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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撑着车门，俯身看着李松柏，“兄弟，不该知道的事别打听，盛哥是为你好。”
李松柏心中一凛，点头如小鸡啄米：“盛哥放心，我李松柏就是这点强，不该知道的，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盛时笑了笑，直起身，一把阖上车门，大步往盛家那边走去。
更深露重，即使是七月里，这个时间的外面，也染上了凉意。
盛长胜这边，现在应该正烧着一把火，所以盛时打算来个火上浇油，让火烧得更旺一点。
——
老管家看到盛时半夜现，很是惊讶。
“阿时怎现在过来了？”
“我要见我爸。”
“先生和太太已经睡了，要不阿时你明天再过来吧。”
“我要见他，就现在。”
“明天再过来吧。”
老管家堵在门边，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
还真他妈的多年如一日。
是他越不让见越是说明有猫腻。
盛时瞅了眼里面，冷笑：“怎，这里不是盛家，我不姓盛了？我爸他睡了，我就没资格进这道门了是吧？行啊，我回去呗，从现在起就跟盛长胜断绝关系，以后您就是盛长胜亲子，给他养老送终。”
盛时说完，转头就走。
还没走到三步，后面的门打开了。
老管家一脸无奈：“你这孩子，先生和太太睡了，我不是怕你吵到他要挨骂吗？”
盛时冷哼一声：“挨骂又不用你顶着，管你屁事。”
说着大步朝里面走去，一路上衣袂带风，动静搞得很大，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叫着爸。
人来到客厅，准备上楼时，盛长胜和童婉芝穿着睡衣一起站到了楼梯。
“盛时，什事了？”盛长胜阴着脸，一副好梦被扰的架式。
盛时仰着头，似笑非笑的。
“了什事？这你得问她那两个宝贝外甥外甥女了。你告诉姜家的人，念着亲戚一场，这次我给他留了面子，没闹大，是他俩要再敢耍那些作的手段，我不弄死他我就不姓盛！”
“盛时，大晚上的，发什疯？！”盛长胜急步楼，一副要打盛时的架式，被童婉一把拉住。
“你让孩子说清楚再发火也不迟。盛时，到底发生了什事？”
“问姜家两兄妹去。我倒要看看他有脸做，有没有胆认。”
童婉芝点了点头，冷着脸：“我去问，要是他做了错事，让他认错。长胜，你这大年纪了，怎没说两句就要发火。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盛长胜点了点头。
童婉芝转身回房拿手机，不一会回来时，脸阴沉沉的。
她和盛长胜低声耳语了几句，盛长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媛媛他怎这糊涂？”
童婉芝紧抿着唇，明显也被气到了。
“开始还想瞒着，后面看我真发火了才承认，媛媛哭得很伤心，说盛时打她了……这俩孩子，脑子里都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净做蠢事。”
盛长胜轻咳一声，语气软了一点。
“
是媛媛糊涂，不过也是你以前太宠着她，才让她这放不你，她是有错，你也不应该动手啊。盛时，媛媛是真喜欢你，你就一点都不念旧情了，你以前明明那喜欢她。”
盛时冷笑：“喜欢个屁，要不是你逼着我相亲……”
话没说完，好像知说错话，忽然停了来。
盛长胜却已经听到了，刚刚缓了一点的脸又拉长了。
“你说什？你没喜欢过媛媛，是为了躲避相亲？”
盛时沉默几秒，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一横脖子：“是又怎样，谁让你逼我，我不只找个挡箭牌。”
“那，江沅是怎回事？以前不都说你找她，是因为心里想着媛媛？”
盛时轻哂：“有病吧，她跟媛媛哪里长得像了？有不知道是谁整天只会脑补。”
盛长胜和童婉芝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都有点惊讶，因为这最接近他认为的真相。
盛时一向狡猾，怎会突然这老实？
难道真是被姜夕媛药的事气糊涂了？
不过盛时一向心高气傲，被人这样算计，不痛快是肯定的。
盛长胜幽幽地开了，带着点试探：“所以，盛时，你其实喜欢的人，是江沅？你找她，根本不是为了做替身，是真和她在谈恋爱？”
“谈个屁!”盛时忽然狠狠踹了脚白色的楼梯栏杆，“我这大的人了，有个生理需要还得己用手撸是吧？一天到晚不是说我喜欢这个就是是我喜欢那个，我连我亲生的妈是谁都弄不清楚，我谈个屁的恋爱？”
死一般的沉默。
三个人，一上一，俱安静来。
好半天，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盛时。
他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
“反正都不小心说来了，那我把话说清楚吧。爸，你老实说，她是不是我亲妈？”
他的目光，落在童婉芝的脸上。
童婉芝一脸冷漠地回视着他，没有畏惧，也没有愧疚，更没打算解释。
还是盛长胜沉声问：“盛时，谁跟你说的？”
盛时嘴角的笑很冷，语带嘲讽。
“己悟的，很早前就开始怀疑了。以前我那些学朋友的妈妈，也有很严厉的那种，是她也会有很好很爱孩子的时候，只有她……我从来没感觉到被她爱过。越长大，我越是感觉得，她并不想见到我。你经常骂我，是以前我在国外时，你还是会时不时给我打个电话，唯有她，几乎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爸，你觉得这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反应吗？我是你亲生的子，难道没资格知道到底是谁生的我？难道没资格知道真相？非得为了她，让我父子俩一直互相猜忌？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防着我吗？是……”他又踹了脚栏杆，“我他妈的做错了什，一生来就认错了妈，还被己亲爸日防夜防？”
盛长胜的脸上从暴怒，到震惊，现在，竟隐约有一丝伤感。
“盛时。”童婉芝闭了眼睛，背仍然挺直，脸上却好像瞬间多了几分疲态和苍老，“你猜得没错，我的确不是你亲生母亲。”
“婉芝！”
童婉芝轻摇头：“既然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
不说的。的确是我从他母亲手上抢的你，这是事实。”
“不是！你没抢，是我先遇到的，先互相爱上的。”
童婉芝轻笑，却笑得有一丝凄凉。
“谁会管你先遇到谁，先和你结婚的，的确是她不是我。”
“不是你的错，是我做错了。”盛长胜扭过脸，迎上盛时的目光，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坦然，“不管你妈……婉芝的事，是爸爸做错了。当年，我是先遇上她，爱上她的，是你爷爷不意，就因为婉芝结过婚。我曾经抗争过，后来，是婉芝不忍心我为了她众叛亲离，跟我提了分手，让我回到盛家。当时她……都已经怀孕了。我不意，婉芝偷偷的放弃了孩子，来表示她的决心。”
童婉芝重重闭了眼睛。
这多年了，她以为她已经淡忘了，没想到并不是。
这件事仍然会刺痛她。
当年两人私奔，盛长胜被切断经济来源。他受不了苦，也受不了地位的落差，开始动摇。
当时她已经怀孕，盛长胜告诉她，让她先打掉孩子，他先回盛家，接受家里的安排，跟冯家宜结婚，然后再想办法离婚。这样他也是二婚了，盛家就没理由嫌弃她。
她看这个男人的软弱，是却也真的爱他。
她放弃了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报应，也时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然后盛长胜说，他打算和冯家宜生个孩子，以后以当成他的孩子。
不是看不盛长胜的贪婪，是她生不了了，只妥协。
她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看着他和那个女人成为合法夫妻，光明正大在一起，看着他恩恩爱爱，看着那个女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他面带微笑，一脸小心的抚摸她凸起的肚子。
因为明媒正娶的妻子怀孕了，不宜过夫妻生活，盛长胜来找她，偷偷摸摸上床时，她都觉得己只是盛长胜发泄生理需要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