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46
各种毒狗杀狗,偷狗抓狗的新闻通通涌进他的脑海里,焦蕉像一个担心儿子被拐卖的老母亲,顿时就愁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当务之急是把狗给找回来,多个人就能多份力量。
他舅和姐姐都睡得特别早,小叶哥打鼾的声音隔着一层楼也能传到他耳朵里。其实焦蕉最不想打扰的就是汪烙棘,可想到他午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多,晚上应该没那么早入睡吧,也就敲开了汪烙棘的房门。
“走,我们去把它找回来,”汪烙棘在睡袍外披了件衣服,便和焦蕉匆匆出了门。
两个人在沙扁村的各个地方找着,东张西望地寻找cici的踪迹,他们边走边大喊着——
焦蕉:“cici!cici!cici!cici!cici!cici cici!cici!……”
汪烙棘:“cici cici cici cici cici cici cici cici cici ——!”
两人很卖力地喊着cici的名字,于是在这片空旷辽阔的乡野中,响起了一串类似于笑声的诡异声音,此起彼伏。
焦蕉:“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汪烙棘:“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以不远处的养殖大棚和果蔬种植基地为背景,深夜时分,阴风戚戚,有两个头发蓬乱的不明男子脚步匆匆,分别身着卡通睡衣和墨色睡袍,一个“嘻嘻嘻”地痴笑,一个“嘻嘻嘻”地傻笑。
场面一度很惊悚。
刚好路过而不知情的路人甲和路人乙,被此情此景彻底吓傻——。
路人甲:“那俩喝大了吧?看上去不大聪明的亚子。”
路人乙:“看样子是磕了药也不一定......”
路人甲:“比较像是中邪,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路人乙:“天,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鬼上身了……”
俩人霎时惊恐万分,连摔带爬地跑走了。
月亮隐在片片云层的背后,幽幽地透出几丝清冷的光辉,落在路边那鱼塘的水面上,就七零八落地碎得不成样子。
狗,还是没找到。
焦蕉疲倦极了,刚洗的头发还半湿未干,入夜后的风有点凉,是能穿透皮肤的那种刺骨风,直直地吹到他湿着的脑袋上,将额边几条细碎的刘海“呼呼”地掀起。
“欸,别跑了,风大。”汪烙棘一把将他的手腕拉住,“别把自己给吹感冒了。”
焦蕉停了下来,脆弱的眸光隐隐在月色下颤动,像丢失了心爱之物的人,脸上全是无措。
他连声音都在发抖:“它会去哪呢?”
“你先别急,”汪烙棘松开他,温柔地捏捏他的肩以示安慰,“急也不是办法啊。”
男人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路又黑又多石头,你别到头来狗没找着,自己就先摔进池塘里,我可不捞你上来。”
“.…..”焦蕉有些埋怨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手上的手电筒也快没电了,“cici会去哪儿呢?”
“你好好想想它平时去过哪儿,沙扁村不大,但是现在天太黑了,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焦蕉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再急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像只盲头苍蝇那般胡乱地找吧。
“哎呀,”他一拍大腿,“不会是被铁叔家的大花勾走了吧,那大花就是只小狐狸精,我们家cici老是围着它转悠,夜不归宿,这就是一个沉迷恋爱的老翁会做出来的事!”
汪烙棘:“.…..”
想了想,汪烙棘很认真地分析道:“我觉得你家儿子吧,挺沉稳睿智的,应该不会有你这样的弱智恋爱脑。”
焦蕉:“.…..?”
“再说,昨天我看见你的狗性情挺温和的,行为举止一切正常。狗在发 情时会很狂躁,你家狗看着像性冷淡,应该还没到交配的时候。”
“啊……啊?”焦蕉用食指挠挠眉角,“好像是,他最近也没老往大花那儿蹿。”
汪烙棘捏了捏他的脸,放柔了语调道:“所以应该就只是贪玩,我们顺着每条路找找,总能找到的,这种家犬跑不远。”
“希望吧,”焦蕉脸上的忧愁隐退几分。
乡间小路的灯瓦数不高,散发的光仅能照亮灯下一寸地方,整条路都暗灰暗灰的,像在朦胧不清的梦境中行走。
焦蕉心急不看路,总是走两步就踉跄几下,有次还差点被绊倒撞向路边的石桩子,看得汪烙棘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他只好在后面揪着焦蕉的后衣领,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你慢点”、“别急”、“看路”、“别摔了”……
“cici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养殖场,菜园篱笆上的狗洞,市场旁边的花坛,它跟大花的爱巢,我们都找过了啊。”焦蕉沮丧道,“都找了快一个小时了,不然汪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再找一找。”
“说什么傻话,”汪烙棘弹了弹他的额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找。”
捂着有些吃痛的额头,焦蕉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他的心窝好像被人点燃了一颗小火星,暖暖的亮亮的,忽然就感到很踏实,也仿佛获得了某种奇妙的安慰。
只因为汪烙棘那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的一句话: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找。
焦蕉想:一个人肯在三更半夜的乡间里,穿着睡袍陪你在乌漆嘛黑的村里找狗,或许,这就是兄弟情吧。
两个人继续奔波在泥路上,寂静的夜里又响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又找了快半个小时后,他们实在累得不行,双双坐在路边休息,准备歇好了再继续找。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魁梧的身影,手上还牵着一条十分熟悉的大黄犬,那狗浑身脏得跟刚从化粪池里滚过一遭似的。
焦蕉一下认出了那条脏兮兮的狗子,尾巴上的毛像一个大的条形布艺拖把,脖子上还挂着他给它做的铜制狗牌。
“cici——?!”男孩脸上炸出惊喜的神色,马上蹦起来奔向那条狗,涌出两条黄果树瀑布泪。
把狗子牵回来的是一位老家东北的乡亲,他豪迈地把狗还给焦蕉:“大兄弟,大半夜俺是搁挺远滴凤沟子内嘎达来的,上南边儿溜达,内前儿跟媳妇儿散步呢。诶,瞧见一狗儿往内草丛里钻,脖上还套一狗板子。俺一瞅,介狗子弄啥嘞,完了看见狗牌上介字儿,得,原来是焦哥家那狗弄丢咧。”
汪烙棘只听懂一半。
焦蕉感激涕零地握住东北乡亲的手,一个劲儿地感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大哥,此大恩无以为报!改天来咱家吃饭!让俺舅给你整个铁锅
炖!”
俩人相互作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