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训斥

    “荒唐！”

    令晏跪在堂前，药盅在他面前“砰”的声分裂，有碎瓷片擦着他的脸飞过。

    堂上坐着的老人便是传闻抱病在床的令老，此时却精神矍铄怒瞪着面前故作乖巧的爱孙。

    “怎的？令晏你不吃不喝在府里甩脸给谁看呢？你难不成想为废太殉葬？”

    “孙儿没有。我只是……那小皇帝和柳懿狼狈为奸，成樘为人温和坦荡，对权力争斗毫无兴趣，向对朝堂之事避之又避，更谈不上什么对皇位的威胁！如此，那小皇帝还要杀害他兄，实在枉成樘幼时待他如此之了！我……我只是为成樘到不值得！”

    令晏握紧拳，愤愤说。

    “只是不值？你拒绝科考，拒官场，只是为成樘太不值？！你可知外面对你如何传言么？”令老咳了声，学起街坊邻人的阴怪气：“令家小公可是想做废太的纯臣呢，只待废太推翻当圣上，人家才愿朝为官，诚心辅佐圣上；若是如仕，那可就玷污了他待废太的片赤诚忠心了。”

    “我都不知，我孙儿令晏有如此颗赤诚忠心了？”

    堂令晏抿紧了薄唇：“孙儿不敢。”

    “也罢，赤诚的不是忠心，怕是爱慕之心吧？”

    令晏瞪圆了眼，不可置信望向面威严的半百老人。

    “想知我怎么知的？自你于太交时我便看了来。我找成樘谈了，他很惊讶，也答应会将你引正轨。成樘向言九鼎，他必然与你挑明了来说。后来我见你们二人交往合乎礼止，便以为你已忘掉那绮思。如看来，我没想到我的孙竟如此执迷不悟！”

    “我……我不是的。我只是仰慕他的君之风，见他废黜后被众人疏远，怕他忧心寡才常去看望，祖父您不也总说做人留线，我，我只是怕他寒了对我们令家的心！我……我未曾有越轨之心！”

    “若不是我暗安排，你以为能那般简单接济废太吗？！我指得可不只是件事，你想想你前段日那般亲近新晋探郎张葳心里又是何般打算？”

    仿佛所有的肮脏心思都被挖来呈在光供人打量，令晏难堪垂来眼。

    令老重重叹了气，：“荒唐啊……”

    “令晏，皇家的事可不是我们做臣的能插手的。你自己想明白吧。”

    “去吧。”

    令晏恭敬做了揖，踉跄起身，瘸拐挪向门外。

    瞧见令晏走远后，令老重重叹了声。

    “儿孙都是债啊。”

    他身旁的总笑：“老爷罚小郎君跪了几个时辰可是心疼了？”

    令老接过递来的茶盅，轻抿：“我几个儿都是不争气的，孙辈里唯有令晏有几分灵。我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如若还般拎不清，我们令府不过代就要彻底落寞了……”

    “让人安排他仕吧，总般成日闲逛，空有才学却没经过磨练，往后也成不了事。往日我纵着他，也想他自己想明白，看来如等不及了。说起来，柳相那儿不也是年纪轻轻就被扔进了朝堂，会儿都磨练得要位及人臣了。”

    “老爷不是向不喜柳家的人？是看柳相那儿？”

    “我向来看不起柳家为人，也不否认柳懿确实天资卓越。只不过，他般锋芒外露、心狠手辣；只要爬得越高，往后必会摔得越惨。柳相为己欲把儿养成副狠厌怪戾的，也必会为此付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