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厌弃
林凛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一步的？明明最初……仅是聊天而已。
人来人往的九玥峰，幕天席地的桃花林，他们如此肆无忌惮、意乱情迷，竟做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们都怎么了？
顾北辰犹自沉浸在同潮的余韵中，身体细细地颤抖着，口中含着林凛的手指，小声的哼唧，身下狼藉不堪。肖寒月则在出神，双目空茫，似乎沉浸在什么想象中，脸红得似要滴血，嘴角却轻勾着，眉目含春。
林凛猛地抽回手，“够了！”
他声音不大，却似一道响雷，炸响在肖寒月与顾北辰耳边。
肖寒月陡然回神，恍惚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惊怔在原地，面上红晕瞬间褪尽。“凛凛……”他低喃着叫，声音中透出一股苍白与虚弱来。顾北辰倒还好些，他甚至未从地上站起，只是小心翼翼抬眼，观察林凛的表情，担心他会生气。
林凛拉起顾北辰，并不去看肖寒月，只犹豫一下，垂眸低声说：“肖师兄……对不住，我已有心仪之人。”言毕，他不待肖寒月反应，便召出腰间佩剑，揽着顾北辰御剑离开。
因林凛最后这句话，顾北辰惊喜交加，双眸亮晶晶的，感动又欣喜。然而回程路上，林凛却一直低蹙着眉，脸色沉郁，这让顾北辰不免忐忑起来。
“凛凛……”他不安地说，“对不起……”
林凛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到顾北辰略显惶恐的表情，心下一怔，安抚道：“你道什么歉。”
顾北辰舔舔干涩的下唇，嗫嚅着说：“我……不听话。”
林凛本已想走，可他却自私地拉住他，自顾自的发骚，甚至在人前勾引他，败坏他名声……
顾北辰忐忑不已，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甚至有些害怕，担心因此遭到林凛的厌弃。他拉住林凛的衣袖，哀求似的说：“你罚我吧……求你别生气，怎样罚我都行的……我以后都会听话，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
声音中满是不安与忐忑。
林凛愣住。
他知道顾北辰心慕他，暗恋许多年，心心念念，求而不得，因此十分没有安全感，总害怕会失去他。
所以，对他今日的所言所行，林凛并不感到太意外。他猜想顾北辰大约是太在意他了，才会方寸大乱。
然而，对于违逆他这件事情，事后顾北辰竟然会忐忑到如斯地步，这是林凛全然没有想到的。
是担心……他会生气吗？
顾北辰见林凛迟迟不说话，更是惶恐，心尖都在颤抖。他惶急地拉住林凛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说：“求求你，你别生气……凛凛，你别不理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面色苍白，着急又害怕，颠来倒去的道歉，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当时，就如此鬼迷心窍，违逆林凛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无非是在害怕，担心林凛有了新人，便忘了他。于是方寸尽失，不要脸的试图拿身体挽留林凛。
跪在地上告诉林凛，他可以随便玩他，哪怕在人前羞辱他也无所谓。
可是，倘若因此招致林凛厌弃……
顾北辰不敢去想。
林凛却有些想不明白。
顾北辰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呢？
不说他们这几年浓情蜜意、日日缠绵，只说顾北辰是林凛的师尊，抚育教诲他多年，于他恩深似海，林凛也断然不会因生气而冷待责罚他。
何至于此？
他却不知道，因这些年频繁的性事与顾北辰喜好羞辱的性癖，往日清冷素雅、不近人情的剑仙早已失去其同同在上的从容，不仅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更是对林凛产生了生殖崇拜，潜意识中认为自己卑微无比，天然该臣服在林凛胯下，张开腿任他肉弄、供他泄欲。
正如他在情爱缠绵时所说的，他是林凛的淫奴，是他的小婊子、小骚货，浪荡不堪，没了他的阴茎便不能活。情欲迷心的时候，他甚至会哀求林凛，让他尿到他身体里，当他最低贱的便器，然后会在这作贱的刺激中，获得无上的快感。
他早已被林凛所驯服，心甘情愿地成为林凛的所有物，他不能没有林凛。
倘若有朝一日，林凛厌弃了他，不再抚摸他的身体、肉弄他的花穴，甚至不再对他笑、不再和他说话，那他不如死了。
顾北辰是真的怕。
“你别……你别不要我，求你……”顾北辰说。
林凛心下有些发酸，他环住顾北辰的肩背，手掌在他背上安抚似的抚摸，低声哄道：“我不生气，你别害怕，我不会不要你的，乖，深呼吸，没事没事，凛凛在这儿呢。”
顾北辰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他深深地吸气，身体还有些惊悸地颤抖。林凛抚摸着他的长发，将他抱在怀里，轻缓的说：“我没有生气，也永远不会不要师尊，我……很爱师尊啊。”
顾北辰霍然抬头，眼中陡然迸发出希望的亮光，像沙漠中踽踽独行数天的旅人，突然看到甘泉，狂喜无比。然而，他询问的声音却很小，甚至带着期期艾艾的不确定，“真的吗？”他问。
“真的。”林凛说，“而且我确实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若是被人撞见，或是肖师兄将此事透露出去，我还好，师尊可怎么办？”
顾北辰成名多年，以剑仙之名响彻陆界，声誉赫赫，人皆道其清冷寡欲、宛若谪仙。若是被人知晓……他勾引弟子，甚至跪在地上求肉，旁人会如何想他？届时漫天流言，讥嘲诽谤，顾北辰又该如何自处？
顾北辰轻轻地吸了吸气，慢慢说：“我不在乎那些，只要有凛凛，我什么都不在乎。”
哪怕要他放弃现在的一切，只被林凛锁在房中，当个淫贱不堪、随时等着被肉弄的性奴，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我在乎，”林凛说，“师尊这样好的人，合该誉满天下，白玉无瑕。”
顾北辰怔怔地呆住，目光似是不可置信，又似茫然无措。过了许久，他才渐渐明白林凛的意思，眼圈竟霎时间红了。
“凛凛……”他喃喃地叫，声音缠绵入骨，其中的深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林凛低眸，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所以，师尊也要爱重自己呀。”
两人共御一柄剑同回九华，还未至山门，顾北辰便已忍不住，痴缠在林凛身上，情潮涌动，难以自抑。
林凛的那番话，实打实地戳中他内心深处最柔软、最不安的地方。
他勾住林凛的脖子，凑在他耳旁，吐着气呻吟：“凛凛……我好爱你啊……好想要……想你肉我……你摸摸我……里面痒痒的……你伸手进去抠抠它……嗯……湿了……”
他原本衣衫单薄，这会儿整个人挂在林凛身上，纠缠扭蹭，不过片刻便散开衣襟，肩膀尽露。他甚至主动解开腰带，褪下亵裤，露出红绳绑缚的阴茎与淫水淋漓的花穴，邀林凛去欣赏把玩。
林凛今日穿一身云锦长袍，衣料触感柔滑，是难得的珍品，可顾北
辰在上面磨蹭过些许时候，便渐觉不满足起来。他想去摩擦更粗糙的东西，想被更粗暴的对待，想要林凛拧他、掐他，大力的玩他，将手指插入他的穴中，狠狠地抠弄……
“好人，你玩玩我……”顾北辰哀求。
林凛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等一会儿，回家再弄。”
“……好吧。”顾北辰不敢违逆，只得抿着唇应下来，竭力控制住自己空虚不已的身体，眼神却定定的注视林凛的脸，贪婪地将他整个纳入眼中，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他身上，指间勾着他的衣摆，鼻翼阖动，深深地呼吸林凛的体味。
再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顾北辰，你要忍住。
飞剑掠过山门，剑尖压低，最后停在黛瓦白墙、古香古色的小院中。
方千皓听到动静，推门迎出来，看清两人的身形后，顿时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此时顾北辰至少也会意乱情迷，口中呻吟，哀求林凛玩他，却不想他虽然衣衫不整，却看起来颇为清醒，并未情热迷蒙。
林凛收剑，凌厉的寒光在空中挽一道剑花，化作流光环在他腰上。顾北辰便站在一旁，乖乖地看他，眸中盈满期待，似乎在问：“可以了吗？”
林凛失笑，揽住顾北辰细腻光滑的腰身，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顾北辰腰膝一软，喉中滚出一声悠长的呻吟，呻吟声顺着鼻腔滑出，带着气音与鼻音，意外地好听，像一把小刷子，在林凛耳旁搔了搔。
林凛心痒不已，伸舌舔过顾北辰软嫩的唇瓣，顾北辰迫不及待地张口，舌尖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触碰林凛的舌，得到回应后便喜不自胜地缠上去，黏腻而缠绵的与它一同搅动。
日过中天，院中寂静，只有枝头树梢的鸟儿间或叫一两声，更衬清幽。顾北辰与林凛相拥站在院内，嘴唇黏在一起，舌头纠缠，带出鲜明的水声，色情又淫靡。
方千皓难耐地并了并腿，听着顾北辰与林凛接吻的声音，口干舌燥，呼吸粗重。他早上本就被林凛撩拨了一番，却未得满足，这会儿再也忍耐不住，软着腿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抱住林凛的腿，像小狗磨毛一样在他腿上磨蹭。
“主人……嗯……”
顾北辰眼中弥漫起水雾，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吞咽林凛渡来的口水。他身体软得几乎站不住，半靠在林凛身上，手指搭住他的肩，缠住他散落肩头的发丝。
“凛凛……好人……深一点……”他含含糊糊地呻吟，背上浮起一层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