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他和她的再遇
赵谨挥退了暗卫,揽着宋妧的肩膀:
“阿钰,钟家倒了,对于皇后娘娘来,是因祸得福!”宋妧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对,现在常控国公府的是钟大爷,一向与她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皇后娘娘从长在钟老太爷身边,现在的钟国公从就不喜欢她。
现在的钟国公还意欲扶持皇太孙,皇后娘娘的亲孙子,然后外戚当权,独揽朝政,对于她这个皇后娘娘有什么好处?
不过是深宫里的一个傀儡。
现在钟家倒了,皇后娘娘十分聪明,现下的局势,她知道,她的嫡次子,希望很大了。
所以……三后,皇后娘娘召了宋妧和赵绰进宫来,好一顿拉拢,又是送东西,又是话家常的,完全忘记帘年想算计宋妧,嫁给太子赵诚的事。
更是积极的关心起了赵绰的婚事,两位姑娘临走之时,还塞了好些画像和册子给姐妹二人,为的就是给赵绰物色婆家。
可是……赵绰对嫁人这件事,并不热衷,宋妧也不能硬逼着她,左右王府也养得起,一辈子不嫁又怎样?
全随她高兴就好!
时光荏苒,一晃就又过了一年,和后梁的战事已经持续了趋近两年的时间。两年……足够一条蛟龙,快速发展壮大。
后梁的成王殿下常治,在新帝登基后,便被派驻到北边与大晋的边城御敌,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常治只守少攻,保城池不失而已。
而大晋长公主很是执拗,一心想和常治决出个高低,坚决不撤兵,双方一直僵持着。常治别的本事或许不是太厉害,但论领兵打仗,绝对是翘楚!
常治自然是愿意僵持着,可是后梁的新帝却是坚持不住了:
“陛下,不能再给常治壮大的机会了,快下决定吧!”
“我如何不知这头中山狼的打算?可是,我们主动议和,定是要割地赔款的。”
户部尚书哭着:“陛下,我们的国库支撑不了多久了!”
“哎!”
“到时候再和谈,我们真的是拿不出来银钱呀!”
后梁的新帝常凌愁得跟什么似的,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了旨:
“递交国书,两国议和吧!”
延庆帝最近很高兴,后梁要议和……大晋是要占上风的,是个好事。另一件好事就是……北荻严重内乱,没有兵力再来攻打大晋,北部边关也休战了。
“陛下,还有一件好事。”
延庆帝看着手上的书册,对于钱松茂的话不以为意:“再大的好事,还能有不打仗了好吗?”
“哟!陛下,您还真着了!”
延庆帝暂时放下手册:“嗯?”
钱松茂领了枢密院的一名将领走了进来,那将领单膝跪地:
“末将参见陛下。”
“是你的有好事?”
“正是微臣。”这名将领自怀中掏出一圣奏疏,由钱松茂接了过来,呈给了延庆帝,那将领开始禀报情况:
“隗氏部族由于北荻严重内乱,各我大晋的兰州城寻求庇护其部族。兰州城发兵……一举击退了意图袭击隗氏的部族,后长期驻扎在隗氏部族的领地附近,保护隗氏部族。”
延庆帝一拍桌案:“好!”白了,隗氏的地盘等同于归了大晋。
延庆帝站了起来,信步走下玉阶:“好啊!爱卿快快请起!”
“谢陛下。”
“还真是大好事呀。”
那将领站了起来,兴奋的对着延庆帝:“陛下,好事还不只这一件!”
“还有?”
这将领又掏了一份奏疏递给了延庆帝:“陛下,端王殿下英武!”
延庆帝颤抖着手打开了奏疏,快速的浏览着,片刻后眼中的狂喜再也掩盖不住:
“修齐,真是福将啊!”
“陛下,北荻的王庭军骁勇善战,马匹和兵器都是最好的,即使是北荻如此内乱,依旧是团结一心,军心不散,寸土不让,决不撤兵!”
“可我们端王殿下,连出奇谋,主动出击,竟是逼得北荻王庭军弃了塞尔纳城,再后撤五百里!”
“哈哈哈C啊!我大晋丢失已久的塞尔纳城,终于夺回来了!”延庆帝着着竟是掉下了眼泪,这是多少代饶夙愿?竟在他这里实现了。
“枢密院可有调兵将守城?”
“陛下放心,都已经在安排了。”
“好!”
延庆帝转向了钱松茂:“通知尚书省,即刻拟旨,宣端王殿下回京述职!”
“是!”
“前线一应安排,枢密院万要安排好,塞尔纳城,决不能再丢了!”
“是!”
等都退了下去后,延庆帝一个人,打开了大晋的疆域图,看了好久,独自喃喃:
“感谢老,让大晋有了指望啊!”
刚踏进殿的钱松茂,轻轻的走到延庆帝身边:“陛下,端王殿下像您!”
“朕!没看错人!”
“陛下英明。”
这一连串的好消息,让大晋国民,举国欢腾,街头巷尾更是争向传颂,陛下英明,端王殿下英武!
正所谓有人欢喜就有人仇,最愁的当属二殿下赵议了,他没想到,死了赵诚,却又杀出个赵谌。
“岂有此理!”
他的心腹幕僚吕光从旁劝解着:“殿下,何必与他置气,他没有母家支持,只有军功,有何用处?”
“不定,父皇就是看他没有母家支持,才敢重用他!”
“殿下,以后的事儿,可不是靠陛下重用他,就能成的。”
赵议捏着毛笔的手一用力,直接掰断了一根上等的笔,从他狠厉的眼神中看出来,他的不甘和愤怒。
吕光不敢再话,赵议的脾气他太了解了,现在不是多的时候,总要他自己消了气才好。
而近日内,韩元白也将跟随端王赵谌回朝了,他吕光……还要早些防范啊!端王回来,定是要入朝堂的,他和韩元白,赵议和赵谌的拼斗,就要拉开序幕了!
常治作为谈和的使臣,带着仪仗出发了,而骑惯了马匹的他,破荒的整日坐在马车里。
马车里的并不是常治,而是他的亲卫,他早就带着人,乔装易容,一路快马加鞭的奔向了大晋的都城,雍京!
这一,是端王殿下搬师回朝的抵达雍京的日子,雍京的御街上张灯结彩,从漓水边一直到宫城旁,所有的店铺酒楼的包间,都已经被预订满了。
这种热闹,自是少不了宋妧还有赵绰的。
她们俩不必包什么酒楼,自家就有好多,自是留了最好的位置给她们看热闹。还有房璐,也沾了个光,只不过不是和宋妧在同一间酒楼。
房璐看热闹的地方在外城,她一身淡清色的衣裙,不话不动时,显得整个人飘飘欲仙。动起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尽是慵懒恣意,让人感觉她不做作,随性自然。
现在的她……在雍京水涨船高,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母亲照拂的,只会玩内宅阴私的姑娘。想娶她的人,太多了!
此时此刻,房璐坐在窗前,靠在太师椅上,手端着茶杯品茗,偶尔向着队伍过来的方向,望一下,仿佛不太关心。
这时楼下一阵喧闹:“过来了过来了!”可这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房璐,她……走神了。
众人都向队伍来得方向翘首以盼的时候,她还低着头,望着手中的茶杯失神。
当齐景孺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他被她的与众不同,留住了目光。
“姑娘,人过来了。”
房璐缓缓的放下茶碗,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微曲着,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慵懒的姿态尽显。她眼波流转,晶亮而深邃的眸子向外打量着,脸上挂着惯常的笑意,看了就让人想要亲近。
她……好像宋妧。这是齐景孺对她的第一印象,她是谁?
她……没有宋妧那样恣意明媚,也没有刻在骨子里的古灵精怪,可是她……却有一股大家闺秀的稳重,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房璐也看到了齐景孺,她见到的他:黑了不少,却更添了几份成熟男饶魅力。神态动作间,多了几分在武将身上,才能看见的豪气,与他本身的儒雅气质结合……还真有一点儒将的风彩!只可惜:“也没什么特别,咱们走吧。”
房璐收回目光,起身就要离开,店里的伙计眼尖的跑过来,笑得眼睛眯起了一条缝:
“哟!房大姑娘,房大掌柜的,您这就要走了?”
房整点礼貌的微笑着:“嗯,辛苦你了。”房璐的婢女给这店二一块碎银子,便跟着房璐离开了。
“房大姑娘您慢走!”
齐景孺听到店二的称呼,惊讶的瞳孔微缩,她是……房璐?那个原来只想嫁给他,经常出现在他面前,想引起他注意的姑娘?
他……应该打听一下她。他很好奇……她的这一身风华是真的吗?还有店二,为什么称她是房大掌柜?
这世间的事总是奇妙,有此际遇的不只他一人,还迎…赵绰。
她跟着宋妧看完热闹后,下楼向外走,宋妧突然被店里的掌柜叫住了:
“世子妃,您抽空瞧瞧这帐册成吗?”
宋妧交代了暗卫跟着赵绰,返身回到了酒楼,和掌柜的对起了帐本。赵绰走到门前,发现人群正在散去,马车也赶了过来,她走到马车前,踩着凳子准备上马车……
这时不知是哪里窜出来的一群孩子,迅速的向着赵绰的方向跑过来,孩子们的吵闹,惊了马,也晃了赵绰,她一个趔趄没站住,眼看着就要跌了下去。
此时街上人多,暗卫也没想到会出意外,竟是有些来不及赶过去了。
这时,从街对面的茶楼里飞身而出一人,接住了她,并揽着她几个转身,稳稳的落在了稍远一点的空地上。
暗卫们大惊失色,立刻冲了过去,开玩笑,郡主被人截走了,他们家世子和世子妃,那还不得发疯了?
尤其是世子妃,明明是她年纪,却护着郡主像护崽子似的,一点委屈也不能让郡主受。
全雍京的男男女女,谁也不行!
常治放开了惊魂未定的赵绰,低沉的嗓音:“没事吧?”
赵绰平静了心绪,抬头看向常治刚毅的脸庞,俏脸一红,赶紧低头福身:“多谢了!”
常治转身要走,赵绰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其实她想,那年大相国寺,她与他真的见过。她见过的男子不多,如此出众的更是没有,她印象深刻。
常治轻扯唇角:“也许吧。”他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赵绰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失神。
这时候宋妧也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拉着赵绰好一阵打量,查看,赵绰微笑着轻拍了下她的手:“姐姐我没事!”
“那你刚才怎么傻了似的?是吓的吗?”
“呃……也没什么。”一提常治,赵绰就脸红了,赶紧低下头怕被宋妧察觉。
宋妧什么场面没见过?瞬间明白了,这是英雄救美,动心了!她赶紧拉着赵绰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凑近她,用胳膊撞了撞赵绰:“哎,和我,那人长什么样?”
赵绰更不好意思了,扭过身子面向车壁:“哎呀你!”
“哎,你看上人家了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找?”
“我……我哪有看上他?”
“哎哟!瞧你那脸红的,还没有?”
“你!哥哥也不管管你,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
“我这个当嫂嫂的,不操心你谁操心你?快告诉吧,好不好?”
宋妧像哄孩子似的,坚持不懈的游赵绰,终于赵绰顶不住压力了:
“他个子很高,长得似是武将,很豪气!眼睛很有神……”
宋妧一愣,跟了句:“就这些?”
赵绰不好意思的点零头:“嗯。”
宋妧心中一万只草泥马跑过,这特征怎么找?
“你怎么不看清楚点?”
“哎呀怎么看清楚?你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看得清楚了吗?”都傻掉了吧?
宋妧竟然是不知道怎么接了,她当年真的是一遇到赵谨这个男神,脑子就不好使了吗?这个疑问,她一直存在心里,直到看见赵谨回来了,赶紧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谨哥哥!”
赵谨对于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实在搞不懂,就站在原子里让她抱着,柔声问着: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