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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斑,星星点点地落在树根旁的水泥地上。
偶有几个提着菜篮子或是抓着活鸡的大婶从这里路过,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汪烙棘这个帅小伙。
然后很快被男人狼狈且不羁的吃态给吓跑了……
有两三个青梅竹马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跑过,手里拿着鱼嘴形态的泡泡机,留下嘻嘻哈哈的欢乐打闹声,还有一大串折射着七彩光芒的泡泡。
有个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小姑娘骑着自行车经过,小小的随身听放着温岚的歌:“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吹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
只是因为一瓣简简单单的西瓜,夏风的凉意忽然就穿透了心田,所有宁静和惬意在空气中翩翩舞蹈。
这是专属于这一刻、这一片土地的美妙时光。
原本对于汪烙棘来说,这个夏天应该是悲哀而煎熬的,他被最信任的伙伴背叛,被钱财的铜臭味困扰着,被一无所有的挫败感虐待。
如今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境况。
就好像,快乐是种唾手可及的东西,不要钱就能换取一大把,晃着腿它就能蓬勃地从心底长出来。
这只是沙扁村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小角落,一片浓密的树荫,加上一个冰镇过的沙囊西瓜,还有时有时无的夏风。
三个大男人脱去一切的外壳与束缚,像三个极易满足的大男孩,享受着最简单却也最高级的快乐。
小叶由衷地对焦蕉说:“我觉得你这市场,单是卖西瓜都能发大财!”
焦蕉“咯咯咯”地笑得两眼弯弯,开始盘算着要多进几吨西瓜,把本月的营业额再往上冲一冲。
汪烙棘由衷地说道:“你们这里啊,算是个好地方。”
这已是他所能给这个陌生而穷僻的地方,最大的赞赏。
赞美的话刚出口,一坨黄白的鸟屎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了这男人的眉心上,温热的液体顺着他挺拔的鼻梁一路流淌。
汪烙棘:“…….…..”
这个鸟地方,还真是不经夸。
旁边的焦蕉和小叶见证这一幕,笑容不约而同地凝固,讪讪道:“汪先生……”,“汪哥……”
汪烙棘像一个雪人般僵住,良久后叹出一口浑浊的气,“我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
原来,人在倒霉的时候,连鸟都来欺负你。
后来整整一个下午,这位汪大明星都不顾仪态地在树下上蹿下跳,手里拿着十几颗捡来的石子,誓要把树顶上那个量产鸟屎的画眉窝给砸下来。
他狂野地嘶吼:“不铲除仇鸟,吾誓不罢休——!”
小叶死死拉住这可怜人:“算了吧算了吧……”
焦蕉在一旁淡定抖腿,轻轻附和道:“算了吧算了吧……”
作者有话说:
明儿休更。
第31章
一整个下午,结束工作后的汪烙棘都在房间里吹空调玩手机,没想到这种快乐肥宅生活,竟真会有一天轮到他的头上来。
有种提早退休的错觉......
然而很快,汪烙棘躺在一床大红喜被上翻来覆去,抱着手机不得安生。
因为焦蕉不停地给他发聊天信息。
当然,这不是在微信上,而是在游戏的私聊框里,对方以“烤焦的芭娜娜”的名义发过来一大堆消息——
焦蕉:“宝宝,你怎么忽然不理我了啊?”
汪烙棘OS:不是不想理,而是不能理。
焦蕉:“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汪烙棘OS:你没做错,错的是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焦蕉:“是因为你不想加我微信吗?那就不加呗,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汪烙棘OS: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焦蕉:“宝宝,亲爱的,我好想你啊,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汪烙棘OS:我……我也好想跟你说说话啊。
焦蕉这卑微得,就像一个真心错付的姑娘被渣男冷暴力,还苦苦哀求对方回应自己一声。
汪烙棘这狠心得,一句也没回。
男人的手指在键盘上反复徘徊,有好几次都已经输入了一大段文字,最终也还是没有勇气发出去。
他不仅是一个骗子,还是一个懦夫。不仅罪恶滔天,还怂得像一个孙子,怯弱又下作地逃避着自己犯过的错。
汪烙棘捏着他的手机,化身五官狰狞的咆哮帝:“为什么?!为什么你偏要是焦蕉呢?哪怕你是小叶都好啊!”
报应,这真的是报应。
他一个人在床单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就睡着了,梦里经历了一遭折磨人的十大酷刑,被焦蕉鞭笞得体无完肤。
“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焦蕉化身地狱修罗,拿着一条带刺的长编,往汪烙棘身上狠狠地抽着。
“啊!啊……啊~~~”男人的哀嚎声变了调儿,痛苦地从喉咙里溢出来。
男孩没有因眼前人的奄奄一息而住手,他扔了手中染满血水的藤编,从背后抽出一把锋利的砍瓜刀。
他盯着汪烙棘下面的那处,幽暗的目光变得诡异而凶狠:“你不是要装女人吗?好,今天我就成全你,让你变成真正的女人。”
男孩一步又一步地迈着魔鬼的步伐,渐渐靠近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手里的砍刀闪着致命的光芒。
汪烙棘已成逃脱不了的猎物,他只能声泪俱下地哀求着:“焦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对不起,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我真的不能当太监啊啊啊……”
男孩的心已经被伤得麻木了,岂会因为一两句求饶而心软,他冷血无情地抬起汪烙棘的下巴,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句可怕至极的话:“现在说‘对不起’?晚了。”
他用下午劈西瓜时的凌厉架势,手起刀落!空气瞬间被一道刺眼的银色刀光破开!
“啊——!”汪烙棘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地布满了整个额头。
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甚至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间。
刚才焦蕉过来叫他吃饭,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男孩怕里面出了什么事,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便见到汪烙棘还在睡。
这大明星睡得连肚皮都露出来了,四肢张开头毛乱飞,时不时地发出“哈鲁哈鲁”的打呼声,像极了他女儿香香睡觉时的模样。
爬上了年纪的人容易着凉,焦蕉便拉过被子帮他盖了盖,将风力强劲的空调调高了一度,并没有把人吵醒,任他继续睡。
暗色的房间里,焦蕉盯着汪烙棘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心想:“您应该是累坏了吧?今天早上被太阳晒得皮都褪掉了一层,汪先生,辛苦你啦。”
时间就这样滴答滴答地又过了三个小时,渐渐黯淡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