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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锦,这是葛藤呢。”
葛藤?连烈锦思索了一,这种植物,枝长叶茂,绵绵长长,一般代表着无尽的思念与生生世世的纠缠。这人到底谁啊,送这样的信,岂不是陷己于危险境地,在劫难逃啊。
高璟奚再拿信纸,快速扫过了一遍,淡淡看向洛千,“这信,你从哪里得到的?”
被七公主饱深意的一瞥惊吓到,洛千不动声色地深吸气,装作不经意地回答道:
“我...回来时刚好遇上了驿使,便顺手接了信。”
“竟然这般凑巧,也是缘分。”高璟奚点点头,带着连烈锦就往两人的卧房走去,留洛千暗暗松一气,忙坐到高岚因身边,布菜盛汤。
百花盛开的庭院,也不再似冬日那寂寥,更有嫩绿藤曼盘结成网,织结成了一处藤架。藤架恰好摆放着一张由藤曼编织而成的摇椅。她二人十指紧扣地漫步在月光之,慢慢回到了卧房。
“烈锦,本宫先去沐浴,一会,咱再来读读那信吧。”
闻言,连烈锦将信纸搁在桌上,拉住了高璟奚的衣裳,声音轻糯柔软,“殿,你不带...我一起洗吗?”
“不以哦,”高璟奚回身踮脚,攀着连烈锦身子,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
“你一天在外面沾花惹草,让本宫很不开心。”
“殿,我才没有......”
“嘘,不准反驳。”高璟奚食指按在连烈锦唇上,又缓缓滑到唇角,渐渐往,最后沿着颈部的曲线停在这人的肩头,再稍稍使力一推。
连烈锦只得配合往后倒去,稳稳坐在了软榻上。
见连烈锦一声不吭地循着己动作,高璟奚满意地眯眼,上前替连烈锦取面具,挂在一旁。
再一低头便瞧见,这人额前柔软且有些凌乱的碎发,在黑夜里,为她清冷而轮廓分明的脸庞,平添几分如云似烟的尘艳丽。
看着如斯美景,高璟奚紧皱的细眉舒展开来,她轻笑一声,“在这等着本宫。”
连烈锦无奈何,只得乖巧地坐在软榻上,一动也不敢动。隐隐约约够听见后面浴池里的声响,涓涓的水声细细淌过青竹管道,流入白玉堆砌而成的圆形浴池。
那般的水温,想必耐得夜月色如霜星如萤的寒冷。
为了避免己想入非非,连烈锦端正身子,双手平行放于膝上,深深吸气。眼前渐渐化为一片虚空,虚空中金色的线条更加凝实,若是宁神静气仔细看去,那金色的线条便会化为类似凤凰羽毛的部分,将这片虚空的黑暗照亮。
只仅仅拼接一半凤凰尾翼,连烈锦便不得不从那种无我的虚空状态中逃脱来,彷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气力。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从眼睛的经脉被己用暗影之力强行毁坏后,便时不时现这样的情况。难道说,暗影之力是这修炼的吗?连烈锦好好回想了一,这多年以来,她身体里的力量彷佛随着年龄
增长而增长,不需要刻意地修炼就会越来越强。
所以,她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系统的修炼。但是,本来暗影之力的增长已经变缓了,最近却有了迅速增加的趋势。难道说己误打误撞,悟了什修炼的法门吗?
对修炼一事,一直抱着无所谓态度的连烈锦,突然有了兴奋的感觉,几乎想要立马就跟高璟奚分享、探讨。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泛黄的信纸还放在桌案上,高璟奚发梢上还滴着水,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到桌案前又点上了一盏灯烛。
随着行走的扯动,七公主那件月白色中衣松松垮垮的领里,露了她精致如玉的锁骨和被热水熏腾而晕染上绯红的肌肤。
“怎还呆呆地坐在那里?”高璟奚瞥见连烈锦顶着一头乱毛,脸颊上还拢着一抹潮红,并且还未更衣,便有些担忧地走到这人的身边,抬手触上其额头,“是病了吗?过来,本宫给你更衣。”
高璟奚从床榻上拿一件蜀锦中衣,极为熟练地脱连烈锦的外衣,一不小心,指尖便碰上了那人过于炙热的体温。二人肌肤相触时,她熟悉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时袭上心头,引发了一阵灵魂深处颤栗。
“殿,你是怎修炼星辰之力的?”连烈锦稳住心神,真诚地发问道。
“嗯,你不清楚吗?”高璟奚眼里划过一丝愕然,她以为凌驾在星力之上的暗影之力,对这些都应该了如指掌了,“其实也没什特殊的,我的星图每时每刻都在替我吸收星辰之力,供我修炼。不的是,有些人吸收的多一些,有的人一些。若是特意修炼,便迅速将星力运行几个大周天。”
闻言,连烈锦无意识地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金雀璎珞,点点头,没有说话。
“怎了吗?烈锦,难道是你的眼睛.....够恢复吗?”高璟奚本来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连烈锦之前曾经说过,她眼睛的一些异状和己师傅告诉过她“天命契机,端在身”,让高璟奚有了一些雀跃的猜测。
“现在还说不好,”连烈锦想了想,她总不在没确定的时候,给高璟奚任何希望,免得到了最后,赠给七公主的,是一场空欢喜。“或许就跟你师傅说的一样,要等一个契机。”
“嗯,本宫与你一起等。”高璟奚倒也不显得失望,她望着连烈锦淡淡一笑,看着那人本就亮如碎金的水润眼眸,被摇曳的烛火铺陈上一层更加温暖的橘色,这是一种不会灼伤己的烈火,温柔而有力。
“那,夫君,就先来妾身解决眼的事吧。别让你的红颜知己等久了,看了信,咱好一起回信,不是吗?”
高璟奚突然换了一种仿若泠泠冰雪流淌过火山的语气,冰火交间犹带闪电。连烈锦还以为七公主应该忘了这事,哪里想得到,高璟奚话音刚落,便轻移莲步,素手执起那页薄薄的信纸,推开了雕花木窗。
窗外,满院轻花曼舞,最是不胜清幽,暧暧月明中。
“烈锦,院中那处花藤摇
的桃花,伴着满月清辉,带着微醺的美妙。
“那一天,我在酒楼里看见了一名绝色女子,她却没看见我。”连烈锦侧头歪在花藤上,垂眸回想着在天元居遇上高璟奚的那一幕,人海纷纷,惊鸿一瞥的,只她一人。
闻言,高璟奚立马转头过去,紧紧地盯着连烈锦瞧,脸上带着藏也藏不住的期待神情,宛如孤蝶欲飞前的渴望。
“我本以为与那名女子的缘分,如雨中灯花,明明灭灭,照得亮一时的浮生,得不到一生的厮守。”
“或许是哪位神仙发了善心的缘故。当天夜里,碎玉河边,我与那名女子再次相遇。那时,天边利箭无数,她徒手召苍龙,漫天光华飞舞,更有雏凤合鸣。苍龙虽不敌,却竭力一击,救了在一命。红衣翩翩,令人心折。”连烈锦在庭院里踱步,黑发如缎,仿若对月独酌地笑道:
“之后,那绝色女子非要在以身相许。悲叹,在身无长物、一穷二白,实在无以为报......”
“连烈锦,本宫才没有要你以身相许!”高璟奚本来心中还隐隐地一阵悸动,哪知道连烈锦竟敢这般污蔑于己。虽然那一次的相处,让她对连烈锦有了极大的改观和莫名的亲近之感,但绝对没有到她要强逼别人以身相许的地步。
她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本宫明明是...明明是...”想到了己,后来在青越山见到连烈锦是那般地愉悦,高璟奚的气势越发弱了来,只是不断重复着“本宫才没有”,这几个字来进行最后的抵抗。
“花谢花开,缘灭缘起,”连烈锦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笑意,有些低沉地继续说道:
“或许是哪位神仙动了凡心的缘故,有那一瞬,似她那般灿如星辰、幻若琉璃的美丽,便栖在我心上不断流转,迷了我的眼、丢了我的心。后来,我只叹,这女子为何不早些让我以身相许。”
“哼,你这般花言巧语,本宫才不要相信,”高璟奚红着脸,笑容温柔缱绻,却仍然嘴硬地强行让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冷淡起来,“况且,我俩早就成了亲,谁要......你的以身相许咯。”
见连烈锦故意不言不语,高璟奚跟着站起身,来到连烈锦身边,假装抬头望月,实则轻轻拉了拉连烈锦的衣袖,小声问道:
“那......到底是哪一瞬?”
“殿不是说,我那都是花言巧语吗,怎还要来问我啊?”连烈锦挑眉一笑,故意不回答高璟奚的问题,转而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嚷嚷着说:
“殿,好困啊,我现在便就寝吧。明日,你还得上朝呢。”
“连烈锦,你......”高璟奚几乎快被气得跺脚,她轻咬唇,娇着声音道:
“烈锦,我不困,想听你说。”
惜,这一招没有打动连烈锦逗弄高璟奚的心,她故作严肃地说:“殿,你不困,但是一刀困了。”
“这,是,”高璟奚意识地轻抚过己的小腹,时辰的确不早了,为了一刀
的康健,是该就寝了。“那你什时候告诉本宫呢,明日起身之时,好?”
“殿,一次只得到一个答案。切莫过于贪心哦。”连烈锦嘴角笑,也不等高璟奚,就一个人回到卧房,躺上了床,假寐起来。
没过一会,她就听见高璟奚气急败坏又无奈何的声音,“连烈锦,你根本没告诉本宫,你到底为什会喜欢本宫嘛。”
“那是殿不认真听。”连烈锦循着高璟奚的声音,将美人拉上了床,轻轻拍着美人,如梦中轻,“睡吧。”
“那你不给卫莞回信吗?”高璟奚窝在连烈锦的怀里,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复又马上睁开,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与卫莞已经没了什关系,就请殿替我回信,写上多谢二字便。”
“本宫不以代你谢谢她?”高璟奚心里的小小雀跃得到了满足,连声说道:“我就写,本宫代烈锦多谢莞姐姐的一片心意。惜,山高路远,我两人哪也不去。”
“嗯,殿的字好,回的内容也正合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