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51
就没有好女孩了。”
……就像冰山弟弟每次都只会在姐姐面前变成话痨,莳音每次也只有在臭屁弟弟面前才会出现难得的自恋属性。
不过臭屁弟弟对姐姐的自恋自动选择了无视,直接转移话题,
“说起来,你这个脚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告诉我只是伤了手而已。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哦,没有很严重了也,就是上午跑三千米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
“什么东西?三千米?你缠着绷带去跑三千?姐,你是不是疯了?”
“哎呀放心,跑完就去医务室处理过了,医生姐姐说不用一周就能活动自如……不过真是奇怪,我们从小都在一家长大,你的后鼻音怎么就能发的这么好?”
“姐,你这个话题转移的真的很逊。”
“怎么,你觉得后鼻音发的好不是优点吗?难道你也觉得这是每个中国人都必须掌握的基础技能吗?”
“……也?”
“……总之,我觉得语言只是一种沟通交流的手段,相互之间能够听懂就好了,不用那么拘泥于发音。”
莳谚沉默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你忽然说这个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不是在讨论你的伤吗?”
“我的伤不需要讨论了……欸欸,差点被你耽误正事,司机叔叔,在这里停就好。”
于是两分钟后——
莳谚看着眼前满地举着棉花糖奔跑的小孩子,有些懵,
“姐,来游乐场干什么?又是你的什么社会实践吗?”
“不是我的社会实践,是你的。你的好朋友们专门打电话向我征询意见,姐姐我想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想到这么合适的地方呢。”
“我的好朋友,哪个好朋友?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唉,一想到你小时候眼泪汪汪地抱着我的大腿说想玩海盗船,姐姐就觉得心酸。”
“……姐姐你牛头不对马嘴的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诺,你的好朋友们来了。”
莳谚下意识顺着她的手指往后看。
……一群人。
很熟悉的一群人。
全是幼儿园、小学或者初中最好的伙伴,正勾肩搭背朝这边跑过来,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棉花糖,这场景看上去实在有点搞笑。
“莳小谚,圆梦要趁早,今天你就把想玩的都玩一遍吧,姐姐是伤患,就在旁边咖啡厅休生养息了哦。”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欸欸你别乱跳,我扶你进去啊。”
“莳谚!生——日——快——乐——”
——然而还没等莳谚的手触到姐姐的胳膊,身后就拥上来五六个大男孩,豪爽地大喊着,几乎把游乐园门口所有小孩子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费力地扭头,只能看见姐姐跳进被热心路人阿姨扶进咖啡店的背影。
“喂喂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莳音姐姐就是靠谱,自己受伤了也准时准点把你送过来,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一样善解人意哟。”
“哈哈哈我十岁之后就不好意思来游乐园吃棉花糖了,今天多亏了莳谚,反正是为了他庆生,就算玩旋转木马也不丢脸对吧!”
“玩什么旋转木马,咱们先坐云霄飞车,再去玩海盗船,然后是光轮,漂流……反正我通过内部手段拿到了七张vip免排票,这些热门项目随便踩!”
“喂喂,我们是不是得先问问莳谚,毕竟他才是今天的寿星是吧。”
终于获得插话机会的莳谚:
“我说,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算了,云霄飞车pass,莳谚恐高,我们还是先去玩海盗船吧。”
“海盗船也行,总之你们快点决定,都快两点半了。”
“行行行,那走吧走吧!”
……
莳谚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透过窗户看着被簇拥着走进游乐场的少年,弯了弯唇。
有件事情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家弟弟从小到大,居然都没有进过游乐场。
小时候他经过游乐场大门,看见里面的小朋友们,都会恋恋不舍地多看几眼,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明年生日能不能也来这里玩。
每次莳音都答应他了。
可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而等到愿望终于实现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有这个愿望了……
她拿起手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拍了一张照,也没有加任何滤镜,就这么粗糙地上传了朋友圈。
“莳音:
小时候下楼梯都要姐姐抱的小屁孩现在终于长成爱装酷的中二少年了。
莳小谚生日快乐哦,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正直、坚强、勇敢的弟弟。
最亲最好的弟弟。”
屏蔽了何叔叔和他那边的长辈亲戚,但是没有屏蔽母亲。
莳音知道,如果自己再硬气一点,就应该连何叔叔也不屏蔽。
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他和母亲生的宝贝儿子威威,在她心里,永远也比不上莳谚。
但是为了避免一场无谓的家庭争端,导致最后被无辜牵连、恶意揣测的又是莳谚,她还是选择了忍耐。
过了大概五分多种,新消息已经有十几条了,全是朋友和长辈们在祝莳谚生日快乐。
其中最突兀的一条,还是母亲发的。
没有“生日快乐”,也没有蛋糕和祝福的表情,有的只是一句争吵过后类似于服软的话:
“脚伤了少走些路,晚上家里烧了螃蟹,你们别忘了早点回家。”
……但是在一长列生日祝福中,有些破坏队形。
有些碍眼。
女生定定地看了这条评论十几秒,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直接伸手按了删除。
页面一下子变得清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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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从父亲去世开始,母亲沉迷工作逃避悲痛,又迅速陷入热恋、然后再婚生子、偏疼小儿子……这些,莳音都没有怪过她。
并且在某种程度上,还非常能体谅她,一直充当着一个贴心小棉袄的角色,无条件支持她为了追求幸福做出的所有决定。
唯独在莳谚这件事上,她甚至,有些恨母亲。
母亲是个教师,在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她为了逃避丧夫的痛苦,一度沉迷教学工作,创下了全班过重本线的记录。
这也就意味着,她在学生身上付出的精力,要远远高过在自己儿女身上付出的精力。
莳谚从幼儿园大班到小学二年级,都是莳音放学后跑去接他回家的,每次到班级门口,他几乎都是被最后剩下的那一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