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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高璟奚背后的墙头忽然翻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人来,那人身形高挑纤瘦,不是连烈锦又是谁。
她一个纵跃跳墙头,刚站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背对着己的那抹白色倩影。似乎是感应到了什,高璟奚忽然就转过身来,看见了高高束发的女,虽然看不太清模样,但那周身的派头,还是让她一眼便认了连烈锦。
糟糕,逃家回来的时候被当场发现。连烈锦顿时手心冒汗,再被冷风一吹,两只手冻得跟冰块一样。
己打扮成这样,七公主应该认不太来吧?见对面的三个人全都盯着己,她张望院墙边上的扫帚,灵机一动,脚生风地跑到角落,抓住扫帚,“小的,找扫帚打扫庭院来着。”
无人回应。洛千甚至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蠢货。
“岚,己回去抄书。这三日都不准再门,”高璟奚眼眸淡淡的光芒流转,“也不许和洛千见面。”
闻言,还在给萄剥皮的洛千,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终于以暂时脱离高岚因的鬩爪了。想当初她被美色迷惑,现在被套牢,想跑也跑不了,只暂得以喘息。高岚因狠狠瞪了眼洛千,乖乖地回了房间。洛千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几就没了影子。
青衣女拿着扫帚,不断摩擦着地面往院门移去,扬起一阵细微的灰尘,呛得她咳嗽不止。
“烈锦,鸡汤......好喝吗?”
就在连烈锦将要跨院门时,七公主有些迟疑沙哑的声音传来。
内院里只剩了高璟奚和连烈锦,隔着一丛丛花木,两两相望。
“你把盐放成糖了。”
第89章 又往里面放了糖吧
放成糖了?高璟奚努力地回忆, 早晨她炖好鸡汤之后,看见灶台上有两个一样大小的罐子。据厨娘说, 一个是糖一个是盐,两个都是白色的......
难道是说己真的分不清糖和盐吗?
见七公主露了疑惑的神情,连烈锦左手握着扫帚,挺直了腰板,这七公主再也不说己炖的鸡难吃了,她半斤对八两。
将扫帚放到一边, 她一边朝高璟奚走过去,一边把脸上的□□撕了来。
等她在高璟奚两步前站定时,手中的□□刚好化成了点点萤火。七公主的脸突然有些红,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阳光照得......
池塘反射的阳光有些刺眼, 连烈锦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 看上去似乎有了一丝不耐的味道。高璟奚刚鼓起的勇气, 稍稍了一点。
“烈锦, 你饿不饿,我重做一碗鸡汤, 一定不会放成糖。”高璟奚侧着头看着假山上绿色的青苔,声音越发沙哑。
“别罚九妹妹,她也是被我撺掇的。我偷偷去找了父亲......”连烈锦直接走到了高璟奚身后, 背对着阳光,刚好也替公主遮住了池塘反射的刺眼光芒。
被连烈锦的动作弄得有些紧张,害怕这人是想绕过己
走掉, 高璟奚未经思考地伸手抓住了连烈锦的手臂。
看见连烈锦微微瞪大的双眼,高璟奚才反应过来己的唐突之举,只得放开那人的手,低头看地。惹得发髻间玉蝉步摇的垂珠摇曳作响, 发清脆的叮咚声。
“为何要去找老国公?”
“连家军虽然已经收编,但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烈锦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笑容十分惹眼,“不便宜了其他人。”
“烈锦,是我......”高璟奚有些痛苦地闭紧了眼睛,“本宫告诉过燕国公,不以逼迫你。到头来逼迫你的人,却是本宫吗?”
“逼迫我什了?”面前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连烈锦轻轻把高璟奚揽进怀里,单手抚过她的如锦缎般的墨黑长发,“殿在胡思乱想什?”
“你是原野里高飞的雏凤,不该违了本心。”
将高璟奚抱得更紧了一点,连烈锦声音轻柔,“我怎就是凤凰,不是苍鹰?做那鹰扬天的霸主不好吗?”
闻言,高璟奚从连烈锦怀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你的话,还没飞起来,就把笼子先啄烂了。”
“殿,我也没那不堪吧,好歹只会啄烂门锁而已。”连烈锦再次把高璟奚按在怀里,嗅闻女人发间的幽香。“我没意那个老头子的要求,他打那种主意注定是要落空的。”
“我......还以为你去找了国公,一定会意他的要求。”
“倒也不是没想过,金戈铁马,封狼居胥,倒也不虚此生。但我转念一想,观邪居不没了我,毕竟炼药赚钱,还挺有趣。”
“你炼药的时候,都看不见我。”高璟奚有些委屈地哼了一小声,就深深地靠在连烈锦怀里。
“什意思?我炼药的时候,你来过?”
“哼,本宫在内院遇到过小萝卜,她说你炼药的时候六亲不认,本来我还不信......”高璟奚小小地咬在连烈锦脖颈间,又怕己太重,只好改用唇再轻轻碰了两。“然后我悄悄避开小萝卜来过一次,在窗前见到你炼药正在紧要关头,就没敢进去。”
听到这里,连烈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她炼药有个习惯,非得一次性炼完。如果中途停顿了,药就会炼毁。所以三天里一时都未曾休息,察觉不到高璟奚来过,也属实正常。
“你还不是跟连屏幽去了!”
“我以后都不会了。还有,你要是愿意,以后我去哪里,”高璟奚的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芒,满怀期待地看着连烈锦,“都和你一起,这样以吗?“
“不管去哪里?就算是龙潭虎穴,你也不以像上次那样打晕我。”
“你如果真的想这样的话,我答应你。你要做好准备。”高璟奚的目光里忽然有了一丝沉甸甸的东西,她避过连烈锦的目光,看向被吹皱的一池涟漪,叹气道:
“烈锦,你会接受那样的我?伪善、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知道吗?兵部侍郎的女早已有了心
上人,但我为了巩固势力,正要迫着她嫁给陈礼呢。”
“本宫己不愿做那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最后不也意了。不但意了,现在也当上那刽子手。只是,”高璟奚收回看向水波的目光,用每一寸视线细细在心里描绘着连烈锦的模样,“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本宫那样幸运”
“幸运,什幸运?”连烈锦只想到了一个问题,按照高璟奚的说法,她虚伪、私,都还吸引到那多爱慕者。
岂不是更得把老婆看好了。
连烈锦脸上懵懂的神色,一击中了高璟奚心中柔软的一处,她不顾这还是在外面,轻轻踮脚,软软地咬在连烈锦的唇上,“笨。”
唇上温软的触感,瞬间点燃了连烈锦的心,她把脸搁在高璟奚肩上,胡乱地答道:“你把盐放成糖才笨呢。”
高璟奚不想承认己竟然做了这样的蠢事,忙掐住连烈锦的腰,威胁她闭嘴。
“烈锦,你喜欢我吗?”
连烈锦正纳闷高璟奚怎会突然问这种,十分肉麻且害羞的话,就看见七公主纤长眼睫微垂,犹如雨中欲飞的黑色凤尾蝶,精致而易碎。
过了好一会,女人抓着己领的衣服,红唇微启,“那次......在碎玉河岸边的山洞里,你说打死你,你也不喜欢我的。还对天发誓说,你不喜欢我的心,天地鉴。”
这话从何说起啊,连烈锦哪知道七公主这记事情。那时候不是权宜之计,随就来嘛。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己的脚。
半天没等到连烈锦的回应,高璟奚手上用力,将连烈锦拉弯了腰,又贴在她嘴角,娇声问道:
“夫君,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这一被迷得神魂颠倒的连烈锦,几乎只感受到高璟奚温软馨香的嘴唇,若有若无地碰触着己的鼻尖。
“夫君,次也不要直接就走开,好不好。我......好想你。”
高璟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丝哭腔,为了掩饰,她连忙埋首于连烈锦的颈窝,软软地靠着不动了,好一会才闷声闷气地说道:
“一起用膳好不好?”
“好。”连烈锦鼻尖有些酸酸的,明明是己有些过于无理取闹了。七公主她......
听见连烈锦意了,高璟奚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主动牵上连烈锦,往她二人的卧房走去。
“不在前厅用膳吗?”连烈锦一看是往卧房的方向走去,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嗯,只想有我二人,而且你都好些天没怎和我一起睡觉了。”高璟奚回头看了看连烈锦眼的青黑,“早些用完膳,你也以早点歇息。”
两人走着走着,十指交握在了一起。夕阳的影子越拖越长。
刚进卧房,里面的木桌上就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最让连烈锦在意的是,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两碗汤,蜜桃色的汤散发着甜蜜醉人的芳香。
“百年玉生果汤?”
“嗯,”高璟奚脸色微红,拉着连烈锦坐,“就......果子熟了,做成汤好喝。”
见高璟奚别扭害羞的样子,连烈锦故意调侃道:
“该不会殿又往里面放了糖吧?”
高璟奚:“......”她还是默默喝汤吧。
发现七公主吃瘪,连烈锦正顾地乐开了花,一秒装着玉生果汤的白瓷小碗,就递到了己嘴边。
“快点喝了。”
在七公主气鼓鼓的娇嗔声中,连烈锦听话地一饮而尽,尔后腼腆一笑,“殿,这饭,要不过会再吃?”
......
阳春三月,长雍城内虽然已有万物复苏的迹象,但城外的碎玉河依然结了一层不厚不薄的冰。
一双白嫩的手正拿着一柄镐子,用力地敲击着冰面。冰屑在周飞舞,那人仿佛不知疲惫般地不断敲击,直到冰面裂开了一个大洞。
这是她唯一取到水的地方,她长叹了一气,提上装满了冰水的木桶,快步往岸边走去。
夜色渐浓,她走过几个小山坡,一个农家小院现在眼前。虽然破败了些,但小院的篱笆还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