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报应不爽
禄子将这对玉如意揣在怀里,打算放进李进康的住处。呵呵,这种栽脏陷害的手段,他得心应手。
要李进康的住处,还是海子帮他打探到的,这些内官里也只有海子和李进康熟悉些。
不过这个点子,还是海子帮他想出来的。
进来,他们这些内官,有什么朋友?还不都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他要是不给海子使了不少银子,海子也不会帮他这个忙的。
他向前院走去,一晃过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走到。他心中不禁咒骂:
这李进康,住的一定是非常好的地方,这眼看着周围都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看着就不错。
他转过一弯,看见了一个名叫碧波亭的牌匾,终于松了一口气:再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此时他突然听见有女子的声音,禄子赶紧闪进旁边的树丛里:
“王妃,这夜里露重,早些回吧。”
“哎!我有些睡不着。”
“这里是大晋,比不得后梁的气候,还是莫要太晚了。”
“我只是想着,我才来没多久,王爷就要纳妾了,我……”
“王妃,您也瞧见了,王爷哪里就把她当作一回事了?”
“男人你哪里懂得?”
“王妃,我虽然不懂得这些,可是我却知道,宣辰公主是昭华世子不要的女人,咱们王爷就能多看重她吗?”
“哎!”
“王妃咱回吧。”
端王妃和她的婢女向着禄子这边走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想躲避,他微一动……突然间一个人影突然向他飞身而来,袭向了他:“什么人?”
禄子转身就想跑:“站住!”
那人是王府的侍卫,三两下就擒住了他,将他按在霖上:
“什么人?”
“人人是……”
“快!”
“人是宫里内侍省的内官,名称禄子。”
“宫里来的内官,都在东北处的院子休息,你一个跑到出来干什么?”
“只是……如厕迷路了。”
这时候一个侍卫模样的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见到连丹君后,立刻单膝跪地:
“王妃,明迎娶侧妃的一对玉如意不见了!”
端王妃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侍卫继续禀报:“李进康把所有宫里来的人都弄醒了,清点过后发现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
“禄子!”
禄子听懂了,他这是中计了!想必是海子也不知道,李进康早有防范,告诉他假的住处,把他拐到这里,就是要人赃并获!他身上揣着玉如意,百口莫辩了,所以他……趁着侍卫放松警惕,起身就逃。
端王妃大喝:“抓住他!”
禄子一路东躲西窜的,想要逃跑,一路向着海子告诉他的一处狗洞跑去,可是他一个内官,哪里比得上身手矫健的侍卫,也没有多少功夫。
禄子就被踹倒在地,哗拉一下玉如意从怀里掉了出来,摔在霖上……碎了。
事情闹大了,禄子被拎到了端王府的前院正厅里,还有摔碎的玉如意。屋里站了一溜得内官和宫人,对于偷东西偷到端王府的禄子,感觉甚为不耻!
丢脸丢到宫外了。
赵谌和连丹君,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赵谌只是喝茶并不话,看那样子是全权交由连丹君处理了。
“你为什么要偷玉如意?”
“王妃,人……并没有偷,人是被陷害的。”
“陷害?呵呵,这玉如意总不是有人放到你怀里的,然后你恰巧不知情吧?”
“不不,人不是要据为己有,人只是……”
禄子慌乱的不知所措,他该怎么?偷御赐之物,还打碎了,是大罪呀!
连丹君一拍椅子扶手:“!”
“王妃,人是要取了那玉如意,交给李进康的。”
“胡!他要这个何用?”
“人……人哪里知道李进康要此物何用?”
“你不知道?呵呵,好一个不知道。我也不妨告诉,这桩亲事,全权由他经手,少一个物件出一点差错,他都要受杖刑!他会自找苦吃,偷玉如意吗?”
宫人们和内官并不知道这些,只当是纳侧妃,通常都是由王妃亲自主理的。赵谌出声解释:“端王妃初到雍京,万事不熟悉,长途跋涉身子又多有不适,不便主理此事!”
禄子一听直接慌了神:“这这这,我……”
端王妃冷哼出声:“没话了是吗?”
禄子闭了闭眼,他明白事已至此,他已经是没好了,但是他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他哭着道:
“殿下,王妃,实在是人与李进康有些宿怨,人此次出宫,是想与他化敌为友,可他不禁对人不理不睬,又多次羞辱人,人一时气不过,所以人是想拿了玉如意,放在他的房间里,栽脏于他!”
端王妃看向李进康:“你们有宿怨?”
李进康恭敬的拱手:“回王妃的话,不曾。”
“你胡!李进康,你明明……”
李进康眼神毫无温度的瞧着禄子:“明明什么?”
禄子一愣,他……不能讲出来当年的事,要不然他就是罪上加罪!他愣在原地,和李进康对望着,不知道该什么好。
端王妃扫向下面站着的内官和宫人:“你们可见过李进康,羞辱他了?”
宫人和内官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的全都摇头。
禄子急了,回头望着他们:
“你们胡,你们一个个都看见了。”
一个内官出了声:“禄内官,这事……我们也……都是听您的,并未……亲见!”宫人和内官齐齐的点头,禄内官直接没辙了:“你们你们!”
禄子慌里慌张的给赵谌和连丹君猛磕头:
“殿下,王妃,人是一时想岔了,还请殿下,王妃饶人一命啊!”
“你栽脏他?”
“是,放在李进康的住处。”
“他的住处?”
“就在碧波亭的西面院子。”
端王妃笑了起来,是很冷的那种:“宣辰公主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来陷害本妃?”
禄子一愣:“端王妃,人没有,人不敢陷害您!”
“没有?”
“人真的没有,真的。”
“我也不妨告诉你,碧波亭西面……是本妃的院子!”
“啊!人不知啊,人真的不知。人冤枉,人……”禄子不敢相信,李进康的谋划竟然做得这么深,让他根本无力逃脱。
可是他到底还是把李进康想低了,这些年他在赵谌身边……学得权谋之术,一星半点也够对付禄子的了。
更何况还有贵人帮忙,计中计之下,禄子不去打玉如意的主意,也是死路一条!
连丹君站了起来,给赵谌福了个身:“殿下,我想让皇后娘娘帮忙,搜一搜禄子那里。”
赵谌点零头:“君儿决定就好!”
“谢殿下。”
连丹君转身吩咐着:“李进康,本妃这就修书一封,你需安排人妥善交给皇后娘娘,尽早完成搜查!”着,下人们奉上了笔墨,端王妃写了一封书信,交附上了信物,交给了李进康。
“王妃请放心。”
“本妃……要一个公道!”
“是!”
“这里就交给你了,这折腾了许久,殿下也累了!”
赵谌起身,拉起连丹君的手向外走去,一屋子的人拱手,福身:“恭送端王殿下,端王妃!”
赵谌揽着连丹君回她的院子,路上低声的笑着,连丹君侧过头:
“殿下笑什么?”
“我笑你……学会吃醋了。”
“我!”
赵谌侧脸望向她,眼中的戏谑之色明显:“嗯?”
“我我,我就是不想让宣辰……”
“君儿,我都知道。所以你和李进康做局,各取所需,我并没有拦着,对不对?”
连丹君被赵谌猜中了心事,觉得有些愧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竟这么不懂事,以前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想到这声音中带了些撒娇:
“殿下,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
赵谌笑了,他轻抚她:“并没有,她不过是一枚弃棋,随你怎么高兴。我只是想,君儿,以后的时光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至少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殿下,对不起。我怕你见了她就……”
“哈哈哈!君儿何必自责?吃醋……与本王而言,是好事!”
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院门口,赵谌先一步进了院子,连丹君被嘲了,羞恼的一跺脚跟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明让你新婚之夜过不成!”
赵谌在前面听个清楚,心中甚是喜悦,这才是他爱的那个……睿智可爱的连丹君:
“你伺候好本王,过不成也无妨!”
屋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禄子此时此刻,被捆了扔在了一间柴房里,堵上了嘴巴。样子……像是被揍过一顿了,很有些凄惨的感觉。
他躺在那,身上疼得够呛,这时候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进康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禄子不顾身上的疼痛,使劲的扭动着:“呜呜呜!”
李进康给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黄门走上前,把禄子嘴里的抹布抽了出去。
“李进康,你想怎么样?”
李进康也没有回答,和带来的人着:“出去等我!”
几个黄门向李进康拱了拱手后出去了,并体贴的带上门,徒院子里守着。
李进康走到他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禄子:“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要你的命!”
禄子大吼:“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凭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禄子一愣,看着李进康幽暗的眼神,有些怕了,他变换了态度:
“我知道我知道,当年是我害了你,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我……”
“就是想踩着我爬上去?”
“呃,不不不,我……”
“那就是想用我的命给你自己换个前程了?”
“没,我不敢那么想,我没想让你死。我只是……”
“嗯,把我扔在掖庭局,自生自灭!”
“李进康,我求求你,放我一马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
“不可能。”
“或者你把我也扔到掖庭局,行不行?”
李进康冷笑:“也不行!”
“你你,你太过心狠了,我们好歹是老乡,你你不能这样!”
“呵呵,你死了,很多人都会高心。放心去吧。”
李进康转身要走,禄子慌了,大吼:“你以为海子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你给他银钱,帮你撺掇我,就能驾驭他了吗?”
李进康又转回身来:“不能!我们是各取所需。”
“什么意思?”
“你死了,你在宫里所有的财产就全都是他的了。而我只要你的命而已!”
禄子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要告诉端王殿下,你们串通起来害我!”
“你以为殿下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去偷玉如意,是顺水推舟,死路一条!”
“你不去,还是死路一条!”
“只是你心中有鬼,禁不住撺掇,自己行动了。我们都省得麻烦!”
李进康完不再留恋的大步离开了,到了院子里,给两个黄门使了个眼色:
“去吧!”
随后李进康悠闲的向外走,两个黄门恭敬的道:“康总管您慢走!”
黄门转头看向柴房的方向,拎着食盒大步的迈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呵呵,禄子,咱们好久不见了啊!”
“你们是怎么来的?”
“禄内官好记性,还记得我们?”没错,这二人就是曾经在宫里,被禄内官欺负过的人,那个瘦瘦的,差点没了命。
端王殿下选饶时候,也没多过问,让李进康全权做主了,他们俩有幸得了李进康的青眼,进了端王府,脱离了苦海。
一个黄门从食盒时端出一碗黑漆漆的药,慢慢的向禄子走去。恐吓之意……再明显不过。
“禄内官,你惯会逞口舌之功,人们都吃过您的亏,今就让人们好好伺候伺候您!”
“你们想干什么?”
“禄内官喝下这药,这辈子就不用话了!省得再有无辜的人受难,我们也算替行道!”
话间,两个黄门上前按住了禄子,硬生生的把一碗药灌了下去,由于灌得太猛,呛得他直咳嗽,他想呕吐出那些药,可是……药已下肚,再无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