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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辛苦你了,孩子。”孟姨握住林藏的手,她葱白似的小手柔软温暖,“我女奇在里边等你呢,阿姨带你进屋。”
“来,坐这吧。”孟姨和林藏并肩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边打量他边笑得合不拢嘴,“看你这孩子,长得真是清秀,头发要再长一些,说是个姑娘也有人信啊……就是身材不像,瘦是瘦嘛,但太高了,女孩没你这个高的……”
“我说孟娇,你真有意思!第一次跟人见面,话就这多!是真不拿己当外人啊?”
林藏跳过屋内的旋转楼梯,看到二楼站着一位女,亭亭玉立的,长得很好看,就是说话刻薄,还直呼己妈妈的名字。
孟娇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指着女说:“那就是我女钟奇,年上高一。奇,快来见见你小林哥哥,陈欢天有事来不了,请了他班里学习最好的学霸来给你补习。”
女孩本身就站在高处,斜着眼俯视人的样子挺欠抽的,“我又不认识他,凭什叫哥哥,切!”
孟娇妆容精致的脸上挂了些愠色,终究是欲言又止。
“补课是吗?那就别浪费时间,赶紧上来吧,说那多废话干嘛……”话音一落,人也从二楼栏杆处消失了。
孟娇柔声给林藏解释:“这孩子从小被我和她爸爸惯坏了,小林你别介意。走,我带你上去。”
上楼的时候,孟娇侧过身对林藏说:“听说你高考数学接近满分了,报志愿的时候L大好几个王牌专业抢着要你,真令人羡慕!我家奇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优秀懂事,我和她爸爸就烧高香了!”
“您过奖了阿姨,我会好好给她补课的,您放心。”
“嗯嗯,那阿姨先谢谢你了……”
孟娇把林藏带到了钟奇的房间,又念叨了几句才关门去。
女孩来者不善,孟姨则满心期待,林藏很清楚天的钱不好挣。人不命,己不像陈欢那样玩着就把时间对付过去,老老实实补课才是正道。
“把你的数学课本和最近几次的考卷拿来我看看。”林藏刚上大学那会就开始做家教,摆起老师的架子来也是轻车熟路。
“哎呦,您进入角色够快的呀!”钟奇在他身边坐,叉腰看着他,“你比陈欢实诚多了,他一般都跟我唠一个半小时再讲课。他说这样时间过得快。”
“我不知道你平时都怎补课的,但天陈欢把我叫过来,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林藏行拿起桌子上的数学课本,并翻开来浏览,“书本这干净,跟新的一样,你到底学过吗?”
林藏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不温不火的,钟奇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强硬派的教学风格,她愣了一,露诡异的笑容,“要是学了还找你干嘛?听说你是被临时抓来的,你备课了吗?”
“高一的课程我熟,闭着眼也给你讲。”
钟奇阴阳怪气哼了一声,翻己先前的试卷,“反正我数学
烂得不行,糊弄我是易如反掌的。你讲吧,让我见识一学霸的水平!”
“天给你复习三角函数。你看这里,在直角三角形中,当平面上的三点A、B、C的连线……”林藏给她把知识点掰开揉碎了解释,细致深入,跟平时言简意赅的说话风格很不一样。
这一讲半小时过去了,女孩咬着笔杆子,偶尔看看课本和试卷,大部分时候盯着林藏的脸神。
“你是gay吧?”钟奇突然冒这一句。
林藏的思路全在知识点上,被她这一打断,内容还如此劲爆,还真是懵逼了,“你说什?”
女孩眼神愈发挑衅,一字一顿道:“你是gay,对吧?林藏。”
林藏压着脾气,继续指着课本,“AB、AC、BC,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
“林藏!”钟奇见林藏没有被她激怒,也没有流露惊讶或者慌张或者任何别的什情绪,己就先绷不住了,她一拍桌子站起身,气呼呼的,很不服气。
“林藏,你经常来给人做家教啊,你很缺钱吗?”钟奇伸长了白皙光滑的脖颈,像一条咄咄逼人的美女蛇,“陈欢平时三句话不离你,你跟他到底什关系?你是性恋?真恶心!”
面对这样充满恶意的言语,林藏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姿态,但也没再继续讲课,只淡淡地看着她。
钟奇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从书桌最层的抽屉里翻一盒女士香烟和打火机,翘起二郎腿,给己点上了一根,“我班也有个男的搞性恋,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是个不要脸的骚货!我听人说,他这骚就是为了骗男人钱,靠,就是一城区的贱逼!”
城区的贱逼!林藏的耳畔嗡鸣作响。
他不停在内心告诫己,千万不被一个高一的小丫头片子给拿住,跟她生气的话就输了。
钟奇见林藏依然不痛不痒的模样,十分不爽,有种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那个……哥,刚才那道题,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再给讲讲呗……”钟奇改换策略,往林藏身上靠了靠,一股女的馨香钻入林藏鼻间。
林藏皱眉,和她拉开距离,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
“都说了人家听不懂,不换一种简单的方法讲吗?”她继续弓着身子往前探,还用翘起的脚尖勾林藏的腿肚子。
林藏腿上那块皮肤的毛孔炸开,他强忍着大不适,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再坚持半小时,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毕竟陈欢已经付给他1000块,林藏不想一午的功夫都打了水漂。
“好,那你以试着这样理解……”
“林藏,你tm故意装傻是吗?”
钟奇伸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爪子,拽住林藏的衣领,把他拉向己,“你对女的根本就不感兴趣,对吗?”
林藏叹了气,把那只爪子从己身上拿开,“你操心的事太多了,你真的只有16岁?”
女孩失控地固住林藏的头,把己嘴唇往上贴,“16岁怎了?想干的都干了。”
林藏忍无忍,像触电般弹开,一蹦老远。
钟奇终于在他眼里看到怒火,觉得大功告成,得意笑起来。
“接来要怎办呢?这课看样子是上不去了!”她又点了一根烟,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交叠着架在书桌上。
林藏站在原地,抬手又看了眼表。
钟奇突然看穿了林藏的想法,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于是举起烟头用力按向己的大腿,雪白柔嫩的肌肤登时被了鲜艳的红痕。
女吃痛,“嘶”了一声,随即带着满脸畸形扭曲的表情摔门而。
远远地,林藏听到一个委屈的哭诉声在挑高9米的别墅大厅内响起,音效十分震撼,“妈,林藏非礼我!还拿烟头我……陈欢找来的这什人渣?”
林藏长叹了一气,终究还是没有熬过两小时。他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林藏往看,一楼大厅里站了个人,除了那对母女,又多了俩男的,是钟远飞和钟声。
林藏背着书包,从那座大的旋转楼梯上一层一层往走。
楼人齐齐盯着他,脸上表情各精彩。
女孩继续戏精上身:“爸,你倒是说话啊,这事到底怎办?您就眼看着别的男人这欺负你女啊?”
钟远飞并未做什反应,他貌似对己女的话并不十分相信,脸上有些无奈何的为难。
“既然是你找来的人,你负责处理吧!”他被女缠得没辙,把球踢给孟娇。
孟娇不置一词,生气地盯着己女。
“叔,难道你也不管我吗?”钟奇娇嗔哽咽,转而扑向钟声。
视线都落在钟声身上,只见他不声不响拿来了一只药箱,把钟奇拉到己身边坐,仔细地帮她在伤上抹药。
虽然这人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但此举像是无声的应援。女孩得了靠山,得意地看向林藏,一举一动更添讥诮。
“我这人脾气倔,没做过的事打死也不认。而且我在这里一分一秒也待不去了,后续怎处理,你决定就好,让陈欢转告我,我全都接受,我认栽。”林藏说完,昂首大步走了别墅。
虽然林藏从不抱不切实际的幻象,但此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内心的失落和愤怒。明明昨天在己毫无期待的情况,挺身而做了那多,那恣意张狂,无所顾忌地把人怼了个遍,像一门火力强劲的大炮。现在却一声不吭,反而对那个作妖的女孩呵护备至?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再看钟声一眼。有意无意的,反正就是要切断和那人的一切关联。
是赌气,也是给己的警告!
还没走院门呢,倒是孟娇追了来,“小林,你等一!”
林藏觉得她对己还不错,给她面子停了来。
“孟姨看你是个好孩子,都怪奇她不争气!我己的孩子,她什德行我清楚得很,不会错怪你的。要是你愿意给孟姨一个面子,周还来给奇补课,行不行?”
林藏脑仁碎成了八瓣,“都闹成这样了,您还让我给她补课?”
“价钱你随便开,我绝无异议!”孟姨连连叹息,急得愁眉不展,“除了陈欢,你算是给她上课时间最长的一个家教老师了,天居然坚持了一个半小时,别的老师都是不到10分钟就被她气走了……”
林藏苦笑,“那您找陈欢不就行了?”
“他那哪是正经上课?以为我不知道呢,每次凑一块不是闲聊就是打游戏,纯粹瞎闹……孟姨知道,要想让奇学真本事,还得找你!”
“……”
人生第一次,林藏不顾礼仪,不顾形象,力拒挽留,被吓得落荒而逃。
逃亡中,他爆发小宇宙的全部量诅咒:混蛋王8旦陈欢,祝你跟姓钟的死丫头百年好合!
☆、第十一章
林藏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被挤得透不过气,手里捏着反复震动的手机,一点都不想去接,因为来电显示是陈欢。
跟他面对面站着的女生第三次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他觉得再不接的话,陈欢真有把他手机打到没电,这才勉强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