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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戏路宽,业务能力也牛逼,不至于在圈子没戏接,好像还更多导演找上他了。”
焦蕉的嘴巴张成个“O”字:“哇……”
汪烙棘晃着手中的酒杯,道:“也不是谁都能这么任性的,说出柜就出柜,很容易就凉了,所以我说敬他是条汉子。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也想跟他合作一次。”
焦蕉想起汪烙棘的性取向,“那您如果未来有爱人了,是男人,您也会公开吗?”
“当然,”汪烙棘回答得毫不犹豫:“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更不会让我的爱人受委屈。”
爱人......明明这句话没指名道姓,焦蕉却有点窃喜,悄悄地在心里把自己代入进去。
他环望了会场,见到了不少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明星,可一直没有见到梁简,便问:“不是说梁简也会来吗?”
汪烙棘轻哼一声,“你就这么想见他?”
焦蕉的眼里亮起期待的星星,“是啊,谁不想见到偶像呢?”
他的话令汪烙棘很不爽,男人的脸色巨臭无比,“那孙子可能是中途被山匪给劫去了吧,或者窝在哪家酒店跟某个女星厮混,再或者因为嫖娼被抓进了局里来不了……”
“打住打住,”焦蕉恼怒地看他,“就不能说点好的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汪烙棘不敢置信地看说:“你骂我?”
“你骂梁简,我就骂你!谁骂我偶像,我就跟谁为敌!”
“......”
俩人斗嘴斗到一半,焦蕉的肚子咕咕地响了,他难为情地捂住肚子,“嘻嘻。”
“晚上没吃饭,饿了吧?”汪烙棘给他指了指后台,“先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主办方应该有提供食物的。”
听闻有免费食物提供,男孩马上化身嗷嗷待哺的小肥猪,流着哈喇子,屁颠屁颠地往后台狂奔而去,“我很快就回来!”
焦蕉走了,只剩汪烙棘站在人群鼎沸的会场里。
身边人来人往,个个光鲜亮丽,戴着闪闪发光的珠宝,穿着高级华美的礼服。置身其中,他忽然觉得有种感叹不出的唏嘘。
每年这些宴会典礼,谁不是上赶着要来巴结他,只要他一出现在人群里,马上就会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凑过来谄媚讨好的人络绎不绝,吹捧的话语叫他听得耳朵生茧,却不厌其烦。
如今都成镜中花水中月了。
曾经被赞美淹没得飘飘然的他,如今即使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来主动跟他打声招呼。
失去的存在感像映在水中的月亮,怎么捞也捞不回来。
汪烙棘苦笑一声,如一个抒情派诗人那般喃喃自语:“这浮华虚伪的名利场啊,人人皆是趋利避害、嫌贫爱富的狗东西。”
百无聊赖间,他拿出手机,戳开微信找到“焦爷”。他看着那个仅有方寸大小的香蕉头像,忽然想去讨要一份安慰。
汪烙棘发去消息:“找到吃的了吗?”
焦蕉几乎是秒回:“找到啦!”
汪烙棘:“焦哥,我不开心。”
焦蕉:“啊为什么?”
发完这条消息,焦蕉加快了对三文治的啃食速度,想要尽快赶回去。
汪烙棘:“身边的人都好假,我很讨厌他们,但又不得不融入他们,所以感觉自己也很假。”
他说那些人假,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即使心情低落到极点,面上也必须保持如常,像戴了一张虚伪的面具。
他实在厌恶这样的自己。
焦蕉:“你玩过一个叫胜者使命的游戏吗?之前很火的。”
汪烙棘一愣,这游戏不就是他跟焦蕉网恋的那个游戏吗?
他有些惶恐,但还是实话实说:“嗯,玩过”
焦蕉:“你可以把你的圈子看作是那个游戏。假设啊,在这个游戏系统里,‘假’是所有角色的一种属性,但不是必要属性。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给自己换一种属性。”
汪烙棘一笑,输入:“换属性?挺有意思。”
焦蕉:“觉得有意思的话,你可以试试呀。”
汪烙棘:“还有,我嫉妒那些爬在我头上的人。他们曾经都被我压在脚下,可现在,他们拥有了我失去的东西,而我一无所有。”
他直白地袒露出自己的妒忌,即便这是一种脆弱而扭曲的心态,他也不怕让焦蕉知道。
焦蕉:“你看啊,在这个游戏里,如果你想获得别人的金币或装备,就用本事去争取,靠涨经验值来升级。过程肯定得受点磨炼,觉得难熬的话,就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呗。多注意自己的优势和技能,你就会发现自己很多的闪光点。”
男孩好比一个“解惑锦囊”,耐心地,以自己的方式开解着汪烙棘。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说,汪先生,你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珍视的宝物。你很好,不需要妒忌别人。”
汪烙棘看着手机,心柔软得快要化成水了。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下意识地点开焦蕉的聊天框,只是为了汲取从这个世界上丢掉的存在感。
在被冷遇的世界里,他希望有人能在意他,给他一丝安慰,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焦蕉。
是焦蕉给了他一份存在感。
这份存在感很小很小,很微不足道,却是他万念俱灰的世界里唯一出现的光亮,所以他尽力地想抓住。
汪烙棘:“你让我体内的电量又充满了。”
焦蕉:“我是移动充电宝嘛”
当然了,他还能成为一个垃圾桶,供对方吐苦水和排解心里的垃圾;成为热水袋也行,专门为对方送上暖心的支持。
两个人聊得不久,但焦蕉的每字每句都足以给人慰藉,汪烙棘的心情好多了。
退出微信后,他正将手机塞进裤兜里,背后就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哟哟哟,老鸡啊,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这声音刻薄得很有辨识度,乃至于汪烙棘未见其人,就已经条件反射地翻起了白眼。
他转过身去,冷冷地打招呼:“别来无恙啊,梁贱。”
两个男人一台戏,这俩明显是血腥的战争戏。即使在这种场合下,他们之间也没必要摆出假惺惺的作态,装什么蒜呐?没必要。
汪烙棘和梁简的关系,差到可以说是见面就想把对方掐死那种。
彼此互看不顺眼,这气氛剑拔弩张的,显然,下一秒就要开始互撕了。
“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看见你这种低级的……”梁简上下打量着汪烙棘,“低级的什么呢?明星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不合适,演员吗?你好像也没戏接了吧?”
汪烙棘嗤笑一声,“果然嘴如其人,一样的贱。”
“那得看对谁,对你,当然得嘴臭,”梁简嘚嘚瑟瑟地道:“极致的嘴臭,极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