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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头发遮住额头,也稍微遮住了眼睛。
而我手里则拿着用过的套套。
我开口说:“啧,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儿啊,你看这事儿闹的,你但凡早出个声儿,咱们不就可以一起玩儿了么?”
叶闻慢慢抬起头,用目光打量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在我身后的杨小九。
他走过来把蛋糕放在床上,看着我勾起了嘴角,“现在,我知道米谷他们当时监视你是什么心情了,看现场和看照片,感觉果然有大差距。”
他说完这句转身就走,几步过后又停下来,背对着我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其实完全可以直说。”
我觉得喉咙发干发痒,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
叶闻转过头,用平淡的语气最后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再出现了,昨晚的话,也当我没说过。”
听到关门声的瞬间,我跳下床追了过去,但最终停在了门边儿。
左手边儿的试衣镜里,是一个全身赤裸眼眶通红的男人,我狠狠握紧拳头砸向镜子,看着镜面上的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就对着那些裂痕,继续不停地砸上去。
碎镜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和映在里面的我的影子一起,最终变成了一大片白晃晃的光。
123、河北移动欢迎您1 ...
如果有人问,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谁最奇怪的话,我一定会回答——岳辰。
那家伙,就不是个能用常理判断的主儿。
比如几天前,我生日那会儿。
当时,我找出了放在阳台的行李箱整理箱纸箱子还有编织袋儿,然后从重要的开始,把东西一件儿一件儿往行李箱里放。
在北京待了五年,毕业之后自己也住了一年了,不过收拾起来才发现,其实我这些年也没多添置太多东西,但凡有点儿闲钱,都用在吃饭喝酒贴炮儿友上了,真用来添置家具改善生活环境的,寥寥无几。
家当太少意味着平时住的时候不怎么舒坦,但同时也意味着,搬家的时候非常方便,如果一年搬一次家的话,我宁可屋子里只有张床,够睡觉打炮儿就成,也不希望在搬家的时候操心大件儿小件儿的生活用品怎么收拾。
为了搬家那一两天的爽快,将就一年也是值得的。
一口气儿都没歇地鼓捣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我看着屋子里基本空了,纸箱子也用胶带封好了,就打算下楼买包烟抽抽,顺便买点儿药膏纱布什么的。
可就在我出了门儿刚下半层楼的功夫,岳辰他老人家却毫无预兆地出现了,虽然楼道里灯光不怎么亮,他却目光犀利,跟老鹰看田鼠似的看了我几眼之后,他就把视线固定在了我的右手上。
我说:“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他答:“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没人接,我就来了。”
我转身往回走,“我那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大老远跑过来么。”
岳辰走过来,“首先,今天是你生日,其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着攥住我的手腕儿把我拉进屋,对着玄关的灯仔细看,“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总是对的。”他又低头看满地的镜子碎片儿,“说,出什么事了?”
我朝他嘿嘿笑,“那什么,镜子上有只巨大巨大的蚊子,真的,那么大,”我用手比划着,“所以,我就替天行道了。”
岳辰在我手背的伤口上戳了一下儿,“所以这是蚊子血?”
我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生我者爹妈,知我者猫蛋啊!我跟你说……”
岳辰打断我,指着堆在卧室门口儿的行李箱,“那么我猜,你一定是不巧刚好弄死了蚊子女王,所以现在要收拾行李逃去别的星球了对么?”
“是是是!对!猫蛋你真他妈的善解人意,我还没说你就……”
“说吧,你跟叶闻之间出什么事儿了?”岳辰这话没用审问语气,不过已经达到了审问效果。
关二爷不是个孙子的人,但这回关二爷认栽了,决定好好儿当回孙子,所以我计划跑路,收拾行李打包,还给房主打电话联系好了准备多付一个月的房租当违约金。
连这种事儿都干出来了,我当然不在乎跟岳辰面前也孙子一把,脑子一转,就编着谎解释说,这屋子里不干净啊,你看我遭了血光之灾啊,我得搬家转运什么的。
岳辰面无表情地听着我口若悬河编故事,一直没打断,一直到我编不出来了他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嗯,刘师傅,是我,对,搬家,挺着急的,现在有空么?那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问:“你要帮我搬家?知道我要搬哪儿么你。”
岳辰从容地答:“知道,我家。”
“啊?我去你家干嘛,我这是打算回家陪我妈去了。”
“回家?就你的专业,回承德你能干嘛?”
“我专业怎么了,你学环艺的还不一样改行养猪,我怎么就不能跟我妈一块儿开药店了?”
岳辰长出一口气,突然气哄哄地说:“不管你跟叶闻怎么了,你都不该做这种草率的决定!”
我有点儿烦,“我去,你能别叶闻叶闻一直说个没完没了么?我回家陪我妈是我的事儿,你怎么就知道跟叶闻有关了?”
岳辰走近一步,盯着我眼睛,“好,我不知道,那我现在问你,你突然说要回家,是不是因为叶闻?”
跟他对视着较了一会儿劲,最终我还是回答说:“是,行了吧,反正我不想在北京呆了,你别劝我。”
岳辰拍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劝你也没用,我才不费那功夫,你只是想离开北京对不对?”
难得岳辰这么好说话,我一喜,“对啊。”
岳辰笑笑,揉着我的头发,“那不就行了,我那是通州,河北移动欢迎你。”
就这么着,多说无用,岳辰帮我定了主意,搬去跟他一块儿住。
我觉得这样也成,反正那地儿偏,守着他新弄起来的小农场,还真等于离了北京了。
在等着搬家车过来的功夫,岳辰把我抓到台灯底下,拿出小镊子,从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里一片儿一片儿把碎镜子取出来。
鼓捣了好一会儿之后,岳辰突然抬头看我,我正发着呆,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看我呢,“弄好了?”
“还没。”
“哦。”
“你就不觉得疼?”他指着我血淋淋的手。
我试着握了握拳头,“还成,你处理伤口的技术果然不错。”大概是疼过了劲儿,都麻木了。
岳辰突然放下镊子,“你自己看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行了,等搬家那边一来,你就跟我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你这不都快弄好了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