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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来这边有点儿事,本来是不需要她亲自来的,得知儿子受伤的消息,决定还是亲自来一趟,亲眼见过儿子之后才能彻底安心。
这一路来,蒋雯听他俩简单的对话知道俩人是兄妹,安安静静的,进出也都轻手轻脚的,吃饭的动作看着也是有家教的人家,因此对云子桐兄妹俩都挺有好感的。
到站了,三人行李都不多还不用挤人潮,轻轻松松的就下了火车,下了火车更惊讶地发现这一站就只下了他们三个人,站台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无形间又感觉更亲近了些。
出了站台,兄妹俩一眼就看见云子松一身军装孤零零地站在护栏外往这边张望。
“小弟,桐桐,这边。”云子松也看见他们,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喊道。
“蒋阿姨,那就是我们大哥,他来接我们了,您有人来接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云子杉作为哥哥,开口向蒋雯说道。
蒋雯这边也确实没有通知儿子自己来看他,不过她名义上是来公干的,因此会派人开车来接的,就是一时半伙儿的还没看到人,说:“没事儿,阿姨有人来接的,等会儿就到了,你们跟你们大哥吧,不用担心阿姨。”
见此,云子桐顿了顿,说:“蒋阿姨,这边儿一眼就能看到头,来接您的人应该还没到,不如跟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是不是等在外边儿了,如果外边儿也没人,我们就陪您等会儿,您一个人在这儿等时间过得太慢了,大家一块儿说说话时间过得快点儿。”
大家都是来看当兵的亲人,还坐了同一趟车同一个车厢,也是缘分,能帮到来看战友的亲人,想来大哥也会开心的。
蒋雯本来就爽利的性子,见俩孩子都是真心实意的,也不扭扭捏捏,当即点头同意了。
栏杆外,云子松听弟妹说了这事儿,果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来当兵,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次亲人,不容易,有人来探亲是十分高兴的事儿,别管来的是谁的亲人,都得照顾好了。
云子松热情的跟蒋雯打了招呼,主动接过蒋雯手上的大包裹,帮她提着,带着几人往火车站外走去。
蒋雯自己在军队里待了几十年,看了眼云子松就知道这是个至少当了五年以上的兵,级别在连级干部以上,在只知道自己是军属的情况下就这么热情的对待自己,一点儿也没有架子,可见云家的家风正,几个孩子都养的不错。
等到一行人到了火车站外,还是不见来接的人。云子松借了一辆部队吉普车来接弟妹,绿色的吉普车正静静的停靠在街边,感受着冬日的寒风,正想说去车上暖暖避避寒,就听见不远处的拐角出现了一辆往火车站开的军用吉普车。
这车跟云子松开来的吉普车一摸一样,明显也是部队上的车,想到蒋雯当兵的儿子,就以为是她儿子来接她了,都替她高兴。
车子停在了几人不远处,驾驶室下来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手里还拿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蒋雯部长四个字。
几人都看到了这块牌子,蒋雯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来接自己的。云子桐兄妹几个看写着“蒋”就猜是指蒋雯,可后边儿跟着的部长俩字就有点纳闷了,但也明白了这个年轻小伙子并不是蒋雯的儿子。
蒋雯看那个小伙子就要走过几人身边,显然没意识到他要接的人就在这里,就叫住了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小伙子反应过来后忙红着脸道歉,解释说车子在路上抛锚了,就停车在原地修了修,再往这边儿赶的时候时间就来不及了。
蒋雯当然不会责怪小伙子,又转身跟云子桐兄妹三道了谢,说了有缘再见,拿上云子松替她拿着的包裹就跟小伙子走了。
其实这句有缘再见,蒋雯也是随口说的客气话,谁也没料到他们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够深的,特别是云子桐。
之后云子桐三人也上了车,往云子松借来车部队驻扎点开去,车上的三人都觉得萍水相逢,以后几乎没可能再见,就都没把蒋雯说的有缘再见放在心上,已经撂下这开始说起了三年来各自的情况以及家里的一些事,云子桐还顺便说了句娘交代的希望大哥早点结婚,算是完成了她娘交给她的任务。
云子松借车的部队驻扎点就在坐船的码头不远处,本来就是为了给没赶上船只开船时间的军人提供一个落脚点。
云子松算好了时间,还了车,给家里打个电报报平安,再在驻扎点吃顿简单的中饭,然后带着弟妹上码头坐船回自己驻扎的小岛了。
第十七章 登岛
冬日的海面寒风凛冽,尽管正当中午,那点温热的阳光在寒风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码头停着几艘船舱大概能容纳100人左右的小型客轮,准备上船的人都裹紧外套,赶着上船,谁也不愿在寒风中多待一秒。
云子桐兄妹三也随着人流往船上走,她手上的包裹早就移到了大哥手上,手就没路在外面,两个哥哥又主动地站在她身前帮她挡着来自海洋的寒风,倒不像其他人那样冷,可海风实在厉害,脸上又没遮挡,刮在脸上生疼。
登上了去往云子松驻扎的小岛的船只,因为航线比较偏,是几艘船里客流量最少的一艘,但因为往来船只都属于公家,拿的是死工资,只管完成每天的航行路线,到点就开船。
这回船上乘客就只有云家三兄妹,船长一般都在驾驶室,售票员收完钱也会去驾驶室和船长唠嗑,因此相当于他们包了整只船,不能更宽敞了。
前往目的地得一个半小时,刚进到船舱内,云子杉就一下子放开似的兴高采烈的和大哥小妹诉说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第一次见一望无垠的大海,很难有人不被蔚蓝的大海所征服。
云子桐抿着唇,目光平静的站在船舱的玻璃前,时而看看沉稳的大哥兴奋的二哥,时而看看波涛汹涌的海面,没人发现她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了一下衣角,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无声的笑了。
之前她只知道大哥的部队在宁市,虽然宁市是沿海城市,但总归还是在陆地上的,大部分的地方是和水无关的,没想到真正所处的却是位于海洋的岛屿上,还有这么大的风浪。
第一世的爸爸妈妈被山洪无情的吞没的,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水的威力,直面生死,自那之后她就对那些很多很多被聚集在一起的水有阴影,就像现在随风起浪的大海,让她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却不想,没过一会儿,她紧张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不知是因为时间的久远,那时的记忆带来的影响在消散,还是因为现在身旁有人陪伴,心有所依,家庭的温暖让她焕然新生。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