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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4

    花有清香月有阴,从以后,他还要共度春宵无数。

    ☆、第十五章

    钟声几乎一夜未睡,他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空逐渐变亮,竟然毫无困意。

    他在林藏额头落一阵轻柔细密的吻,把他放在柔软厚实的被子里,仔细盖好,己起身去了茶园。

    林藏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阁楼坡顶的扇玻璃窗正对着卧室的床,他不仅被阳光晒得头晕,还感觉浑身上都很黏腻。

    他在屋里没找到钟声,干脆抱着一条被单,虚挡着要害部位去浴室洗澡。路过卧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到钟声正在茶园里的忙碌的身影。

    他换了身轻便的休闲装,戴了帽子,系着围裙,手里正捉着一把夸张的园林剪在修剪茶树。

    林藏忘了己此刻光着身子,站在窗前看了很久,这个样子的钟声他从没见过。

    认真劳作中的钟声,在一片广袤茶园里,远处还有山,有一排红色的冬樱树,阳光洒在他身上,一切宁静美好得像幅油画。

    不知道钟声是什时候发现林藏在看他,他回身朝林藏挥挥手,笑容灿烂得像盛开的向日葵。

    林藏走进浴室洗澡,刚开始冲水,就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钟声很快推开浴室的门进来了,不顾花洒喷的哗哗流水,他直接从林藏身后搂住了他。

    “别过来,把你衣服都淋湿了!”林藏想推开他,那人却纹丝不动,闭着眼只管搂紧林藏,任头顶的热水顺流浇,他舔着林藏的嘴唇和眼角,“湿了就湿了,正好跟你一起洗。”

    林藏转过身去,脸上密布着水珠,连睫毛都晶莹颤抖。

    他和钟声热烈拥吻在一起,在水流喷涌环绕中,一起感受腔高热,唇柔软滑腻,还有呼吸急促交缠。

    洗漱完毕后,他一起楼吃午餐,“午还要去茶园干活吗?”林藏问。

    “嗯,吃完休息一会就去。”钟声往嘴里送了一大米饭,低声温柔对他说:“你要是觉得累就别动手,在旁边看着我弄就行。”他用手在林藏后背轻抚了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林藏的脸一就红了,埋头吃着饭,“没事,我挺好的。”

    钟声窃笑,鼓着腮帮子嚼着饭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

    午,在茶园里,钟声和廖经理带着几个茶农一起在地里翻土除草,林藏和莺莺带着小兜在一旁闲聊。

    “声哥这人真有意思,小时候光着屁股的时候就跟着他姥姥姥爷在田里撒和泥,如都是大老板了,还老愿意隔三差五的往地里跑,好像隔一阵子不干农活就不过瘾似的。”莺莺抱着孩子,揪了几根茶枝给他玩,“以后我不希望小兜还干我这行,守着这田地农庄,一辈子太辛苦!”

    “你很早就认识了吗?我是说,你和廖经理,你跟钟声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林藏用手挡了挡午后直射的阳光,眯着眼问莺莺。

    “对啊,我是一起在这里长大的。

    怎,声哥没跟你说过吗?”

    “你是说,在这里吗?在香榭农场?钟声在这里长大的?”关于这个,林藏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这里!我和小廖在这里生,在这里长大,现在在这里生活,又有了小兜,一辈子没走这里。不过声哥就有息了,他十几岁的时候被他爸接走,去了上城区。我后来听人说,声哥特厉害,敢闯敢干,没几年就混了人样,如更是了不得,都是上市公司大老板了!”莺莺啧啧赞叹,“原先这里也不叫香榭农场,就是几家散居的农各过活,是声哥把这片土地办了流转以后统一管理,还给正式命名挂牌,又叫人带着我赚钱搞生产。”

    莺莺继续说:“小廖早些年也跟着声哥去干过一段日子,不过他不行,没声哥那个脑子,性格也不合适,最后还是被声哥派回来管理农场了。”妇一脸遗憾,娇俏的面容快拧成麻花了,“声哥那些事也的确不是一般人干的,也亏得是他,换个人来干,恐怕都死好几回了……”

    “啊?哪有这夸张?他一个正经商人,又不是黑/社/会老大……”林藏觉得莺莺一定是对钟声有什误会,一个整天窝在农场里与世隔绝的妇人,一定觉得外面的世界残忍无比,处处都是刀剑相向。

    莺莺瞪着眼惊诧看向林藏,“小林,我看你跟声哥关系不错,都吃睡了,一定是关系很铁的哥吧!难道他没把己的事告诉你?”

    林藏愣了,“什事?”

    莺莺直起身子,环顾周一圈,然后盯着林藏,一板一眼道:“你别告诉我,你从没发现过声哥身边的那些人?”

    “……什人?”被她这一问,林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莺莺叹了气,白了他一眼,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分别指了一,“那,那,那,还有那,看见了吗?一身黑,戴墨镜的那几个,声哥身边随时都有人暗中保护着他。你不会一直没发现吧?”

    经她这一提醒,林藏果然在不远处的几个隐蔽地点,看见了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些人一见林藏在看他,便很快移走目光,瞬间隐进了树丛,或者别的什地方。

    林藏很意外,以前己的确没有留心过,不过想必有钱人都会雇几个贴身保镖,钟声这做也不稀奇。

    “我听小廖说,声哥最开始跟着钟远飞在外边闯的时候,得罪过不人……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杀过人……”莺莺突然在林藏耳边以极细小的声音说:“有些被他盖过去了,没人发现,有些是有人替他顶罪,所以声哥有天,绝对是福大命大!”

    林藏故作镇定,“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

    “现在暗地里想找他报仇的人还是不啊,这两年还老有人想要他命呢!再说,钟远飞那俩弟弟也不是好鸟,从没断过要害声哥的念头,逮着机会就想咬他一。要不是声哥雇了这些高级保镖护身,他己又有些功夫,恐怕早没命了!”

    林藏想起半个多月前在鑫诚的茶水间外,己

    偷听到谭哥跟人私议论过,说姬泽的哥哥就帮钟声顶过罪,而且也是因为杀人。不过当时情况混乱,林藏心里想的都是项目的事,因而也没太在意这个。

    但现在莺莺说的事,得以让林藏第一次正视,在和钟声摒弃了相互间的一切隔阂、灵与肉充分融合的第一天,他切身体会到的钟声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居然是这样的。

    所谓的刀尖行走,刀舔血,是这样的吗?

    “哎,要不说呢,你还是年纪小,好多事都不懂……我以前也是傻傻的,要不是小廖跟我说,我还整个蒙在鼓里呢……”莺莺再说什,在林藏听来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背景音了,林藏再也听不进去。

    ……

    “莺莺,你和小林在说什呢?”原本在茶田里劳作的廖经理,担心己那来熟的老婆又多嘴胡说,他遥控指挥莺莺,“你看好小兜,带小林他进屋去喝点水,吃水果!”

    “哦,知道了!”莺莺高声答应着,随即去抓满地乱跑的孩子。

    林藏他进屋休息后,钟声和廖经理很快也进来了,林藏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几。

    钟声把手上的塑胶手套摘来,在林藏身边坐,捏着他的手问:“怎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手又这凉了,不知道揣兜里吗?”

    “没……”林藏见莺莺和廖经理都在看己,别扭地抽手,插到己羽绒外套的兜里。

    钟声接过廖经理递过来的水,正准备喝,电话响了,是孙秘书。

    “什?!……”钟声听对方说了几句后突然大惊失色,立即挂断电话,拉着林藏就往外走,“走!赶紧回市里,去医院!”

    “怎了?发生什事了?”林藏差点被他拽了个趔趄。

    “……远飞哥紧急入院了。”钟声拉着他一路快步走到停车坪,找到己车,拉开车门,顿了一,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刚被送进急救室了。”

    林藏站在他身侧,见他状态不对劲,忙问:“你现在这样不开车,先别急,我去找老杨。”

    钟声原本计划的是在农场待两天,在这期间用不着老杨,老杨这会不知跑哪己快活去了。

    钟声站在原地,死死攥着车门,不置否。

    廖经理一直跟在他身后,听到对话,忙说:“我去找老杨,你等着。”

    过了几分钟,还是不见老杨回来,钟声一拍车门,厉声道:“不等了,现在就走。”

    林藏不敢再吱声,跟着钟声坐上了车。

    车开上高速以后,林藏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有两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都是刚才停在香榭农场停车坪里的车。

    林藏一拍脑袋,懊恼己居然需要一个农妇提醒,才将一直摆在眼皮子底的事实看清楚。

    快进市区的时候,钟声说:“我先把你送回去。”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昨晚基本没睡觉,白天一直在茶园干农活,他现在看上去十分疲劳。

    “

    ……你是不是很累?不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林藏不无担忧地问。

    “不用了,我没事。”钟声声音低沉,良久,才又对林藏说:“你回去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来。”他把林藏拉过去,在额头上亲了一。

    林藏心头涌起一股不帮他分担的无力感,只静静地沉默到底,直到车也没再说一句话。

    .

    钟声心急如焚地奔至医护区20层,在急救室门看到了哭成泪人的孟娇和钟奇,以及钟远强和钟远志兄弟,他二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个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一个双手交叉胸前端坐着,却一致地紧闭双眼,冷漠如雕塑。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堂堂钟副总来了!”钟远强打开一条眼缝,歪嘴冷笑道:“我哥都进去3个多小时了,您这才姗姗来迟。据我所知,天是周末,集团也没什紧急事务要劳您处理,看来钟副总现在牛逼大了,连我哥的死活也不管了!”

    钟声不想理会钟远强的挑衅,然也不会跟他解释己晚到的原因,他径直走到孟娇身边,握住她的肩膀问:“孟姐,远飞哥怎了??”

    孟娇仍是哭,不肯说一句话。

    一旁的钟奇站来,指着姓钟的那两兄弟,哭喊道:“声哥,你总算来了!还不是他一早就上门来逼我爸,非要他在明晚的董事会上否决你的什提案。我爸不意,说这得看股东投票的结果。他就一直跟他软磨硬泡,还一直拿话刺激他,最后我爸扛不住,直接倒地上了!急得我和我妈赶紧打120 ,这才把我爸送进医院抢救……”

    钟声愤怒至极,冲那二人吼道:“你有什招数尽管冲我来,远飞哥前阵子做了手术,你现在去烦他,到底是何居心?”

    钟远志见钟声来势汹汹,往后缩了缩,不敢接话。钟远强倒是不怵,仍坐在长椅上,悠悠道:“我倒想问问你钟声是何居心!明知现在集团资金紧张,还非要申请往你那个什APP和第二期的别墅上追加额投资,我要是都不反对,你是不是觉得没人管得了你?真以为远声集团就是你钟声一个人的?你当我都是死的吗?”

    钟声满脸讥诮之色,看着钟远强的目光鸷而狠戾,“对于集团来说,你跟死人有什区别?都是吃白饭的闲人,不仅不赚钱,还成天瞎捣乱。”

    “你!”钟远强不再淡定,被钟声激的面目狰狞,“你说什?你说谁是闲人?你tm一个私生子,杀人犯,敢对我说三道?”

    “行了,都别说了!远飞已经被你气得进医院了,你还想怎样?不得他立刻就死吗?”孟娇终于开说话,女人咆哮起来杀伤力十足,尖利的声音在医院走廊的回声共鸣,简直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三个男人都闭了嘴,然而激烈的争吵声终于招来了护士,那年轻的姑娘把几人训斥了一顿,严厉告诫他必须保持安静。

    钟远飞还在急救室里没来,钟远强已经坐不住了,他连表面的样子都不屑去做,硬拉着钟

    远志要走。

    临走前,他梗着脖子晃悠到钟声跟前,装神弄鬼似的,“明晚的董事会,你的阴谋诡计绝不会得逞,不信咱走着瞧!”

    钟声上而睨着他,“有种尽管来,你这条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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