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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险中求存

    这几个臣子,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该继续,还是要为端王殿下些好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话的。

    延庆帝发现屋里没有了声音,便停下脚步回过头:“怎么不讲了?”

    “呃……陛下,端王殿下……”

    延庆帝回到桌案后面,拿起一个珠串,把玩着:“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了解他。吧,不用顾及。”

    有这样的保证,那些臣子们就放心了。

    “陛下,端王殿下几乎不近人情,本来有些……事情,我们兵部都是按照以前的法子来处置,他偏不同意,……破坏纲纪!”

    “那到底有没有破坏纲纪?”

    “呃……臣以为,法外不外乎人情,都应该考虑!”

    “嗯,你也有你的道理。还有其它的吗?”

    “再有就是,陛下您一向以宽仁的政策治国,可是端王殿下,到了兵部就先整顿了一番秩序,弄得一些官员怨声载道的,不利于端王殿下的名声。”

    “具体一点。”

    “端王殿下嫌兵部不干活的人太多,缩减了兵部的人员数量,本来一些勋爵人家的公子,去兵部讨个闲职,端王殿下嫌他们整日闲着,还吃着俸禄,就做主理隶子,交给了吏部。”

    “吏部怎么?”

    “哟!陛下吏部还能怎么?只压着单子,还没批复呢。”

    “嗯,照着端王殿下的意思办吧。”他得罪人,证明不结党,心思就会放在朝政上,他一定要支持!

    “陛下,这……”

    “这件事,朕已有耳闻,有些官僚懒散惯了,兵部吃干饭的人太多,开销过大,是该整顿一番。不过也只在兵部,倒也无伤大雅。”

    “陛下的是。”你这个当父皇的都同意了,我们还能什么?

    “他年轻不懂得为官之道,你们多教教他。”知道怎么当官,才知道怎么当陛下!

    “是!”

    “没什么事就都退下吧,朕也累了。”

    “是!陛下保重!”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经常有人去延庆帝面前参端王赵谌的不是,不是今不讲情面,就是明对官员太严苛了,后得罪权贵了,大后不顾及宗亲的脸面了。

    层出不穷,比比皆是。

    这一延庆帝和钱松茂领着人,在花园里散心:

    “陛下,刚才文德殿的内官回报……左相大人来了,您……”

    “哎呀!不见不见。”

    “嗯……毕竟是左相,您……”

    延庆帝停下脚步:“他来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嗯……陛下是,他安排在兵部的人,被端王殿下清出来了?”

    “你以为还会有什么事?”清出来好啊,闹吧!他这个做陛下的,要看热闹。

    “可是左相大人是尚书省的左相,兵部又在尚书省的管辖范围内,这样一来,端王殿下,会不会吃了大亏?”

    延庆帝负着手反问:“吃大亏?”

    “陛下,老奴的……哪里不对吗?”钱松茂伸出一个食指,眼睛转来转去:“这左相大人是端王殿下的上峰,一旦有什么的要求,端王殿下办不好,岂不是要丢了官职,白费陛下您的一番苦心?”

    “我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淮山党的人,现在都在帮着谌儿,就像是……”

    “抓住了救命稻草?”

    “呃?对对对,虽然糙零,但意思是对的。”

    延庆帝又开始向前走:“谌儿要是稳不住,淮山党的人以后……哪还有好的前程?就是不为谌儿,也得为他们自己着想吧?”

    钱松茂一副受教的样子,连连点头:“哦!”

    “明白了?”

    “可是左相是他的上峰啊,有些谋划避无可避呀!”

    “你呀就不用瞎操心了,我告诉你,老王府上的那个韩元白,精着呢!他护着我的谌儿在后梁那样的环境中,都得以保全。现如今在大晋的国土上,有他在身边,谌儿只管放手去做,想算计他?韩元白一准儿不能让一些乱臣贼子得逞!”

    “呵呵,陛下这是胸有成竹了,是老奴多虑了。”

    “起来啊,你这也不算多虑。”

    “那算什么?”

    延庆帝转头看向钱松茂,压低了声音:“你这个老家伙,实话,是不是自从诚儿没了之后,我一直……呃……这个……”

    钱松茂满脸疑惑:“陛下什么?”

    “哎呀就是,我是不是……一直表现的很……郁结,很……”

    钱松茂听懂了,接过了话茬儿:“陛下Z发人送白发人,哪有不伤心的?别是您精心培养的一国储君,就是平民百姓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受不了聊。”

    “嗯。”

    “真让陛下着了,老奴呀,确实是怕再出了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岔子,您再……一股火,坏了身子,老奴……”钱松茂完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嗨!你哭什么,这次不会了。朕……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才……”

    “陛下您不知道老奴的心思!老奴可不管谁是储君,老奴只知道,陛下您不能再承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饶事了,甭管端王殿下是您的儿子……老奴不能眼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你再伤心难过的……老奴……”

    延庆帝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钱松茂掉了眼泪,原来这老家伙,在诚儿去了之后,他一直惦记着他的身体,怕他伤心过度,出了什么问题。

    这也算是……他这一生,为数不多,真心疼他的人了。

    呵呵,陛下9真是孤家寡人啊。

    “好啦,莫哭了,被旁人看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又数落你了。”

    “好好好!老奴就是看陛下这些年不容易,心里酸。”

    “嗯,走吧。”

    左相于大人无功而返,回到府上和幕僚们一商议:经过今的这一试探,明确了老皇帝护着自己的儿子,那他们二皇子党就不得不来点儿阴私手段了。

    在一次朝会上,左相于大人就联络了好多二皇子党,上谏:

    “陛下,北荻内乱,有两个靠近大晋的部族,派使臣前来,意欲寻求庇护。”

    “嗯。爱卿们以为如何啊?”

    这时左相的儿子站出来了:“臣以为,虽然我大晋兵力上完成这样的事并不成问题,现在这节气,北荻已经下了多场大雪,可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派遣大军,总要辎重啊!”

    “是啊!陛下。”

    “嗯。端王殿下,这筹措粮草是兵部的职责所在,不知你可否……”

    “陛下!儿臣责无旁贷!”

    “端王殿下!今年雍京的粮食,也不算多,兵部还是要在大晋各地多方筹措,您可莫要大话呀!”

    “就是啊,端王殿下,你裁撤了兵部好些人手,现下遇到事了,难不成您要亲自上阵不成?”

    赵谌一撩袍子下摆,双膝跪地:“陛下!儿臣定会保证大军辎重。”

    “端王殿下,这耽误了大军的辎重粮草,可不是事啊。”

    “难道端王殿是要立军令状不成?”

    “陛下,儿臣愿立军令状!”

    延庆帝抬起了手又放下,如此往复几次:“修齐,你……”这可不是事,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陛下!儿臣定不辱使命,若不能完成筹措粮草辎重的任务,依照大晋国法,听凭处置!”

    左相一党见此,争先恐后的劝谏:“陛下,国之大事,不能犹豫了,下旨吧。”

    “端王殿下,一心为国为民,其心可嘉!”

    “陛下,此次占领北荻城池的机会难得,不能犹豫了啊!”

    “……”

    “……”

    延庆帝轻咳了一声,殿下立刻安静下来,延庆帝看着赵谌:“修齐!你可想好了?”

    “陛下!儿臣想好了。”

    “中书省!拟旨吧。”

    左相一党欣喜若狂,就这样一个毛头子,还想筹措这么大批的粮草?真是不知高地厚,他们再暗中使些手段,定要叫他完不成!

    军令状在前,看他赵谌如何是好?

    赵谌回了端王府,进了书房才有了些喜色,韩元白到得近前:

    “殿下,是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赵谌把刚才殿下的经过讲了一遍,韩元白一听也笑了起来:

    “这确实是大喜事,值得高兴!”

    “只是苦于有父皇的龙卫暗中保护,我只怕不是不方便,转道去找咱家的黑骑军。”

    “殿下,这有何难?”

    晚上赵谨和宋妧坐在了韩元白的对面,赵谨似笑非笑的看了韩元白几眼,打趣道:“韩先生不是,二殿下的事,交给你即可吗?”

    “哎!世子,话不是这么的。”

    “那要怎么?”吹过的牛皮忘了?不想算数了吗?

    “世子送令下大礼,殿下总要去看看,没这次机会哪里能去得?”

    “呵呵呵!”

    “再者,二殿下的事交给我,我只出脑子,至于钱粮兵马,我如何能管得了?”

    “老妖精忒会狡辩!”

    “哎!我你这个丫头,纵是我有千般妙计,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赵谨安抚的拍了拍宋妧的手臂,宋妧知道定是要议大事,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便不再话。

    “殿下,这事儿……也不难。”

    “怎么讲?”

    “只是先要委屈殿下些时日。”

    “……”

    这的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两后,赵谌即刻带着兵部的一些人手出马了,有端王府的卫队随行保护,还有殿前军,延庆帝果然不放心,又加派了龙卫暗中保护。

    大约行出雍京两,赵谌和兵部的官员,分道扬镳了。按照即定的路线,各自筹措粮草辎重去了。

    当晚上……赵谌他们……错过了投宿的城镇,赵谌又不愿去稍远一些的村子,打扰村民借宿。只得在寒风里,宿在郊外。老有眼,半山腰处一座破庙,给了他们一个临时的避风港。

    大家到了山上,由于山上的风更凉了,都拢紧了披风,又生了火后,互相靠着睡着了。

    赵谌却是假寐,他知道……今晚,他的机会来了。

    时辰大约是子时一刻,破庙外有了动景……一声惨叫,惊醒了众人。

    “不好!有人偷袭!”

    大家立刻清醒了过来,要抄起家伙,准备迎担还没等众人准备好,屋顶瞬间被破开了一个洞,紧接着四王个杀手从而降!

    才一落地,就和屋里的军士们,杀在了一起。

    赵谌起初并不惊慌,可是他回忆起两前的晚上,赵谨对他:

    “殿下,如果手腕上有红布条的,是我们自己人。如果没迎…殿下就要心了。”

    他观察了一下,破庙内的几名刺客,清一色的黑衣,哪里有红布条的影子?所以……是赵议的人,想让他死?

    把他哄出雍京,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要命不成,才是如何阻止他完成任务?

    好啊!那他就不客气了。

    着也加入了战局,杀将开来。赵谌的武功算不上高手,但是也不差。又有两年多的军旅历练,杀起人来……非常狠辣,一点花活儿的招式都没樱

    看得刺客们大惊失色:不是赵谌多年为质,什么也不会吗?

    这武功是哪里习得的?

    刺客们越打越没有信心,这时领头的刺客眼珠转了转,便有了主意,大吼一声:“走!”

    刺客们边打边向门外退去,赵谌和军士们一起追了过去。

    他们一路追到山顶上,迎着烈烈的寒风,和刺客们对侍,那领头的刺客冷冷的道:

    “端王殿下,有胆识!”

    “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那个刺客举起了大刀,向着不远的一个山坡指着:“呵呵!端王殿下,你看那边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大家看到零点星光,一名军士大惊失色:“不好!他们要射火箭烧山!”

    赵谌惊讶大喊:“啊?快撤!”

    刚才话的那个刺客,举刀就向着赵谌砍了过来:“晚了!”他话音刚落,一名刺客向空发了信令,这枚信令就像是一个指引,让火箭找到了方向,瞬间一枚一枚的火箭袭来。

    他们所处的山顶,很快便燃烧了起来,军士们一边拼杀着一边大声着:“殿下快走!”

    赵谌在王府亲卫的保护下,寻了个方向就开始撤退。

    这座山……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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