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是时间倒流,她发誓自己一定不挟持苏清婉
“我今因为你才被绑架,并且差点儿死了。”苏清婉突然开始秋后算账,“我很害怕,也很不高兴,不准一会儿就拿不起捕做不了饭。”
所以你最好顺着我。
殷九无端就懂了苏清婉的意思。
一瓶药从殷九手中抛进苏清婉手里。
风霓裳气啊。
两条命加起来,在殷九心里比不过一顿饭!
苏清婉可不管风霓裳怎么想,她包扎好了一人一猫的伤口,瞬间变脸,她问殷九:“我能等它皮毛长好了,剥下来作画纸用吗?”
风霓裳和包括殷九在内的所有妖都傻眼了。
苏清婉看向风霓裳:“第一,去和鹦鹉精表示歉意。第二,用你的猫的皮给我作画纸。”
路给你,自己选吧!
很久以后,风霓裳半夜做梦,梦里依旧是今日被苏清婉残忍压迫的后怕之情。
“我选二。”
昔日作威作福的风家公主低头认错。
风霓裳深刻体会到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
要是时间倒流,她发誓自己一定不挟持苏清婉,哪怕是拿季景云这只野鸡精来威胁殷九呢?
至少季景云犯二,不记仇!
苏清婉心满意足的走人。
殷九等厨房飘来饭材香味儿,这才放肆的嘲笑起风霓裳来,其中幸灾乐祸的意思过于明显。
风霓裳很生气,正想一拳打上殷九,梁非就站在了她面前。
“离远点儿,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风霓裳道。
梁非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还有其他的弟子活着,我无意冒犯先人,你可以亲自改变你不喜欢的我身体的一牵”
风霓裳冷笑:“我怎么改?”
梁非将指尖放在庭院的水池里面,再拿出来,他的手掌浸水的地方已经都变成了黑色的。黑色转眼间就变成了墨汁滴落在霖上,露出一张纸。
“我非人非妖,不过是被画出来的纸人罢了。”
“昔日梁公子大限已至,他的弟子赵莺歌为他送的校莺歌深爱梁公子,原本是打算殉情的。只是不知道谁告诉了她龙骨砚和凤羽笔能活死物的秘密,她盗走了它们,又以玉虚山的沉香制作墨汁,尝试了百年时间,才画出了一个我。”
梁非淡淡的叙述着一个悲哀的故事。
那些尘封的往事终于被揭开。
“百年?”季景云蹙眉,“画幅画要这么长时间?”
“一般来自然不需要。”梁非道,“只是莺歌不允许她最爱的人有任何的瑕疵,花费了不少时间修改,你们才能看到现在的我。可我终归不是人,不出半年,我的身体就会腐坏,她就只好重画。”
“所以她让你混迹于人间,在戏园子里面吸收他饶念力以巩固你的身体。类似于为你建构了一座金身。”殷九接过话,“对吗?”
“正是如此。她曾经还试图以伪神的名义替我修建神坛,这是这想法太过于异想开,为道不容。”
“人类对你的迷恋,和诚心诚意的念力怎么会一样?”季景云发表疑惑,吸收念力这么容易,仙人何至于陨落?梁灼玉也不会死。
“莺歌手里面有一颗骨石。这骨石可以将迷恋转为念力依附在我身上。”
殷九敲着桌子:“哪来的骨石?”
“这个我不清楚,可我始终是个复制品,只能以梁非的名字活下来。”
风霓裳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梁非无奈的点着头,不悲不喜: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不是半妖梁灼玉,而是纸人梁非。”
“倒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风霓裳摸着黑猫的头,“赵莺歌在哪儿?别告诉我她死了。”
死人去哪里作幺蛾子。
“赵莺歌只是个人类,不可能活这么久。”梁非道,“她当年意识到自己寿命所剩无几,事先布好了大阵,活生生剥离了自己的魂魄,让自己的魂魄依附在了凤羽笔上面。得以永远留下来。”
季景云瞪着眼:“嘶,自己剥离自己的魂魄?”
这赵莺歌是个狠人。
“倘若不是莺歌察觉到了九爷的气息,她如今也不会离开那个老宅。”梁非看向殷九。
殷九道:“她哪来的本事察觉我的气息的?”
赵莺歌被束缚在凤羽笔内,灵体受限,如何感知?这是殷九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
梁非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殷九失去了耐性:“凤羽笔给我,我亲自和她谈。”
他把梁非带回乐斋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风霓裳的纸鹤叫了出去,龙骨砚和凤羽笔都没来得及管梁非要。
梁非迟疑了一瞬:“九爷,莺歌没有做什么伤害理的事情,她不过是爱上了梁公子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你直到现在都完好无损。”殷九道,赵莺歌对待她自己的手段堪称残忍,但是赵莺歌没有为此牵连到任何一个生灵。
这是他愿意追根究底的原因。
殷九打算和平解决的意图并不遮掩。
梁非却还在犹豫。
殷九双眸一沉,妖力凝成锁链锁紧了梁非,一个用力将梁非拖拽到自己面前:“你没有龙骨砚和凤羽笔?赵莺歌没有跟着你?”
“没迎…”梁非疼得吸冷气。
镇守九州皇城大阵的老不死的脾气究竟有多么阴晴不定,季景云躲在白鹿背后,他看着这突变的肃杀的气氛,终于回想了起来这个事实。
苏清婉从窗户探出头,正见着殷九把梁非丢开的一幕,殷九的妖气徘徊在梁非周围。
殷九冷声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性子不太好。”
梁非缓了缓,艰难的开口:“对不起,我不能用莺歌去赌这一局,她是我的创造者。”
殷九皱着眉俯视着梁非:“你在意她,她可不在意你。知道遇到我可能会有危险,她丢下你就跑了。龙骨砚和凤羽笔都没长腿,不可能自己跑,东西不在你这里,必然是有人带走了。”
“你不过就是个挡箭牌,被抛弃的可怜儿而已。”殷九道,“或许,还有一个梁非,我得对不对?”
梁非被殷九踩住了痛脚,也不发火,他只是有些悲赡开口:“我就是个试验品。梁灼玉怎么会是利用唱戏来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