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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
看了一下翎后肩已经恢复大半的伤口,宋琅再次感叹这些在艰难条件下进化出强悍恢复能力的原始人,又仔细看了接好骨的右手,抬头说:“你恢复得很好,右手的固定树枝再过几天就可以拆了。”
翎闻言高兴地挑了一下眉:“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宋琅。”
犹豫一下,他又接着说:“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这几天有其他部落听说了我们这里有个巫医,已经有好几个部落的首领找上我,说是希望以后能得到你的医治,他们愿意给你献上食物和兽皮。毕竟很多部落还是不喜欢和西萨部落那个喜怒不定的巫师厉打交道的。只是你并没有加入我们的部落,也不居住在我们部落里,这件事还是得看你的意思?”
“当然可以,我也正有这个打算的。”宋琅颔首,说:“麻烦你转告他们,我这里欢迎任何部落的人前来就医,我也不会向他们收取过多的报酬。”
“如果是这样的话,”翎低头思索:“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很快就会惊动西萨部落的巫师厉。他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容许有其他人触犯他的利益和地位的。”
翎抬眼看着她,目路担忧:“宋琅,你真的有信心对上巫师厉吗?他作为这一带唯一的巫师,而且也是巫医,地位高于所有部落首领,如果他以巫医的身份正面向你提出挑战,即使我们也是无法干涉两个巫医之间的较量的。”
感受到翎的焦急担忧和关心,宋琅停下手中捣磨药泥的动作,抬起头双眼明澈坚定,暖暖的眼神安抚地看着他:“你放心,虽然我不想和他有什么冲突。但是如果他来招惹我的话……”她顿了顿,路出一种独特的、他从未见她向任何人展路过的凛冽和傲慢的神态,“那么,我会让他知道,他所谓的医术和巫术,我——还不放在眼里。”曾经的星际联盟军的上校,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翎忽然偏头,举起握着的右手放在唇边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突然如擂的心跳,同时也为宋琅话语中隐含的含义惊疑不定,难道她……
正惊疑间,肩头忽然一重,宋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带着几分傲娇的得瑟说:“不用想那么多啦,你只要知道我比你现在想到的还要厉害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就得了。”然后拉着他面对面在矮木墩坐下,“来来来,说正事!既然他身为我隐藏的敌人,你就来和我说说他吧?”
这种突然转变的拉家常画风让翎愣怔了一下,才迟钝地回了一声:“哦……”
“巫师厉是个……很奇怪的人。”
“我们只知道他是从遥远的黄河对岸来到这里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许多年前他刚流落到我们这一带的时候,衣衫褴褛而且非常瘦弱,所以大家猜测他在自己原来的部落过的并不好,甚至可能是逃出来的。”
“当时四大部落之一的苍鸣部落那位还在世的老巫师占卜说,从遥远黄河对岸而来的这个人,会给我们黄河流域一带的部落带来灾祸。所以没有部落愿意收留他,还打算把他驱逐出去。”
“当时还是少年的巫师厉,就找上了西萨部落的首领,展示了自己的医术和天气占卜的才能。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取代苍鸣部落成为
第一部落的西萨首领就收留了他,并找上苍鸣部落,要求让巫师厉和老巫师对决巫术,选出真正有能力的巫师。在占卜术对决中,巫师厉的占卜预测虽然比老巫师更接近一些,但是因为差距并不算大,而且当时德高望重的老巫师始终坚持说巫师厉会给部落带来灾难和祸患,所以其他部落的人也并不认同巫师厉。”
“然而,巫师厉却与西萨部落的首领合谋,在祈祷日的前一天下毒将老巫师害死。当时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是巫师厉所为,临近的祈祷日又不能没有巫师主持,所以所有的部落都只能松口让巫师厉成为新任的巫师。后来当苍鸣部落找出老巫师是被巫师厉下毒害死的证据时,西萨部落早已凭借巫师厉的医术成为第一部落,也已经没有人能撼动巫师厉的地位了。”
“取代老巫师成为新任巫师后的巫师厉,性格更加偏激古怪,他以巫师与巫医的名义,要求所有部落在每年的祈祷日上都要以侍奉神的名义献出一个族人。为了生存,每年部落都不得不献上部落里年龄最大的老人,而这些人都被巫师厉拿来试药,也往往都活不长久……这也是部落里老人非常少的原因。而我们部落,到今年已经没有老人了……”
说到这儿,翎的声音已经哽咽,宋琅沉默良久,最终抬手轻抚上他的脸:“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被送去当试药人了。”
第7章 始社会黑巫师(七)
打听完了巫师厉的来历和过往,宋琅虽然并不认同他的某些做法,但是她的想法多多少少也和翎,或者说和这个原始的社会都不太一样。因为一个玄之又玄的占卜,所以就去排挤驱逐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宋琅无法认同这种做法。
在她看来,世间的一切恐惧,都来源于无知,来源于愚昧。就像看恐怖片一样,我们的恐惧往往是因为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我们惧怕死亡,是因为我们对死亡后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愚昧。但生命的绚烂恰恰在于未知,在于无限的可能。一念魔一念佛,明明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明明一切都还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悄然改变,如同大千世界的诞生,基因在无数次枯燥的、单一的重复组合中,悄悄酝酿出美妙的、奇迹般的变异,又有谁有资格去剥夺别人的无限将来?哪怕老巫师的占卜预见是真实的,又怎可能为了并未发生的事去谴责打压一个弱者?所以宋琅认为,现在巫师厉的偏激和阴戾,天知道是不是当初被他们给逼出来的!
当然,这些想法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在温饱不保的原始社会,也没人会吃饱了撑着陪她探究这种哲学命题。所以,宋琅只是对着哀伤的翎说了承诺性的安慰,心中对于未来与巫师厉的见面和对峙倒是生出了一丝期待:唉,不知道这长歪了的娃还能不能被掰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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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宋琅充分认识到这个世界对巫医怀有的森森的恶意。
面对着从各个部落来的或是来医治、或是来打探她医术虚实、或是来拉拢她加入部落、甚至是捧着野花和贝壳项链前来求娶的络绎不绝的人群,脚不沾地忙成汪的宋琅每天都以头抢地:为何我不是星际的触手系星人啊?!
她好像有点理解巫师厉了,这种驴过的日子简直让人郁卒得分分钟想黑化呀摔!
她恨不能穿越回到数天前,把那个正说着“欢迎任何部落的人前来就医”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自己给狠狠将脸摁到地上,人生已经如此的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