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 第35节
很快地到了饭点,孟丽珍跟章父一起忙活,两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肴,十分丰盛。
家里也很热闹,一张饭桌正好坐满。
盛韬跟孟听雨坐在一起,他很照顾她,本来就是一种习惯,这会儿他也有自己的心机,想在徐朝宗面前表露他跟听雨的亲密无间,最好兵不血刃地逼退他。
听雨的小碗里都是盛韬夹的菜。
盛韬对孟丽珍说,“之前听雨总说您做菜好吃,上回我们去吃牛腩煲,她就吃不太惯,嫌有味道,还说您做的味道最正。”
孟丽珍被逗得合不拢嘴,“哪有,不过听雨的确喜欢吃牛肉,她小时候每个星期都要吃。”
章一鸣也抗议,“就是,每回炒了一盘牛肉都到我姐肚子里,我多吃两筷子您还骂我是饭桶,今儿大家都在,您跟爸爸就直说吧,我肯定不是你们亲生的!”
孟听雨立马反击,“那你每回去我家鸡腿是不是都是你吃了?!好意思提,我都懒得说你,你念初中那会儿我们去做客,一盘虾你全倒进你碗里,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一起去做客吃席。丢人!”
孟丽珍跟着骂,“他上辈子就是饿死的。”
盛韬也笑了起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朝宗开口,问章父,“章叔,您上次不是说想做一个简单的收银系统吗?找到人了吗?”
章父一愣,摇了下头,“还没呢,快过年了,店里太忙走不开。”??g
徐朝宗道:“我之前闲着设计了一个,回头去您店里给您安装,您试着用用,使用简单方便,但功能还算齐全。”
孟丽珍赶忙道:“小徐,这怎么好意思?”
徐朝宗脸上是温和而感激的笑容,他扫了盛韬一眼,说道:“应该的,您跟章叔对我这样关照,上回我爸妈来看病,您还去探望,我爸妈就特意叮嘱过我,说就把您当亲戚处,只要您别嫌弃。做个系统而已,举手之劳,您不用客气。”
孟听雨差点笑出声来。
徐朝宗这个人最忌讳别人占他半点便宜。
前世大学时期,他有个远房亲戚听说他会设计系统,打电话让他帮忙做一个。
那时候她就在他旁边,她听到他语气淡漠地说:“可以倒是可以,我给叔您打个八折,意思意思给个十几万就好。”
盛韬也不惶多让,这个节骨眼怎么可以让徐朝宗占据上风,他轻笑道:“我也会做一些系统,姑父以后有这类需求可以跟听雨说,我也能做。”
章父受宠若惊。
没想到这两个高材生都要给他免费做系统。
徐朝宗笑而不语。
盛韬再接再厉,看向章一鸣,“一鸣,我听你姐姐说你喜欢打篮球,我也会,就给你买了个,下次有空咱们去篮球馆打球放松放松。”
章一鸣刚要说好。
徐朝宗慢条斯理地夹了块肉到他碗中,笑道:“最好别打球,一鸣,你忍耐忍耐,离高考也没几个月了,真要舒缓压力可以找别的方式,篮球足球都暂时别碰,我高三那会儿,我们班主任都勒令不准打球踢球,就怕一不小心拉伤会影响到学习进度。”
盛韬咬了咬牙,“也对。”
孟听雨都烦死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都被坏了胃口。
她抬头,没再避讳什么,轻描淡写地扫了徐朝宗一眼,神情冷淡。
徐朝宗愣了几秒,懂了她此刻的所思所想,也没再说什么,专心低头吃饭。
孟听雨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盛韬碗中,柔声道:“多吃点。”
盛韬一顿,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便不再吭声,埋头啃着排骨。
第37章
接下来饭桌上, 盛韬跟徐朝宗就很少会开口了,都是章家一家三口跟孟听雨在闲聊。
孟丽珍心里藏着事,饭后将收拾残局的任务交给儿子老公后, 便清了清嗓子, 喊了徐朝宗一声, “小徐,你来一下,我跟你对一下账号,昨天给你打的钱好像退回来了, 看看是不是我把你账号输错了。”
徐朝宗心里明白。
他昨天就收到了孟丽珍打来的家教费。姑妈这样说,只不过是想把他叫到一边问问具体情况。
他赶忙起身, 语气温和,“好。”
跟着孟丽珍来了书房,孟丽珍将房门轻轻掩上, 压低了声音问徐朝宗, “小徐, 刚才在饭桌上我不好多问。你跟小盛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徐朝宗跟盛韬之间的剑拔弩张, 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即便两人掩饰得很好, 却也逃不过孟丽珍的一双慧眼。
孟丽珍也是藏不住话的性子。平心而论,她跟小徐肯定是更熟一点的,她对小徐的品性也更有把握, 所以她也会担心,盛韬是不是为人不太好。她是过来人,深知男人的劣根性, 在谈恋爱的时候伪装得要多好就有多好, 可本性不好的话, 迟早有一天会懒得再演下去,所以为什么谈恋爱还是谈婚论嫁,现在主流思想都是需要父母和长辈来把关呢?
因为她们见过的人更多,她们也都经历过从热恋到结婚、从甜蜜到吵架这个过程。
至亲至疏夫妻,甭管多甜蜜,没到离婚撕破脸那天,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当然,现在听雨跟盛韬明显还只是刚刚开始,还远远没到那一步,但这也不影响孟丽珍为了侄女担忧上火。
徐朝宗微微抬眼,看向孟丽珍,温声道:“您怎么这样问?”
孟丽珍实话实说:“你俩看着关系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徐朝宗笑了笑,“没有,都是普通同学,能有什么矛盾。”
孟丽珍狐疑地看着徐朝宗,长叹一口气,“小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就告诉我,小盛这个人人品好不好,是不是那种花花肠子?你们俩是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的,肯定知道一点吧?”
……
与此同时,盛韬在客厅里坐立难安。
如果对方不是徐朝宗,盛韬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可现在想到徐朝宗可能会跟听雨姑妈说一些有的没的,以此来败坏他的印象,他都恨不得起身跟着去书房。他看得出来,听雨跟她姑妈一家感情深厚,在姑妈家,听雨就跟是在自家一般轻松自在,姑妈把她当亲女儿,姑父尽管沉默但对她也疼爱有加,至于一鸣,更是把听雨当亲姐姐一般看待。
可想而知,姑妈对听雨对孟家来说,话语权有多重要。
要是姑妈信了徐朝宗的话,那他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办?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听雨也能察觉到盛韬的慌张不安。可做戏要做全套,盛韬既然也不想让她知道他跟徐朝宗之间的矛盾,那她如果这时候点出来进行安慰,只会让他更加难受。思及此,她伸出手,抚上盛韬的手背,眉眼带笑地看他,“是不是不太自在?我姑妈是个很热情的人,她对我特别特别好,以前我爸妈忙工作的时候,我跟一鸣没人带,都是跟着姑妈姑父出摊。爱屋及乌,所以你别被吓到,她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相处的人。等见面次数多了你就知道了。”
盛韬叹气,“我主要是怕她不喜欢我。”
“谁会不喜欢你?”孟听雨捏了捏他的脸,“别妄自菲薄,我姑妈很喜欢你,不过呢,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她不会表现得对你太满意,主要是怕你骄傲自满,然后一时得意就对我没那么好,理解一下啦,想想看,如果你有姐妹的话,你会怎么对待她们的男朋友?”
盛韬赶忙说,“我不会骄傲的。”顿了顿,想起孟听雨的假设,他顺着思路想了想,也被自己逗乐了,“估计不用我,我爸都得折腾死他们。”
见盛韬的心情好了,注意力也被成功转移,孟听雨也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担心徐朝宗会对姑妈说不该说的话。
她还算了解他,他根本不屑做这样的小动作。
书房里,徐朝宗语调不急不缓,“我跟盛韬的确不熟,所以不敢说很了解,至于我看到的来说,他这个人不坏,还不错。”
就算再怎么厌恨盛韬,徐朝宗也说不出违心话来。
盛韬这个人在同龄人中,其实无可挑剔。
即便他有致命的缺点——马上就滚。
但他也不能否认,盛韬作为同学朋友,甚至作为孟听雨的男朋友,都很好。
盛韬品行优良,没有不良嗜好,为人也不自大无知,成绩优异,家庭美满,他也见过盛父盛母几面,家庭关系的和睦很能影响到孩子的性格,盛父盛母都是和善的知识分子,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也继承了他们的品性。
但那又怎样。
这个人不会跟孟听雨有什么结果。
这一点,他知道,孟听雨也知道。
孟丽珍松了口气,眉开眼笑,“那就好,我看这孩子也不像是轻浮的人。”
徐朝宗笑了声,又语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孟姨,我这实在也帮不上您什么忙,您知道我的情况,我从上大学开始就很忙,也没有时间跟同学室友交际,所以您问我盛韬的事,我真说不上来。”
话到此处,他神情带了丝羞赧,“我想以后留在燕市发展,不比本地人那样轻松,成天除了上课学习就想着怎么赚钱,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一个,您问我这些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孟丽珍难得见他这样,被逗笑了,却也由衷感慨道:“小徐,我是再也没见过比你还努力上进的孩子,以后你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来的,孟姨看人可准了,至于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想谈了,跟姨说一声,姨看看能不能给你介绍个好的。”
徐朝宗忙不迭摆手,“不了,我暂时还没想这个。”
两人在书房也没呆多久,就几分钟。
出来时,孟丽珍一脸笑意,徐朝宗的神情也很轻松自在。
孟丽珍也确实很喜欢盛韬,越看越喜欢,不过就像孟听雨说的那样,因为这一层关系,她反而不敢表现得对盛韬太满意,怕这个人会得意,她也得掌握好分寸。
至于徐朝宗,对孟丽珍来说,那就只是儿子的家教老师,儿子的成绩这个学期有这么大的进步,还真是徐朝宗出了力的,在孟丽珍这里,盛韬算是还待考察的半个自己人,侄女的男朋友,那徐朝宗就只是一个她很欣赏的外人。
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她自然会对外人更加客气一点。
可落在盛韬眼中,他就觉得孟丽珍对徐朝宗更热情,对他就稍微冷淡一些。
盛韬越发焦躁。
恨不得立即逼问徐朝宗都跟听雨姑姑说了些什么。
孟丽珍使唤丈夫,“你不是要去店里一趟吗,正好顺道开车送他们回去。”
章父拿起钥匙,走在最前面,孟听雨跟盛韬手牵着手走在后面,至于徐朝宗就跟在他们后面。
冷眼看孟听雨轻言细语地安抚盛韬,试图让他的情绪好一点。
徐朝宗看了就心烦。
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小石头。
章父上了车,孟听雨跟盛韬坐在后座,徐朝宗坐副驾驶座。
跟妻子孟丽珍不一样,章父沉默寡言,也不太爱说话,车厢很安静,只有偶尔转弯轮胎压过地面摩擦出来的声响。
章父握着方向盘,声音低沉,“听雨,先送你回家。”
孟听雨甜甜地,“好啊。”
章家跟孟家离得不远,两家经常互相走动,夜晚的燕市交通也没那么拥堵,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孟听雨家楼下。
孟听雨迟疑了一下,她不太放心让盛韬跟徐朝宗这样独处,下车前压低了声音问盛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我家附近有家饮品店还不错。”
要是平常,盛韬都不用孟听雨提,他就下车了。
可今天不一样。他抿了下唇,笑道,“太晚了,叔叔阿姨肯定也不放心,明天我们再去喝东西吧。”
坐在副驾驶座的徐朝宗冷漠地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