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来时烈火燎原 第59节
季梦:“你女朋友倒是挺聪明,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陆征并不打算岔开话题:“地点。”
何思妍一行,很快找到了季梦丢掉的那个鱼缸。
技术部对鱼缸里内外的附着物进行了采样。
整个下午,技术部都在做各种化验。
五个小时后,技术部的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水里、土壤、植物里的贡含量都微乎其微。
那个小鱼干,存在高浓度的甲基汞。
云渺:“汞会沿生物链富聚集,生物链越高,摄入的毒素就越大,鱼很可能只是其中一环。”
陆征:“你怀疑谁?”
云渺:“和你一样。”
陆征:“我还没说是谁。”
云渺:“你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陆征笑:“有那么明显吗?”
李彤那边很快也出了报告,所有的村民体内都或多或少的含有汞。
“季梦呢?”
“也有。”
陆征拧眉。
云渺:“汞会沿皮肤和呼吸进入体内,她如果接触过汞,体内不可避免有残留,这无法证明她是清白的。”
云渺和陆征调取白杨路附近一代的监控,很快找到了季梦早上的出行路线。
很快,在一块荒废的田野边,他们找到了被掩埋在这里的死猫。
很多只。
埋藏深的地方,已经看到了白骨。
这里是嫌疑人常来的地方,松软的土地上采集到的脚印和早上他们在排水渠边上看到的不小差不多。
陆征重新把车子开到了季梦家门口。
云渺像她展示手机里的照片。
季梦倒也不觉得意外:“我觉得那些猫太可怜了,就把它们埋了,有什么不可以吗?请问埋死猫也犯法吗?”
她说的没错,得要证据。
给死猫收尸,并不能证明毒是她下的。
陆征很快牵着云渺走了。
夜幕降临,苍穹成了漆黑的幕布。
陆征牵着她走得很快,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背上的伤口。
云渺嘶了一声。
陆征:“痛?”
云渺:“一点点。”
到了车里,陆征开了电筒检查她的手背,白皙的手面,肿了一圈。
云渺看陆征眉头紧锁,把手收回来:“不碍事,可能昨天洗头的时候,保鲜膜漏了点水汽进去,不行这两天我上理发店洗头。”
陆征很淡地“嗯”了一声。
等到了云渺家里,陆征一直赖着不走。
云渺清咳一声:“陆征,你家那边的积水已经清理掉了。”
陆征:“嗯。”
云渺:“你不回家?”
陆征:“帮你洗完头再走。”
云渺:“楼下有洗剪吹,我自己去。”
陆征挑眉笑了一瞬:“我正好缺钱,30一次便宜你了。”
第43章
43.
云渺张了张嘴,觉得某人着实有点不要脸了。
“我们楼下洗吹只要十块钱,洗头小哥还会讲笑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陆征瞳仁动了下:“哦。”
云渺脑神经突突跳了下:“你哦什么?”
陆征轻嗤一声:“你想杀价。”
云渺:“我没有!”
陆征已经进了卫生间,拿了脸盆,熟稔地放水。
云渺跟到门口:“你干嘛?”
陆征:“过来洗头,十块就十块,一口价成交。”
云渺没动,她不想去。
陆征转身看过来:“渺渺,你不会还想要讲价吧?再低就是白嫖了,年轻人,白嫖可不是好习惯。”
“……”问题的焦点好像不在这里!
陆征在那架子上的毛巾里选了选,问她:“哪个是你洗头用的毛巾?”
这关简直过不去了。
云渺硬着头皮走进来,在那架子上取下一条淡紫色的毛巾:“我可以自己洗,你帮我拧下毛巾就行。”
陆征:“那不行,你十块钱也不能白花,该有的服务一样都不能少。”
云渺:“……”
陆征:“过来,低头。”他平常都是和歹徒讲这些话,语气听上去有点凶。
云渺照着他的话做了,还是没忍住吐槽:“陆征,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跟要掏手铐似的?”
毛巾浸润过温水覆盖到了她的头皮上:“哦?喜欢手铐?”
云渺:“没有。”
陆征:“有些人会把手铐当情.趣。”
云渺耳根泛热:“不是我。”
陆征轻笑:“嗯。”
头发已经全部打湿了,陆征挤了洗发露,帮她按摩头皮,家里设备不如洗头店,她只能一直低着头。
因为看不见,感觉被无形中放大了数倍,心脏像是被很轻的羽毛扫过,有点发痒。
陆征的指腹滑过头皮,将她的羞耻感带到了顶点,她强忍住把头移开的冲动,“你能不能快点?”
陆征:“那不得搓搓干净啊?”
云渺:“可以了。”
陆征指尖碰了碰她泛红的耳尖:“你这是在害羞?”
云渺:“没,你会对洗头小哥害羞?”
回应她的是很轻的笑声。
盆子里重新装上温水,他弯腰很轻地帮她洗掉头上的泡沫。
小姑娘的头发柔软顺滑,绸缎一样,绕指而过。
陆征垂眉,想到那年春雨霏霏,她站在雨里,短发上笼着的细细白雾。
“渺渺,以后生气不要随便剪头发了,女孩子还是长头发好看。”
云渺眼窝发热,“嗯。”
陆征手指拢过她的头发,重新换上了水,耳畔一时只剩下的水流的声音。
陆征拿了毛巾将她的头发裹住。
吹风机很快在头顶嗡嗡地响了起来……
云渺对着镜子,一抬眼就能看到身后的陆征——
他高出自己一个头,光从头顶倾泻下来,穿过细碎的短发,在额头上落了一小片阴影,稍稍淡去了他眉眼间的凌厉感觉,却将他五官的线条,衬托得更加刀削斧刻。
大约是察觉到云渺在看自己,陆征抬了眼睫。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遇,少女的脸颊洁白似玉,陆征很轻地勾了下唇。
云渺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还记得?”
陆征关掉了手里的吹风机问:“记得什么?”
云渺舔了舔唇道:“没什么。”问那些旧事,总感觉有点矫情。
陆征的眼里有抹看不清的情绪。
“忘不了,梦到过很多次。”那抹倔强的背影,还有那头参差的短发,每每出现都刺痛他的梦境。
在那之前,他几乎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云渺也没具体问他梦到什么,没头没脑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