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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强忍着痛,尽力右闪,堪堪闪过这一刀,心中暗中叫苦。
章迟早的后援再不到,他俩晚都得交待在这里。
是来不及思考,分别持着棍和刀的两个人又围攻过来,另一边还有一个人瘸着腿拎着刀向他冲过来。
章迟早也是身难保,光是一个苏玉醒,就快要让他招架不住。
一道雪亮的光柱忽然从远处射过来,伴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车急驶过来,一个原地漂移,车尾将正拿刀砍向盛时的人扫到半空,时副驾的门突地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上车,盛时!”
是江沅的声音。
盛时还来不及看清她的脸,人已经箭一般射进了副驾驶。
江沅还来不及看他,一刀一棍已经一砸向车窗玻璃上。江沅咬着嘴唇,忽打一把方向盘,汽车原车转了个方向,直直冲向围着章迟早的那一圈人。
那群人飞快闪身躲过,车身擦着章迟早的身体停了一,章迟早反应迅速,没等车完全停来,一把打开车门,弹进后座。
车门刚刚阖上,一把西瓜刀重重砍到车身上。
全员上车,江沅迅速换档,汽车冲着机械厂的大门方向一路狂奔。
那七个人追了几步后,大概意识到追不上,渐渐地停了来。
章迟早的车停在刚一进厂时的那个已经报废的喷泉池边,此时再度相见,才发现那已经变成了一辆不开动的破车。
看样子是为了防止他逃走而砸掉的。
虽然不是什豪车,章迟早仍然肉疼不已。只是此时正忙着逃命,实在顾不上为那辆车哀悼几声。
了机械厂大门,是很长一段废路。以前两边十分繁华,此时却是堆满了各种水泥渣土垃圾。
江沅一言不发,只顾着玩命般开着车往前冲,没冲多远,盛时发现车后现了很多道灯光。
是摩托车的灯光。
苏玉醒带着那几个人骑着摩托追上来了。
江沅的车是十分适合女性开的那种车,车身空间比较有限,两个受伤的人在里面,只觉得空间十分憋屈。
但是这车性不错,像这样笔直的马路,要甩开后面的摩托车,应该不是什难事。
是事无绝对,盛时和章迟早还来不及松气,就在马路的正前方,忽然现汽车的灯光。
那是一道横在马路上的车,车灯射向虚无的前方,也只是将黑暗堪堪劈开了个小子。
很明显,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打横现一辆车的目的,不会是来看星星看月亮的。
摩托车的灯光正急速逼近。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看来晚他是真要交待在这里。
“盛时。”除了刚才让他上车时开过一次,一直到现在,江沅才开说第二句话,“你骗了我。”她没有看盛时,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前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模样,“是,我一家三,无论何时都要在一起的。”
她的样子……
盛时忽然想到她捅他一刀那一次。
那个时候,她就是这种神情。
“沅沅!”
江沅置若罔闻,她的脚狠踩了一把油门,汽车直直地向打横的那辆车身撞过去。
第57章 “沅沅,你不想要我了吗……
章迟早不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也没看到江沅的眼神。眼看着车直直撞向前面那辆车,刚刚才稍微脱离险境,还没来得喘气的章迟早惊呆了。
这是……什节奏?!
找死吗?!
江沅是疯了吗?
妈的,果然和盛时是疯子对疯子,棋逢对手,天生一对!
江沅不管不顾,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盛时猜到她想干什,短暂的担忧过后,竟然十分坦然的笑了。
一起死就一起死,他一家三就要齐齐整整。
本着最后一点人道主义精神,他飞快提醒了章迟早一句。
“章警官,护着头!”
汽车如一头发怒的公牛,直直地往对方的驾驶位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打横的那辆车忽然动了。
对方也是个玩车的高手,硬生生的将车调转了九十度。
装着两个伤员的车一边轮胎踏着路边的垃圾,车身倾斜,刮蹭着另一辆车,飞速往前一纵,一边后视镜立即“光荣就义”。
视野里忽然一片开阔,前方再无任何阻拦之物。倒是身后汇成了灯光的海洋,汽车摩托一起紧咬了上来。
江沅又不再说话,咬着嘴唇,发了狠地踩油门,将路两边的景物甩成了幻影。
车身忽然重重一顿,是后面那辆车撞了上来。
章迟早和盛时身上除了刀伤,还都挨了不棍子,车身这一顿,两人的五脏六腑差点被撞移位,直恶心想吐。
江沅好像完全沉浸在己的世界里,根本看不到后面任何一辆车,被撞也丝毫不见慌乱,甚至都没有看一眼盛时,硬生生又和后车拉开了一点距离。
路不够宽,后车一时也无法超过去,只不停地撞他的车尾。
盛时已经大概猜,后车的司机应该是吴婷,要不然以沅沅现在的疯态和车子的性,不应该咬得这紧。
又一次重重一撞过后,前面忽然现一片红蓝暴闪灯,警笛声穿透车身,响亮得让人想哭。
章迟早的“后援会”终于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辆救护车。
是两个伤员,谁都不肯上车。
章迟早不肯上,是发誓要将刚才那个小村子翻个底朝天--在机械厂翻了这多次都没事,就刚要去村子里看看,就遭到了围攻,那里要是没问题,他把姓倒着写。
黄局骂也没用,章迟早让站在一边的护士帮他包扎一手臂,坚持着要亲带队。
盛时不肯上车,是因为江沅哭了,要哄老婆。
“你骗人。”江沅哭得稀里哗啦,“是你说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以前说过,你别骗我,我没有判断力,你骗我,以后我就不敢相信你了……盛时……”她狠狠抽噎了一,委屈地看着他,“你怎这样呀?”
刚才的恶如修罗仿佛只是幻觉,现在的江沅,又变成了爱他爱到接近傻气的那个人。
盛时上半身几乎痛麻痹了,左臂也挨过棍子,
放松来后,才发现疼得举不起来。
他单手艰难的抱住江沅,旁若无人的亲她的眼泪和嘴唇,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江沅揪着他满是血的衬衣,哭成了泪人。
“你骗人。”
“对不起。”
“你是骗子。”
“对不起。”
“你怎这样呀?”
“对不起。”
“你不要我跟宝宝了吗?”
“对不起……不,我要。”盛时亲江沅滚烫的嘴唇,低声问,“沅沅,你不想要我了吗?”
江沅泪多得都快洗脸:“要……我要啊。”
然后她又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