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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全是汗,“姑娘的身子怎地这般烫啊,寝衣都汗湿了?”
宁婉婉就着拂衣的手起身,刚开口,“我……咳咳咳……”喉咙干涩红肿地忍不住咳了起来,一张小脸白的吓人。
拂衣见状,惊道:“糟了,姑娘的病情恐怕又严重了,沾香,赶紧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好让老夫人拿牌去宫里请御医过府。”
“啊?哦……好。”沾香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站住!”宁婉婉含住沾香,嘶哑地命令道,“不准去。”
沾香愣在门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拂衣急了,“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宁婉婉拖着沉重的身子掀开被子,下床,语气果决道:“扶我起来,洗漱更衣,我要进宫。”
拂衣急的都快哭了,“我的小祖宗啊,您都这幅模样了,还念着上学的事情做甚?”
宁婉婉扯着纸一样的唇瓣说道:“进宫,见御医。”
她筹谋了两天,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就是为了接近许奉御,所以她今天必须亲自进宫去搏一搏。
拂衣心知拗不过宁婉婉,只好火急火燎地先替宁婉婉洗漱更衣,扶着她急急忙忙地进宫去了。
*
尚药局。
柳御医看着拂衣扶着弱不禁风的宁婉婉再次出现在诊案前头,不明所以地问:“郡主娘娘,您这是……?”
拂衣急忙解释道:“大人,我们家姑娘不知怎地,突然发起高热起来,倒是比昨日更严重了些。”
柳御医面色骤然一凝,“让下官瞧瞧。”
把完脉后,柳御医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低头在那里喃喃自语了起来:“怎会这样?两副药下去按说理应好转才对,怎会变得越发严重起来?”
宁婉婉缓缓地收回手,面有愠色道:“你既然诊治不好,就扶我进里头去,找个能诊治的医官。”
柳御医忙讪讪道:“里头的医官侍值的侍值,还有的进御,奉差去了,就剩下许奉御刚刚从宝慈宫回来。”
“那就由许奉御看诊。”
柳御医却一脸为难地说:“可许奉御他……”
宁婉婉不待柳御医说完,一掌拍在诊案上,怒道:“怎么?难道我堂堂芸香郡主,未来的太子妃身份,竟然还请不动他许奉御看诊了?”
拂衣站在一边都惊呆住了。
她很少见自家姑娘动怒,更是从未见过姑娘在外人面前动怒,如今一见,竟然发现自家姑娘动起怒来,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仪,让人忍不住想匍匐在地向她跪拜。
☆、得手
柳御医显然也被宁婉婉镇住了,低头一想,似乎觉得宁婉婉说的有理。
她毕竟是司易名义上未过门的未婚妻,极有可能成为未来最尊贵的皇后,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忙站起来,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郡主娘娘这边请。”
许奉御的隔间门上,用一个黄布帘子挡着,柳御医在前面,撩起帘子先是冲里面恭敬地喊了一声:“奉御大人,郡主娘娘到了。”
很快,一个四十有余的小胡子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宁婉婉之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拱手做辑道:“下官许世杰见过郡主娘娘。”
“免礼。”
“不知郡主娘娘前来尚药局有何要事?”
“看病。”宁婉婉简单的答,然后不待许世杰请,便自顾自地钻进了帘子走了进去,拂衣忙紧跟着宁婉婉身后进去了。
许世杰疑惑不解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扭头不满地瞪了一眼柳御医,“这怎么回事?”
柳御医急忙小声解释道:“郡主娘娘昨日偶感风寒,卑职开了几副药,不成想今日竟又严重了许多,郡主娘娘觉得卑职无能,指明让您看诊……”
许世杰沉吟道:“……你先下去吧。”
“是。”
许世杰转身进了隔间,含笑指着案边的红木椅子道:“郡主娘娘请坐。”
宁婉婉颔了下首,然后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目光开始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
这是一间不大,却也不小的隔间,北侧,东侧是墙,西侧是通顶的红木橱柜,橱柜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小抽屉,抽屉上雕刻着金色的蛟龙戏水图案,南面是一面大理石山水屏风,刚好围成了一个封闭的隔间。
“郡主娘娘请伸出右手,容下官号脉。”
宁婉婉听话地伸出手腕放在许世杰的脉枕上。
许世杰号了一会儿脉后,问道:“郡主娘娘可有感到身子恶寒发热,烦躁作渴,眩晕昏愦,四肢倦怠?”
“俱有。”宁婉婉点了下头,不得不承认,这个许世杰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么快就看出了她身上的全部病症。
“郡主娘娘请宽心,您这是寒气侵袭肺腑,导致气血虚弱过度所致,待我开一味八珍汤,再加一副人参养荣汤,回去好好调理即可。只是在此期间,郡主娘娘切记不可再度受凉,否则,后果难料。”话到最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许世杰加重了后果难料的语气。
宁婉婉目光坦然地看着他,“多谢许奉御,本郡主一定牢记。”
许世杰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壁柜旁,爬上梯子抽出一隔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本褐帛封皮的本子出来,然后重新回到书案旁,拿起笔,翻开本子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东西。
宁婉婉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许奉御记得可是我的医案?”
许世杰有些意外地抬头瞄了宁婉婉一眼,“正是。”
他将本子合上,指了指封皮上的宁国公三个烫金小字,道:“此乃宁国公府全员医案,但凡宫里过府的御医都会将当日看诊的情况记录在案。”
果然,只要是宫里的御医出诊,手里必定有一本记载着病患情况的医案。
这时,忽然有个小太监跑了进来,“许奉御,皇后娘娘急召。”
许奉御忙起身,道:“好,下官这就过去。”
“郡主娘娘,您看……”他转身为难地看着宁婉婉,送客之意很明显。
宁婉婉疲惫地扶住额头,闭上了眼睛,有些难受地说道:“我头晕的厉害,需得歇上一小会儿,你先过去吧,我坐坐就走。”
许奉御有些迟疑不定,见小太监面有急色,只好对宁婉婉做辑道:“如此,那下官先告退了。”
“嗯。”
许奉御前脚刚走,宁婉婉后脚就跳了起来,一边大步朝着放医案的壁柜走去,一边对拂衣面色凝重地嘱咐道:“拂衣,你站在门口看好了,有人来了立马告诉我。”
拂衣被宁婉婉的举动吓得大惊失色,忙低低地喊了一声,“姑娘,你这是要做甚呀?”
“偷医案。”
“偷,偷……医案……”拂衣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