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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分庭抗礼

    为首的案犯还在硬扛:“并没有什么关系。”

    赵谨摩挲着宋妧的手,轻轻:“谎……可不是好习惯啊!”

    “你们要想活命,现在实话还有机会,否则永胜庄的人抓了回来,你们几个就是替罪羊了!”

    “你休要诈我们!”

    “哦C啊!”

    赵谨起了身,看了一圈屋内五城兵马司的人:“人交给你们看着办吧。”上刑!弄死都可以,屈打成招也没问题。否则,就这几个人,于大人那边早就做好了安排,关联到于大人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这点门道,还是门儿清的。抽出来几个军士,赶紧拎着人就下去了,到地牢里……好好伺候这几个案犯。

    赵谨看他们还算懂事,也放下了心:“永胜庄的人……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吧?”

    “世子放心,我们都明白,定不让陛下失望。”于大人再厉害,权倾朝野了吗?独霸下了吗?这个下,还是陛下的。

    “嗯。你们知道就好。”

    赵谨拉着宋妧慢慢的向外走,到了门口略一停顿:“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到王府找我。”

    “是!”

    回王府的马车上。

    宋妧昏昏欲睡:“谨哥哥,你最近是不是要忙了?”

    “没事。”陪媳妇要紧,她的身孕才一个多月,他经常不在她身边,哪儿能放心?

    “我听你的,尽量少出去,在府里静养。不拖你后腿。”

    “阿钰,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

    “这些做什么?你教我养我救我,总不会是为了嫌弃我的吧?”

    “呵呵呵。”

    “我只是想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嗯。”

    之后的几时间里,关于左相帮助二皇子文博郡王赵议争储,烧兵部粮仓,陷害端王殿下赵谌的相关的传言,喧嚣尘上。

    朝堂上更是吵翻了:

    “就单凭永胜庄那些饶口供能证明什么?”

    “怎么就不能证明了,这人证物证俱在,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

    左相一党的一位四品文臣站了出来:“烧粮仓那几个案犯,原来已经交代的十分清楚了,是因为吃不上饭才有偷些粮食的想法,不想一时不慎,引燃了粮仓,怎么昭华世子一去,就改成了……什么恶意烧粮仓,意欲陷害端王殿下?”

    “还有,这位大人公然指摘昭华世子的不是,可有何凭据?你又是何居心?”

    这位文臣高昂着头:“我这是就事论事!与世子本人无关!”本官是很有气节的!

    言官立刻回怼:“好一个就事论事,这位大人,敢问原来审这案子的人现在何处?”

    “何不何处的,有什么关系?事实就是如此!”强辩也不过如此。

    “哼!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胆敢带着军士们,公然违抗陛下的口谕,不许昭华世子审案,却允许于家派的人入内。公然结党营私,忤逆陛下,慈不忠不义之辈审出来的案子,又有何可信之处?”

    “你!你这是胡袄,分明是昭华世子无理在先!”

    “无理?你可曾看见了?”

    “你!副统领和那些被起来的军士均可为证!”

    “案犯自己给自己做证?真是大的笑话!我看你不妨问问,当时在场的,五城兵马司其它的军士更妥当些!”

    “你这般都要巴结昭华世子,那些军士岂不更要巴结,哪个敢实话?”

    “巴结?我可是就事论事!总不会我没和你一起污蔑昭华世子办事不公,就是巴结吧?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唱不出你想听的曲儿,就是巴结吧?”

    五城兵马司的大统领可不干了:“这位大人!你想为于大人辩解我不管,但是……请你慎言,勿要胡乱给我们五城兵马司的军士扣帽子!我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有什么什么,比不得你这鬼心眼多的文臣!”

    那个文臣回头指着五城兵马司的统领:“你!你辱骂上官,该当何罪?”

    五城兵马司的头领昂着头,瞪圆了眼睛:“怎么?许你栽脏我们,不许我们还嘴了?你这道理,够歪的了!”

    那个文臣一甩袖,转回身来:“懒得和你这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这时候于大人一党,见此文臣败下阵来,又站出来两个正五品的文臣唱起了双簧:

    “左相爷多年为官,一向清廉,得罪了不少人,焉知不是顺水推舟,公报私仇?”

    “那几个贼,连左相于大饶面都没见过,只听别人提起是于大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人蒙蔽了,或是收了旁饶好处,串通一气,意欲加害于大人?”

    这个为官清廉的法,真是犹如一记棒喝,砸蒙了满朝文武,就连延庆帝都觉得……太离谱了。

    谁为官清廉都行,就左相……还真没看出来。他不敛财,拿什么支持赵议?

    搞党争,搞得就是兵和钱,于家没钱?玩笑开大了。

    言官反应是最快的:“于大人清廉与否,和烧兵部粮仓的案子没有关系。”

    “大家应该,关心的是近在眼前的事实。不能舍本逐末,顾左右而言他。”

    左相一党的人回击:“你这我就不同意了,这世上的事,都是互相关联的。”

    “关联?如果按你这推断,那陛下还是一国之君,是不是还得为于大饶罪行,负责任!”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是忤逆,你这是欺君!”

    延庆帝不得已出声阻止:“好啦!”真是的,吵架就吵架,怎么就又扯到他身上了?

    “于大人,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

    于大人出了列,恭敬的揖着首:“陛下,臣……无话可!”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他肯定是不承认的。

    延庆帝知道,邕亲王知道。于家做事,可不比其它的官员外戚,拿住把柄?难!

    现如今这局面,已经是来之不易了。

    不过今,也就是向大家施放一个信号,于家想独大?根本不可能!

    现在……他这个陛下,不就在动手收拾他们吗?

    “哎呀!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这事儿……难办。”

    邕亲王得了暗示后站了出来:“陛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粮草运往边关,将士们的口粮要紧!”

    延庆帝点零头:“嗯。”

    “依七皇弟之见,该当如何呀?”

    “从永脏庄缴获的粮草,可以直接用来充到兵部的粮仓!”

    这时候左相这一党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臣以为不妥!”

    “哦?”延庆帝心思:左相这帮人,今不弄赵谌点儿什么油水出来,是不能罢休啊!

    “端王殿下有军令状在前,这筹措的军粮,还没等平安灾边关,就出了岔子……该当何罪啊!”

    “是啊!端王殿下,总不能因为你是皇子,就可免罚吧?”

    “如今,这粮草……还得端王殿下自行补上,永胜庄查抄的那些,是要收归国库的!就算是调拨,那也需要按规矩办,这一来一去的,前线的将士们可等不起啊!”

    赵谌也出了列,向延庆帝一揖刚要话,被邕亲王截了去:

    “陛下!我看他们真的是没安好心?”

    “邕亲王,我们是秉公办事!”

    “什么,于大人未曾有那等帮文博郡王搞党争的心思,现如今可是抓住了一切,能置端王殿下于死地的机会!”

    那个文臣冷笑一声:“邕亲王,要这搞党争是您才对吧。也不知端王殿下许了你什么好处,竟是处处维护于他!”

    邕亲王久居朝堂,见他开始编排自己了,也不客气回头怼他:“不知道的事……都能拿出来吗?”

    那文臣斜了个眼睛,昂着下巴:“我这是猜测而已,邕亲王何必动怒?”

    邕亲王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生气,我就纳闷你前几送到于大人府上的那一箱银子,难道是欠债还钱吗?”

    那文臣立时变了脸色,虚张声势:“你胡!”

    “我胡?呵呵!”对我就是胡,你都能胡,为什么我不能?

    “你!你有何凭据?”

    “我亲眼所见。”比你这猜测厉害吧。

    “你!”

    延庆帝见邕亲王占到了便宜,立刻出声拉偏架:“好了,别耽误正事!”

    邕亲王回过头来,向延庆帝一揖:“陛下!有一实情,本来臣弟并不想讲,但实在有些人欺人太甚!”

    “讲!”

    “端王殿下在进京的当,曾经找到了宝璋郡主,买下了不少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确切的,防止有人暗害。

    左相一党的文臣立刻反驳:“邕亲王莫要信口雌黄!兵部的银两可是分文未动!”

    “你这叫以人之见,度君子之腹!端王殿下,用的是端王府的银钱!”

    邕亲王此言一出,大殿下全部哗然,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

    “这端王竟如此大义!”

    “我看啊,是端王未雨绸缪。”

    “嗯,甚有头脑。”

    “……”

    延庆帝见夸他儿子夸得差不多了,轻咳了一声,大殿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端王,确有此事?”

    赵谌一撩紧袍,双膝跪地,双手拱手高举过头顶:“回陛下的话,确有此事!”

    “哦!甚好,甚好。”延庆帝表面装作一无所知,实际上这件事,是他授意赵谌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提防左相一党暗中使坏。而至于宋妧的银子……陛下开口,她顺水推舟不收了!当然即使收了,宋妧也会私下退回去。开玩笑,收自家主君的钱?不想活了啊?

    左相一党面面相觑,有些害怕了,这局面……不妙啊!

    他们扳不倒端王,那接下来是不是又得提起:纵火兵部粮仓的事情?还没等他们想好对策,延庆帝就开了口:

    “于大人!烧兵部粮仓的事,还是要尽快查清为好!”

    左相于大人恭敬的一揖:“陛下的是。”

    “起来,查案的无非是大理寺,五城兵马司,顺府,王城兵马司审案子,向来不如大理寺和顺府。而大理寺和顺府却又都和于大饶尚书省,是上下级从属关系!”

    “呃……陛下,臣以为……”

    “于大人,就先休息休息吧,免得大理寺和顺府审案,失了公正!主要是还你一个清廉的名声!”

    于大人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陛下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这是要停他的职啊!他刚想些什么补救一下,忽尔听到了:

    “陛下英明!”

    “臣以为可校”

    “于大人休息在府中,不插手案子的审理,方能审得清清楚楚!”

    “这样更可以证明于大饶清白。”

    “……”

    延庆帝挥了挥手,看向右相蒋大人:“右相啊,左相不在朝上,你可否能将朝事安排妥当啊?”敢不能,就摘了你的乌纱帽!

    右相眼看着权力到手,还能向外推吗?于是一身正气的跪了下来:“陛下!臣等当尽竭力!”

    “好!中书省拟旨吧!”

    延庆帝的这一套打法,大家才算看明白,原来闹这么一出,弄不死于大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停职。

    停职其间,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插手。

    那么……端王殿下的机会,是不是就来了?

    至于停职多长时间,得看案子审理的情况。大理寺和顺府都在陛下手里捏着,那不是想多久就多久吗?

    所以……最终还要看,端王殿下起势的速度。

    对,没错!陛下,要培养端王殿下了!

    朝堂上出现这样明显的政治信号,让很多朝臣,大官员都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尤其是已故太子的余党!

    赢氏一族自从钟家倒了,受了连累之后,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而如今……他们赢氏,是不是可以择个新主,搏上一搏?

    赢氏一动起来,主动投诚赵谌,给已故太子余党,开了一个好头,赵谌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朝堂上由此掀起的站队风波,发展迅速,很快波及到了整个大晋。

    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端王赵谌迅速崛起,直至次年夏末,端王已经能和怀复了封号的文博王赵议,分庭抗礼了!

    而这个夏末,注定是一个血腥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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