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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姥姥发了话,因为还没分家,也因为姥爷村长的位置还没退下来,直到现在家里也一直都是姥姥当家,现在姥姥发了话,就都住了口。
不过石头是不懂这些的,还在叫着要,云子桐就打开油纸包,拿了两块绿豆糕给石头吃,剩下的就有包起来递给了姥姥,让姥姥收着。
石头拿到糕点连忙吃了一大口,尝到甜味儿立马就不说话了,要知道这年头甜食可稀罕了,特别是农村,弄点糖票不容易,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少少的买点儿。
云子桐每次来姥姥家待的时间都不久,以前也从来没发现过大表嫂是这样的,但看了看自己二哥丝毫没变的脸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坐下吃饭后气氛却不太好,一面是姥姥一个劲儿的让云子桐兄妹俩多吃点,姥爷舅舅和表哥们也都很热情,但与此相对的就是舅母表嫂们,虽没拉下脸,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云子杉给妹妹使了眼色,云子桐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听哥哥的匆匆吃完饭谢绝了姥姥的挽留就回知青点了。
路上云子杉又跟妹妹云子桐说了些姥姥家的情况,云子桐才有些明白,也不难理解。
姥爷姥姥舅舅是疼闺女儿(妹妹)爱屋及乌,表哥们则是小时候每每姑姑一家来家里,就会收到姑姑带回来的零食啊小玩具啊,自然记得姑姑的好,对姑姑的儿女也亲近。
而大舅母却从小姑子坐月子时婆婆拿了家里那么些东西去,自个儿做月子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些东西吃,自个儿生的还是老张家的种呢,小姑子呢,生的孩子可是姓云的,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对小姑子的孩子也就表面功夫。
大表嫂是隔壁村的,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家里条件也不好,但是是村里有名的勤快人,后来经人介绍跟大表哥结了婚,嫁过来之后刚开始是挺好的,话也不多干活也利索。
可自从生了石头之后,话却多了起来,什么都要抢,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占有味儿,就觉得啥好的都要留给长子长孙。
云子桐兄妹俩经常来这里吃饭,不就要短了石头的份儿了。
二表嫂是二表哥自己处的对象,性子有点娇,刚嫁进来没满一年,想着嫁进村长家了,就一直琢磨着换份轻松点的活计,这不,刚巧村里原来放羊的人家里出了事想多赚点公分就辞了放羊的活。前两天,刚借自己男人的口把这意思给表达出来,结果张老爷子当场表示这活已经安排给了云子桐。而对云子杉来说肯定是妹妹更重要啊,也不会把这已经安排给妹妹的轻松活计再推了。这样一来,二表嫂今天能给云子桐好脸色看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呢。
其实,看两年前云子杉到白溪村插队,却没住在自个儿姥爷家就能看出问题,别看家里房间都是分好了没有空余,可二舅跟三舅其实是不住村里的,二舅一家子都住部队里,三舅则是省城医院的医生,三舅母是医院的护士,因此三舅一家是住在医院分的公房里,二舅三舅的房间平常都是空着的。
舅舅是亲舅舅,可舅母却不是啊,更别说当时大表嫂已经进门连石头都两岁了,远香近臭,住一起多多少少都会起口角,还是自觉去住知青点来的安稳。
第八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二)
等兄妹俩走回知青点,云子杉就让妹妹去房间休息休息,午觉后就带云子桐去放羊的地方看看,熟悉熟悉环境,顺便跟原来干这份活儿的大叔交接一下,并请教请教放羊这活儿的一些经验和心得。
云子桐进了早上放置行李的房间,发现房间的另一张床铺已经有主了,是早上一起来的女知青赵来娣,屋里属于赵来娣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
“云子桐,你咋这么快就从你姥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得多唠嗑会儿呢。”赵来娣见云子桐回来了就同她搭话,有个当村长的姥爷和已经插队两年的二哥在村里,和他们这些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表情十分羡慕。
云子桐边收拾自己带来的行李边答道:“是啊,吃完饭就回来了,下午姥他们还得出工呢,中午睡个午觉下午也能有个好精神,唠嗑啥的不着急,来日方长。”床铺早上二哥已经帮她铺好了,现在云子桐就只是收拾一下自己带的生活用品就行了,没多少东西,不像后世,就光护肤化妆用品都得有一大包。
说话的这会儿,多是赵来娣在讲,云子桐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新来知青的大致情况,可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说赵来娣本人吧,20岁,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下面四个弟弟,按理说,家里就只有一个女儿,不说像云子桐这么受龙吧,也肯定会偏龙一些。
可惜看她名字就知道,来娣,明显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即使后面果真招来了四个弟弟,却也没能改变她在家里的低下地位。
以她的年纪应该是早就下乡了,或者要么结婚,要么工作,也不在下乡的条件范围内。
原来,赵来娣的爹之前摔伤腿了,家里又只有赵爹一个有工作,正好只有赵来娣到了规定能够顶职的年纪,她娘又要照顾下面年纪还小的弟弟,赵来娣就顶职工作了。
今年,赵来娣的大弟年纪够了可以顶职了,全家的意思就是这工作本来就是她大弟的,之前只是让赵来娣占个位而已。知青指标又在那里,总要有个下乡的吧,就把赵来娣给推出来了。
刘洋,18岁,家里离这儿很远,他是家中老二,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又穷。他大哥那时候家里花了所有的积蓄找门路,给安排在了他家所在的县城附近的农村,离家不远。
轮到刘洋呢,该去哪儿就去哪儿,还算运气不错,离家远了点,但本来也沾不到家里的光,离家远也没啥,可到的村里条件没想象中的差,不是在山沟沟里,而且两个人住一间房,比在家里住的还强一点儿。
剩下的汪爱国呢,19岁,他爹是革委会的,这时候的革委会多威风啊,运作一下不下乡插队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亲娘死得早,后娘嫁进来又给他爹生了一双儿女,犟着读完高中就已经让后娘很不得劲儿了,现在有机会哪儿还会放过,给他爹吹吹枕头风,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欢送他下乡。
正好他也不想在家待了,就来这儿了。
剩下的老知青呢只知道家里条件都不咋好,在家也不咋受重视,返城无望,好在来这儿几年了,已经习惯了干农活,而且住在知青点好歹也有伴儿,能说说话,日子也不算难捱。
下午两点左右,云子杉就来叫妹妹起床。本来早上接知青算村里的事儿,活计轻松还有公分,若不是有姥爷在后边儿支持,还轮不到云子杉来干呢,下午按理也要出工,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