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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偷偷摸摸在眼皮底下的偶尔对视心里又觉得难受,两个人感情这么好,自己真的要因为面子问题拆散她们?三至被她妈妈周日叫回家里时,整个人都是蔫蔫的,无精打采,好像那宁一就是她的空气瓶一样,一少了她,连气怎么吸都忘了,看着就让人生气。骂她就在那默默流眼泪,也不吭声,就由得泪珠一滴一滴往下掉,哪是掉在地上啊,分明是掉在他心上。又气又急又疼。
若是担心她们没有孩子,晚年没有人送终,三行认真跟他说过,只要妹妹真走这条路了,将来就生两个孩子,老二送给妹妹,宋雪都同意了。 他只说,胡闹。
烦躁的把草根也摁掉扔到一边,这帮孩子想的也太简单了吧,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妈妈眼神恍惚,手掌抚在动过手术的胸口,底下传来一声声稳定规律的震动。慢慢开口:“怎么说呢,健康的时候拼命的想把她拉到……异性恋当中来,”犹豫了下,将‘正常人’换成了‘异性恋’,继续说道,“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让她回来,不然以后怎么在别人的唾沫里活啊。但是那天晚上在救护车上,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太快,疼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怕自己万一死了,万一那个时候没挺过来怎么办,还没看到三行成家,还没看到三至幸福……”
眼睛渐渐泛起水光,一想到那个晚上就后怕,她还有那么多没完成的事情,她还没抱孙子,还没有看三至穿上婚纱,怎么就能走呢。
攥的紧紧的手被温热的大掌握住,爸爸叹息一声伸出手臂抱住老婆的肩膀,两颗头抵在一起。
我也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大家。
第80章 你想我。
小区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断断续续响起了爆竹声,临近过年更是鞭炮与烟花齐飞,从偶尔中午晚上响起的噼里啪啦声音过渡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中午响也就忍了、傍晚响也OK,特么的大半夜放什么鞭炮燃什么烟花啊!!
再一次被窗外震耳欲聋的烟花声炸醒,三至睁开血丝密布的眼睛恨恨的裹紧被子,将四处被子角掖的严丝合缝妄图隔绝掉扰人清梦的烟花声。
空寂的夜里响起悠扬的、如母猪拱鼻发出的呼哧呼哧打鼾声,高音拖延四拍再转音四拍,好不容易鼾声低下,屋外又响起烟花飞快窜上夜空猛地炸碎的巨大声响,窗户也随之震动。
躲在闷热的被子里仍旧听的到如此巨大而且变得更加厚重的声响简直想发疯,三至控制不住牙关狠狠的厮磨,勉力泄掉胸腔里的火气。天天放烟花,日日打鞭炮。这一个星期以来就没停过,好像巴不得别人不知道是要过年了,巴不得别人不知道家里有喜事。真欠揍!
掀开被子,三至睁着浮肿的眼睛啪嗒啪嗒起身去卫生间。门口和客厅过道上都安置了声控小夜灯,啪嗒声一响,柔和微弱的灯光亮了,晕照眼前一米的地方。客厅里爸爸缩着身子睡在并不宽敞的沙发上,厚重的被子从身上滑下一大半,两只脚穿过沙发臂搭在一旁等高的塑料凳上,脸朝着沙发内发出沉闷的呼吸,这会鼾声倒停了。
三至就着微弱的光给爸爸重新掖好被子,将多余的被子塞紧到爸爸身下。进了卫生间解决存储后再回到房间,静谧的夜空下只有烟花燃尽后璀璨的余彩,几秒后徐徐湮灭,随之恢复黑暗、沉寂。
万物归于平静,只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和胸腔里声声震动。三至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心里默数:一一,宁一,一一,宁一,一一,宁一,宁一,宁一,宁一.....睡着了。
早上四点半闹钟响,三至无意识的拿起手机关掉,打着瞌睡飘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昨晚泡好的大米、腌好的小块瘦肉、两个皮蛋一起扔进电饭锅,按下煮粥后又游魂般的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宁一照顾她妈妈太勤快,连自己生病都忍着,结果胃溃疡又上医院,三至就强制她好好休息只要忙工作的事就好了,想让宁一睡多点轻松点,又包揽了早餐的事,按照宁一教的懒人方法,煮美味好喝的粥。
早上六点,爸爸就会起床,洗漱完毕后将厨房里煮好的粥打包一份乘第一趟公交车去医院。宁一生病了后头就没去三至妈妈那里,也不让三至告诉她家人说她生病的事,只让说她最近事太忙,没有时间了。爸爸看着三至突然开始煮粥心里就有些知道了,问过三至后说:“这孩子有心。”抱着保温盒站在玄关处又说:“早上妈妈那里你就不要去了,送完粥又要去医院又要上班时间太赶,中午..叫你学做饭不学,现在想做饭不好做吧。”末了突然生硬的说了这句,眼神有些飘移的匆匆出门。
三至看着爸爸有些着急的出去,眼前一亮,心里压着的阴霾噌的就被驱散大半,细细揣摩最后一句话后,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越扩越大,嘴角咧的都快到眉毛上。这可是之前说过她要是敢和女人谈恋爱就打断腿的老爸耶,虽然事情曝光之后没有真被打断腿,但每天的冷言冷语嗖嗖嗖的射来也是极不好受的。但如今他居然态度软下来了!!!言下之意不仅是煮粥,如果菜也会做的话也可以给宁一做饭??!!一定是这样的!!太棒了!!!
妈妈在过年前五天终于出院,清楚三至两天后也放假后责令她务必一放假就得回家帮忙,不得逗留。三至一个劲的思索一件事:妈妈说放假后不要逗留,那放假前这最后两天是不是可以在某地逗留一下?又不敢打电话问,于是自己想了个办法,按照之前的规矩妈妈是要一天至少三次查岗的,如果早上和中午电话都没有响,那她就可以去偷偷的去宁一那了。
上午时间一晃而过,手机上静悄悄的,三至怕自己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打开翻来覆去瞧也没看见屏幕上面有妈妈的未接来电。越逼近放假,人心就越涣散。虽然大家已脱离学生好多年,但盼着放假的心仍旧与小时一样。分针准准转到12,大家飞一般收拾东西打卡走人。
三至拎包下楼,等电梯的时刻一直揣着手机想给宁一打电话。电梯开了,人潮涌进,旁边散发着有些清幽的香气,比之宁一身上要浓些,也挺好闻。三至对这种香水有好感,特意回头一撇,却见穿着黑色大衣的丁雪亭亭玉立站在身后,她偏过头与儒雅斯文的郑品安小声说话。说话间海藻般柔软波浪发丝扫在三至脖颈间,痒痒的,眉目明艳。郑品安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声回答了丁雪后,朝她微微上展了十指相扣的手,脸上仍旧是温暖的笑容,只是深情给了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