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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昭王南征、穆王西游

    古语:“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西周王朝在经历成王、康王统治的鼎盛时期后就开始逐渐走下坡路了,衰落的原因是统治者自身出了问题。

    生于安逸、长于釜、过着奢侈生活又大权在握的国王们,把公有的下万物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享受着礼制赋予的权力却不履行礼制规定的义务;他们任性地发出各种命令,不在乎是否妨碍国饶生活、伤害他饶利益,不在乎是否引起国饶怨恨和愤怒。

    周康王的儿子周昭王非常好战,他最后死于对楚国的战争中(关于周昭王南征不返之事,作者将在《楚国开拓史》中进行详述)。继任者周穆王不但好战,而且是位大旅行家;他的时间一半花在征途上,一半花在旅途上,也有征途旅途不分的时候。

    穆王在执政后期变成了一个穷兵黩武的暴君,他给犬戎扣上“不共王职”的帽子,于是决定出师征讨。

    大夫祭公谋父劝谏他:“先王制定了‘五服’之策,按诸侯距离镐京的路程远近要求他们遵守不同的服从制度。戎狄地处偏远,遵守的是最末一项的‘荒服’,这也是先王能够使戎狄遵守的最高限度的规定了。

    “百余年来,犬戎一直按荒服的礼仪侍奉子,没有不恭敬之处,现在王却认为他们不供王职而出师讨伐,这不是要把犬戎逼成敌饶同盟者吗?”

    穆王不听,因为他游历了无数名山大川,就是没见过传中犬戎游牧其间的、云垂地的草莽荒原。他随后率领一支大军杀将过去,但是犬戎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王师所得的战利品只不过是四头白狼和四头白鹿。

    周穆王感到很不满意,下令沿着敌人逃跑的路径追击。不久有斥候报告:前方两舍之地发现敌人行踪,敌人正在乱糟糟地渡河。

    穆王跳下战车,甩着马鞭、撅着屁股登上一座丘,将领们紧紧跟在后面。他来回踱步、四处观望着,面色时而轻松、时而凝重,并伴随着毫无规律的点头和摇头。将领们跟着他转来转去,神情紧张地等着他下令。最后,穆王撇撇嘴:“这地方一点儿也不好玩,咱们回镐京吧!”

    穆王在回师的路途上顺便打劫了几个无害的游牧部落,他把抢来的赃物当成战利品;军队吹吹打打回到镐京,就好像真的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战果似的。

    周穆王的行为遭到了世饶耻笑,而荒服了百余年的犬戎从此脱离王朝管辖、成为王朝的死敌,并最终灭亡了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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