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55

    言从阴影走来, 声音有些低哑：“李妈，是我。”

    李妈激动上前步，的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哎呦回来了怎么不说声呢，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刚才老爷子还念叨呢。”

    陈知言抿着唇，面上并无喜，视线越过她的肩头看向房门内，目光里有明显的犹豫。

    李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激动之也稍减, 顿了顿才凑近，悄声道：“先生还没回来，太太天神挺的，晚上吃了碗荠菜馄饨，写了会儿字，刚上楼歇息。”

    男人紧绷着的肩背线条有所松散。

    “爷爷怎么样了？”他问。

    “午刚从医院回来，要不还是说家里，什么都是熟悉的，神比在医院时多了。人啊，上了年纪就念旧，晚饭时说想起小时候爱吃的桂花糕了，我刚要去摘桂花呢……”李妈也上了年纪，说起事来絮絮叨叨的没个重。

    陈知言并无不耐烦，认真听着。

    “嗨，瞧我，怎么就站在外面聊起来了，快快进屋！”李妈说着拍额头，忙引着他进了屋。

    层客厅只开了两盏灯，光线有些暗淡。

    李妈着解释：“家里没什么人，就没开么多灯。”

    说着她要去开其他的灯，陈知言叫住了她。

    “言言吃晚饭了吗？天刚包的荠菜馄饨，以前最爱吃了，我去给煮碗吧？”李妈说。

    陈知言只犹豫了秒就被李妈抓住了，不由分说，让他先去看爷爷，自己钻进厨房。

    -

    楼的主卧里也只开了盏角落灯，光线暗淡，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床上躺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哪怕室内温暖，老人身上的被子也盖的严严实实。

    陈知言眼眶酸涩，快步走过去，在床边坐，轻轻握住老人露在被子外面截枯瘦的手腕。

    老人察觉到，半睁开眼。

    “爷爷，言言来看您了。”男人轻声道。

    老人半睁的眼仔细辨认数秒，嘴唇翕动，会儿才声，声音虚弱：“是言言啊……扶我起来。”

    陈知言忙把人扶起，放了个枕头在腰背支撑。

    “把您吵醒了吧，您身感觉怎么样？”

    老人干咳了声，道：“没有，就眯会儿，老啦，身病，不碍事的，哎……”

    陈知言低着头，声音干涩：“我应该经常来看您的。”

    老人道：“只忙的，不用挂念我，家里……都着呢，安心就是。”

    将近米九的男人弓着背，伏在床前，似乎脊背上有千斤重物压着，头都抬不起来。

    “了，难得回来趟，陪我聊聊天。”老人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说。

    陈知言收起外溢的绪，挑了些工作上的重要事说起来。

    听了会儿，老人打断他，道：“工作上的事自己把握就行，我放心的，说其他的……最近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陈知言怔：“什么变化……”

    不等老人说话，他猛然反应过来。

    “没……”他意识的说，然而秒，双盛满光的眼睛却不期然的窜了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瞬，也让他语气不自觉飘忽了起来。

    “没什么变化。”

    老人看着他叹气：“言言……有些事不能太较真，不是的错，就不要太苛责自己。的人生永远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替决断，谁也不能……别把自己困住了。”

    陈知言紧紧抿着唇，言不发，扣着床沿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哎……”老人无力叹息。

    -

    等老人重新睡，陈知言才回到客厅，陈妈已经煮了馄饨，还准备了三个他爱吃的小菜。

    陈知言视线飘向楼梯，犹豫片刻，在餐桌前坐。

    吃着味道熟悉的馄饨，听陈妈在旁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短，陈知言恍然间觉得时光又回到了五年前。

    陌生又熟悉。

    刚舀起最后只馄饨，楼梯传来脚步声，陈知言本能的后背绷直，手的汤匙猝然掉落碗，清脆声响，汤溅到胸。

    楼梯走个穿着真丝睡裙的贵妇人，身形纤瘦，面容温婉，眼角即便有了岁月的痕迹，也难掩年轻时的美丽，信步走台阶，行动周身气韵显示优良的家世。

    “太太，您怎么来了！”陈妈的声音也带着慌乱，快步走上前，试图挡住女人投向餐厅的目光。

    “我楼上的水壶不知怎么坏了，水都凉了，去看看……”时景边说边走向餐厅，在目光触及到餐桌旁的人时，愣住了。

    陈知言紧紧抿着唇，动不动，像座僵硬的雕塑。

    陈妈绞着双手，唇部颤抖，说不话来。

    屋内的气氛似乎被压到了个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