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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寒也说过他的妹妹从不掉眼泪,但二十四小时内,他已见她哭了两次。
昨晚为纪清让,现在是因为妈妈。
是因为今天时柏利的出现,逼她履行娃娃亲的承诺让她难过了么?
岑衍静静看着她,情不自禁伸手,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眼泪,而后轻抚她的脸。
手,忽地被握住。
她睁开了眼,眼前迷蒙着水雾愈发可怜。
“四哥……”她沙哑地叫他,话里的难过是那么明显,而她的眼神亦是茫然迷离。
她并没有清醒。
“嗯,”胸腔处掠过异样情绪,岑衍应道,眸底暗色悄然涌动,“时染,我在。”
下一秒,却见她眼泪掉得更肆意了,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和昨晚是不一样的脆弱。
“你会一直喜欢我不会离开的,是不是?”他听到她委屈不确定地问,“不会……不会和我爸爸一样不喜欢,我有很多人喜欢的,是么?”
她的双眸泛红,啜泣着,直叫人万分心疼。
“是,”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心尖上,钝痛蔓延经久不消,岑衍望着她的眼睛,是回答更是承诺,“不会离开,不会变……”
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出口,柔软的唇突然覆了上来。
她吻了他。
青涩,急切,像是在证明着什么,而她的一只手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
岑衍胸膛蓦地起伏了下。
只是短短两秒,他眸中像是被泼了墨,暗而浓稠,忽明忽灭的炙热在其中跳跃,胸口处更是突然窜起了一团火焰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蔓延浑身。
伸手将她腰扣住,下一刻,他化被动为强势主动。
然而……
“唔”的一声,带着明显的不舒服意味,钻入了岑衍耳中。
他硬生生停下。
四目相对,她眼中多了几分暧昧的迷离。
“四哥……”她软软地叫他,似是不解,而那眼神可怜巴巴的,直叫人想狠狠欺负。
但岑衍仍是没有进一步。
伸手替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服,他目光灼热,嗓音极度喑哑:“等你病好了。”
不是不要,而是她还在生病。
“睡吧,”顿了顿,他沉声补了句,“我不走。”
最终,时染重新闭上了眼。
岑衍一直看着她没有离开,确定她睡着后,他才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是夜,时染仍是发烧反复,岑衍细心照料,直到后半夜她退了烧才松了口气,轻轻上床搂她在怀睡觉。
*
翌日,清晨。
岑衍醒来看了眼时间,动作轻柔地将怀中人放开,他掀开被子下床。
不料下一秒,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从背后圈住他的腰。
“四哥……”
她还蹭了蹭。
岑衍眸色瞬间就暗了,清晨起床嗓音本就喑哑,此刻更是又沉了好几度:“我要走了,你再睡会儿。”
时染摇头,脸蛋在他背上蹭了下。
“四哥……”她忽而跪坐起来,趴上他的背,贴着他的耳畔轻轻地说,“昨晚……是不是很难受,虽然我病还没有好,但可以用别的办法帮你啊。”
呼吸温热,洒在肌肤上异常得敏.感。
他听到她轻笑,诚然是魅惑人心的妖女——
“四哥,要不要?嗯?”
*
自岑衍接手公司起席晨就一直跟着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老板严格自律到有多可怕,比如在时间上,他从不会迟到。
但今天,席晨足足在别墅外等了半小时才见他出来。
他竟然……在老板眼中瞧见了隐约笑意,还有唇角,要知道老板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不显山露水的,仿佛从来就没有多余的情绪。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震惊的,最震惊的是……
他发现了老板脖子上的一枚吻痕,以及牙印,分明是女人留下的。
“怎么了?”捕捉到秘书欲言又止的神情,岑衍问。
席晨……深吸了口气。
“岑总,”他鼓起勇气指了指那个地方,“您要不要遮一遮?”
岑衍一下反应了过来,同时脑中浮现时染威胁的话语——
“四哥,周四我们去民政局,但我不想我的未来老公出差时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是印记,要是有人勾引你,你要告诉她们,你马上就是有老婆的人。要是印记淡了,民政局就算了。”
一丝宠溺自眼底闪过,岑衍沉声说:“不用。”没等席晨说话,他又说,“把我周四的时间空出来,应酬能推就推,能提前完成的工作都安排在周四前。”
席晨条件反射地应下:“好的岑总。”
顿了顿,他才像是反应了过来,问:“您是有其他安排吗?”
“走了,去机场。”岑衍只是说。
上车前,想到什么,他转身抬头往二楼方向看了眼。
*
接下来的三天,岑衍忙得脚不沾地,为了将周四的时间空出来,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下,他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四小时。
席晨作为最得力的心腹秘书自然得陪着加班加点,好在这种强度的工作他早就习惯。
只是他发现,老板的心情似乎越来越好,哪怕仍是和从前一样让人窥探不出半分,但作为会揣摩会观察的秘书,他多少察觉到了。
老板不说,他不可能问,但其实他也猜得到,从周一早上他就猜到了,能让老板情绪变化的,能近老板身的,这些年除了时染时小姐再无其他人。
*
周三傍晚,岑衍出差结束回到江城,在回公司继续处理工作前,他让徐随接时染到一家餐厅吃晚饭。
但时染没空。
时老爷子和时老夫人从外地归来,她得留在家里陪他们吃饭。
虽然失望,但岑衍终究没说什么,说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
按了按眉心,他吩咐司机直接去公司,路上他也没有浪费时间,一直在处理工作,像是不知疲惫,不会休息。
直到……
席晨克制着激动叫了声:“岑总,是时小姐!”
岑衍猛地抬眸。
已到了公司,车子即将驶入地下停车场,时染就站在入口安全处,一见他的车停下来,他见她唇角含笑跑了过来。
“四哥。”
车窗降下,她娇俏妩媚的声音钻入耳中。
她在笑,眸光摇曳,笑靥如花。
华灯初上,灯光笼罩下她的脸愈发的明艳迷人,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便足够恍人心神。
岑衍喉结蓦地就滚了下。
“不是没空?”他听到自己沉哑的声音。
时染美目流转,唇畔笑意渐深:“是没空和四哥一起吃饭啊,但我有礼物要送给四哥。”
岑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什么?”
“香水,”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