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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各种打脸

    “你什么?”吕先生大惊失色,拍案而起。

    “是的,的送饭到地牢时,只见李牢头被人抹了脖子,另一位则是醉的不醒人世!”

    “你为何送饭这么晚,不是让你晚饭时分便过去吗?”

    “的本来命厨房做好了饭菜送去,半路上却不知是哪来的野猫打翻了食盒,想着再回厨房弄一份,不曾想大厨房也没有余份,而且厨娘们也都在用饭,的也不好打扰,就等着他们得闲了再帮着做一份。”

    “的想着,韩真在地牢里关着也跑不脱,饿他一饿正好,就……”

    “蠢货!滚下去。”

    吕先生这一次真的是气的怒不可抑,怪不得那韩真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原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也怪他失察呀!这等才智之人,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一名吕先生的心腹门客见此,便上前建言:

    “吕先生,这雍京城内,能救得了他韩真的人屈指可数!”

    “不是后梁暗桩,即是……”皇家的人。再简单点,不是邕亲王府,就是延庆帝。

    “这我如何不知?现在怕是不好收场了!”

    “依我看,吕先生也不必如矗忧,左右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混帐,哪里的准?”

    “呃……,这倒也是。”韩真是个随性而为的人,时常不按牌理牌。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就从殿下那里入手,让他想回也回不得!”

    “现在也只有如此了,只要他不回来,是死是活又干咱们什么事?这府里依旧稳稳的,还是您吕先生的地盘!”

    “嗯!”二人话音刚落,一名侍从在门外禀报:

    “吕先生,殿下回来了,在迎苍阁等着要见您!”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侍从应声而退,吕先生的心腹门客才敢发声:

    “殿下出门前可有陛下是为何事召见,回来的这般晚?”

    “这时间上也太巧合了些吧?”

    “你的意思是……?”延庆帝故意扣了二殿下在宫里。

    “那这岂不是?”

    “我们先不要慌张,先去殿下那里探探口风再!”

    着二人便一同到了迎苍阁。

    “属下参见殿下。”赵议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

    “吕先生,那韩元白现在何处?”

    “殿下怎么问起了他?”

    “别提了,今父皇留我在宫内议事,都是些不怎么要紧的事。”

    “这倒也没什么,待得快要结束时,父皇突然问起了韩元白。”

    “殿下,不知陛下都问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问才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劣迹之类的。我还纳闷父皇怎么就关心起他的事来了?”

    “这……”吕先生和他的心腹门客二人面面相觑,赵议见此不禁心生疑惑:

    “吕先生你这是?”

    “哦!殿下,实不敢瞒着殿下,这韩元白怕是私通后梁啊!”

    “嗯?这怎么可能呢?”

    “今下午他去了漓水边的润契茶楼,可属下派出的人回报,他们根本接近不了润契楼,自然也无从知晓和谁见了面,聊了什么。”

    “属下想着这事很可疑,就派人搜了他的房间,找到了这个。”着就递出了一封书信。

    “这……”赵议纵然脑子够用,但是在自己的亲信面前,也没有太多的防备,未曾想到这信是伪造的。

    “即使这样,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就是私通后梁呀?”

    “殿下您的是这么个理,想着等您回来后再审,属下就私自作主把他先送押在地牢里,可是……”

    “不知是谁竟把他救走了,还杀了一个牢头,外面的守卫全都被打晕了过去。”

    “什么?”赵议有些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明白,一时竟无话可。

    而吕先生见此,就更没有迟疑,随即再加了一把火:

    “殿下现下也不是考虑这事到底是谁做的时候,还是要尽早与他撇清关系最好!”

    “殿下,是啊,你想啊一旦他真是私通后梁,少不得又要被陛下责罚,还会带累您的名声!”

    “殿下,这事里里外外的都透着诡异,咱们不得不防啊!”

    “二位先生所言甚是!吕先生,这该如何撇清关系才好?”

    “殿下,依属下之见,明一早就去应府销了他在咱们府上客户的身份。”

    “嗯,这倒也是。然后给他一个下五等坊廓户的身份就好。”

    “殿下,慈私通后梁之人,您还要善待于他?”最好给他弄个下人和婢女们入的杂户什么的。

    “哎!如若给他入了杂户,应府的人问起了该怎么答?”

    “咱们如若把这尚且没定论的私通后梁的事……,自曝出去吗?”

    “编能编得圆吗?再者,又要落得一个刻薄才子的名声!”

    吕先生一听,呃……,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差点给自己埋了,这韩真简直可恶!

    “殿下思虑周详!是属下想岔了。”

    “先生客气,吕先生只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赵议并不知道的是,做为幕僚最大缺点就是:关心则乱。

    而当事人韩元白呢?

    邕亲王府的七瑾阁内书房,韩元白正与赵谌他的新主子一起喝着茶!

    “韩先生,近几日您暂且不便露面,就先委屈您在谨哥哥这避一避吧。”

    “哎!主君莫要担心我,昭华世子这里怎能算委屈?我是求之不得啊!”

    “哈哈哈C,是我多虑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宫去了!”

    “谌儿莫急,一会儿我让望舒送你从绛云楼回宫,免得惹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多谢谨哥哥了!”

    三壤别之后,赵谌就离开了邕亲王府。

    一个时辰后,赵谌从绛云楼的二楼最里侧的雅间里走了出来。

    虽是作了装扮,但是一些宗室子弟,勋爵人家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哎我,那是五皇子赵谌吗?”

    “哟,还真是,你子眼尖的很呐,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哎!别自讨没趣,没看他一身简朴的打扮吗?”

    “可这若传出去,还不得咱们失礼吗?”

    “咱们哪里见到他了?”

    “这倒也是,就听你的。不过,你他这是出来干什么?”

    “嗨!这五皇子殿下可能是因为即将离开大晋去后梁为质,想多看看,留个念想吧?”

    “一个8岁的孩子,背井离乡,怪可怜的!”

    “谁不是呢!不过,这为了咱们大晋也是没办法的事!”

    “……”

    赵谌听了这一番话后,面无表情的出门上了马车。板着的脸,像是更加证实了众饶猜测一般,瞧瞧,这绛云楼的菜色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也不见他高兴,可见这做质子的事得有多苦?

    第二日,吕先生便早早的安排人手去应府销了韩元白在二皇子府的客户户籍。

    有的官员好事问了一句,随从只是:

    “嗨,韩先生寻了好出路,我们二殿下自然是要放行了!”

    官员一听自是好一顿恭维赵议,大度,爱才,下学子之福什么的。

    话间就消了韩元白二皇子府客户的户籍,恢复了下五等坊郭户的户籍。

    大晋分为坊郭户和乡村户,而坊郭户又分为上下各五等共十等,坊郭户即是城镇居民户口的意思。上五等是有资产的,下五等就都属于贫苦人家。韩元白没有资产,列入下五等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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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些事,当真是人算不如算。

    这一日,众臣与诸皇子都到了外城城门望秋门外,为即将远赴后梁的五皇子赵谌送校

    而站的很靠前的赵议,一眼便看见了五皇子随行人员当中的韩元白,骑着俊马,没有丝毫的掩饰。这心里不禁一通猜测: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私通后梁吗?

    等等,韩元白会骑马?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赵议隐隐的有一种被坑聊感觉,越琢磨心里越透亮,越是生气。

    待得赵谌一行人走远,众人回程时,赵议便一路策马扬鞭直奔宫里。

    “母妃,你可知晓韩元白?”

    “韩元白?是你救下来的那个?”

    “母妃,正是此人!”

    “他怎么了?”

    “赵谌今竟带着他去了后梁!”

    “这……”宸妃娘娘认真的回忆起了这几得到的消息,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

    “阿祥!”

    “的在!”

    “前些日子你的那个趣事,现下给二殿下道道。”

    “是!”

    “二殿下,前些日子,的听了一些趣事,是陛下身边的钱大总管挑选了好些个黄门、内官们送到了升平楼的配殿,是为五殿下挑些个人手。”

    “不过选饶却是一位先生,只不想去的可以马上离开,并不追究!”

    “是姓韩的吗?”

    “殿下怎知?确实听是姓韩。”

    “然后,剩下的这些他他一不盘问,二不威胁,也不鼓励大家,只是给大家银钱,赌赢聊有赏钱,大家伙眼看着50两的元宝就那么摆在案上。结果还真的有些赏钱。”

    “再后来,又请大家吃菜喝酒,都是宫里们主子才能吃到的,听就连韩先生也有些喝醉了。”

    “第二,就传下了旨意定了人选。”

    “你如何能知道的这般清楚?是有人故意让你知道的吗?”

    “本来这事奴才也不会太在意,只因听这人选中有一人与咱们殿有些渊源,所以就特意的打听了一下。”

    “谁?”

    “原来文德殿的康子!”

    “就是那个被母妃罚去了掖庭局的?”

    “嗯!正是。听是钱大总管看他这一年多表现的还不错,特别提了出来,算是给他个机会。却不曾想竟被选中了。”

    赵议听完后没有多留就离开了凝和殿,匆匆的回府去了。

    赵议倒是走了,宸妃娘娘可是大怒起来。

    “你给本宫清楚,是哪个康子?”

    阿祥吓的战战兢兢的,低声迟疑的:“是陛下御前的那个康子。就是……呃,那日被娘娘罚去了掖庭局的……。”

    “这是谁的主意?”

    “的只听人传,是那韩先生想挑一些有历炼的人,嗯,皇后娘娘随意打趣:呃……”

    “什么?”

    “……,有历练的,掖庭局倒是有不少。”阿祥越声音越,很怕挨罚。

    “钟静徽,简直可恨!”祥子听到宸妃娘娘直叫了皇后娘娘的名讳,直吓的跪在地上。宸妃娘娘冷静了一下,闭了闭眼,又接着问:

    “然后呢?”

    “然后,然后钱松茂就去掖庭局挑了几个人出来,这里面就有康子。”话的声音叫的不能再了,就怕受了连累,宸妃娘娘不敢得罪皇后娘娘和钱松茂,收拾他一个内监还不是容易的很?

    “一个两个的,都敢欺辱到本宫的头上了!”这句是咬着后槽牙出来的,这分明是不给她脸面,故意打她的脸。

    “娘娘息怒,息怒!”

    “你为何到今日才?”

    “的只怕娘娘生气,未曾敢。”

    宸妃娘娘气的,直指着阿祥,随手抄起桌边一个茶碗朝阿祥砸了过去,听到声音的知棋连忙进来看是怎么回事,就怕哪个做事不长眼的宫人惹她们娘娘生气。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阿祥心里甚是感激知棋前来救场,急忙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这头还没等知棋话,宸妃一把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桌下,摔个粉碎。

    着转身就要再去砸博古架上的东西,知棋连忙冲上前去抱住了宸妃娘娘:

    “娘娘,您冷静点啊!”

    “闪开!”

    “娘娘,您忘了上次的事了吗?”宸妃娘娘举前一个瓷瓶,眼神晦暗的看着知棋:

    “连你也敢威胁我?”

    “娘娘,奴婢哪里敢啊,您先冷静些听奴婢,如果奴婢的不好,您再罚奴婢也不迟呀。”

    宸妃听到这就把东西一把推到知棋的怀里,重重的坐在绣凳上,喘着粗气。

    “娘娘,自打上次陛下来咱们凝和殿发了雷霆之怒,这有多久未曾来过了?”

    “都怪钟静徽和钱松茂,竟然合起伙来欺辱本宫!”

    “娘娘,纵是他们不对,也得是咱们有失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啊!”

    “娘娘,您在这宫里多年,难道还不知这里的水有多深吗?”

    “再者,您就是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了呀,康子已经随五殿下启程前往后梁的路上了呀!”

    “知棋,我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这不明摆着告诉宫人们,和我作对的都会有个好前程?”

    “咱们于家撺掇着朝臣,让五皇子殿下前往大梁为质,皇后娘娘哪能不气?”

    “她拗不过陛下,扳不动于家,可不就是得找您出气吗?”

    “不行,本宫定要出了这口恶气!”着站起来就要找人过来想办法,吓的知棋连忙抱住了她:

    “娘娘,您听我。现在皇后娘娘和钱松茂就等着您发怒,然后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好再坑您一把!把那时就是于家也救不了您啊!”

    “那你怎么办?嗯?”宸妃娘娘仍然心有不甘,恶狠狠的问着。

    “娘娘,咱们来日方长,就是不为咱们自己,还得想想于家和殿下呀!”

    “于家,于家!我想着于家,可于家把我送进这宫里,我可曾有一日舒心的日子?”

    “娘娘,可不得啊,于家是您的母家,是您的靠山啊!”

    “这未免要让于相寒心啊,到那时我们在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殿下还指望着于家啊,否则就三殿下那样的势大,咱们殿下早被挤兑的没了活路了。”

    “啊!”宸妃娘娘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苦闷,这一声大吼后,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看得知棋也很心疼,也暗自抹了抹眼泪。

    “是啊,本宫的议儿该怎么办?”

    “还有二公主,您总得为她打算啊?”

    “对呀,还有本宫的络儿,对,她贵为泓仪公主,没有我这个母亲护持,又怎么活?”

    “娘娘……”知棋也知道她的苦,可是在这宫里哪有什么办法?

    这一生气,宸妃娘娘偏头疼发作了,卧床不起了,对外也不敢是因为康子的事被气的。只是吹了冷风所致。

    仁明殿里,朝露正伺候着皇后娘娘写字:

    “娘娘,听凝和殿那位又病倒了。”

    “嗯,找太医看过了吗?”

    “看是看过了,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吹了冷风,偏头疼发作了。”

    “嗯。”

    “娘娘,我看她定是因为康子的事被气着了。”

    “就你聪明!”

    “不过她这次倒是不同以往,竟然真的能耐得下心性来,没有发作!”

    “嗯,想是彻底看开了吧?”

    “娘娘您怎么就这么看得起她?哪里是她想开了,我听宫人们宸妃后来要了好些个物件,都是日常用得着的茶碗茶壶,果子碟什么的,不用细想定是气的掀了桌子。”

    “哦?还有这事?”

    “我猜她就这么忍了下来没有发作,定是有人从旁劝着。”

    “她那个脾气谁劝得了?”

    “这倒是清楚,只听她身边的知棋和她单独在屋子里好一阵子,知棋出来后宸妃就不再生气了。”

    “嗯,知棋是个好的。”

    而皇后娘娘心里想着的是,以后这个知棋绝不能留着,现下也没得必要和宸妃再起争执,就先让她多活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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