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亵玩的神明01-古代神的复活

    荒野上。这里片空旷，连盘旋的秃鹰都没有，只有风的声音。

    这里曾经郁郁葱葱的森林，满绿意，清晨时露珠闪耀，自然神的领土。如，这里只余片黄沙，少量的虫蚁，和枯黄的草。

    切都被啃噬殆尽。大冰冷的金属机器推垮所有后扬离去，新的神明占领又抛弃，仅余垂死的人民。

    只有深夜，安静而清凉的深夜，隔绝可怖的烈日，能给苟延残喘的人藉。运气的话，还能拭新的露珠。

    艾堤醒来时，正沉寂的夜晚。他浑身赤裸，躺在荒野之中。

    身全枯骨，似乎个祭坛。周遭围着因欣喜而痛哭的人们。

    他们全都形容枯槁，年少者面容也如垂死的老树。他们依然用剩余的命之火动，赞颂，为古老自然神的归来而欢呼。

    艾堤什么都不记得，他自然的接受了“艾堤”这个称呼。他披上老给的布，借着片碎琉璃，看清自己现在的身形。

    这个漂亮的青年，泛着光泽的黑发至肩，他用细绳随意束起。眼睛翠绿如新湖水，肢纤，皮肤白得惊人，像年不见光。

    艾堤有些不满意的摸了摸皮肤，太过白皙光滑，他到些许不适应。

    虽然不记得，他确定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艾堤垂眸，走祭坛，赤裸双足踏入已染上污秽的土地。白皙的足趾动了动，影子无声地缠绕到他脚踝。

    随着碰触，土地的哭泣声，和哀伤的记忆，穿透到他身体里。

    这让他的心灵震颤。

    老率领众人跪，颤抖着说：“伟大的神明，被歌颂者，古老的根，命的亡者，艾堤殿。求您救救们，赐予们以往的恩泽，也……”

    艾堤动了动手指，土地窜稠的暗影，在他手中化成柄黑茅。

    “人类。”艾堤开，他的声音年轻悦耳，却带着远山般的沉静。

    “你们要给予恩泽。，之前杀掉的，不正你们吗？”

    老瞪大眼睛：“不，艾堤殿，这……”

    艾堤打断他的话。

    “你们接受了新的神，欢欣鼓舞的将的血肉砍掉，将树枝、鹿群、这片土地乃至自己的灵魂，都献给新神，成为祂的养分。”

    褐发的青年垂眸，声音听不喜怒。

    “现在，只余这副你们造的空壳，身后跟着被诅咒的灵魂。你们还期待什么呢？”

    老张欲言，却说不话来。他们为了这个召唤仪式，耗费村里所有剩余的资源和力量，接来，他们的前方只有死亡。

    过度的失望和痛苦，让他摇摇晃晃，几乎昏倒。艾堤没再看他，提了茅，转身便走。

    个孩子冲来拉着他的衣摆：“神明大人，求你别离开！救救母亲！救救们！”

    艾堤松开手，茅化为稠暗影，钻入他白皙足。

    艾堤翠绿的眼眸注视着孩子，孩子看起来单纯而倔，像顽又脆弱的野小动物。

    他垂眸半晌，终于轻声说道：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世间，既然重新睁开双眼，这也命运。”

    艾堤伸右手，掌心浮现抹新绿，缓缓落到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根发芽。

    众人怔楞，接着大声欢呼，冲上前来，激动万分的看着新苗，有些哭着跪拜他们的神明。

    他看起来如此俊美，无喜无怒，身上尘不染，彷佛与这灰暗的大地格格不入。

    “不农牧之神安雅，能到的只有这些。剩的，就交给命运。”他淡声说。

    艾堤森林中的新芽，枯败的落叶，新的幼兽和苍老的雄鹿皆受他的庇佑，他自然中的死亡与新，在骨堆上舞的神。

    他终究还心软。他无法让人们丰收，更何况他现在如此孱弱。

    新的古老神明抬头，翠眼里映着污浊的天空：“月神，星光，农牧神的气息都消失了。”

    这个世界，不他所熟悉的世界。以前的切，究竟还剩什么？

    如果只剩新神，和失去力量的他，他的苏醒有何意义？

    现在的世界到底如何？无论如何，或许他得先去见新的神明。

    剩的，就全部交给命运。

    即使神明，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死，无法得知命运之线的走向。

    这他们这些古老的神明，于千万年前就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