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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连烈锦翻身上床,抱住高璟奚,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按在七公主眼睛上,迫使她闭上眼睛。
“睡吧,殿。”
身后人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高璟奚慢慢敛去满心的羞意,静静感受着这人清香的气息。
她本以为日过后,便是天人永隔,生死离别。她才知道,她是那地贪生,贪恋有这人的红尘。
高璟奚再也忍不住,软软地转身,尽地靠在连烈锦怀里,感受着她对己的怜爱。
直至,累极,二人才相拥着疲惫睡去。
第二日,迷迷糊糊中,高璟奚只记得有一人,手指温热,不断地给昏睡中的己喂药、喂水。
等七公主再次醒来,举目皆是黑暗,唯有一盏小小的烛火在房间里摇曳。
另一半边床早已沾染上了,河上特有的湿冷,她刚想勉强支起酸疼无力的身子,去寻找连烈锦,低头就发现床沿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是连烈锦,高璟奚心里那惶惶的感觉,在看见家夫君清秀俊雅的脸庞后,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不在床上睡,天还黑呢?”高璟奚软糯着声音,伸手轻轻拂过连烈锦的头发。
“殿,现在已是第二天傍晚,你身体还好?”看见高璟奚醒来的动作,连烈锦脸上绽开大大笑脸,又吞吞吐吐说道:
“殿,我觉得......昨夜我实在是,非常地......禽兽不如。”
“啊?为何这说,”高璟奚眼神迷离,俨然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烈锦,我怎会睡如此之久?”
“因为......因为,你吃了丹药,”连烈锦从怀里掏一面银色的绢帛,“还有就是这个。”
“这是何物?”高璟奚半眯着眼睛,慢慢看过去。
那匹银色的华美绢帛上绣着,两只交颈而眠的仙鹤,两只仙鹤的周,却晕染开来了点点红色的水迹——
那血迹是昨夜与连烈锦激动之时,所留的痕迹。
为什连烈锦手上会有这种东西?高璟奚一回想起,昨夜二人纠缠时,那难以启齿的羞涩之感,还有己在迷迷糊糊中所说的话......
“你这人怎不知羞?”高璟奚缩回棉被里,脸颊通红,黑发不时滑落脸庞。摇曳的昏黄烛光里,美人如玉。
美人恼羞成怒,甚至还想动手抢那一面春色满满的绢帛,奈何气力不济,终是只想想而已,无法付诸行动,
“殿,昨夜我实在不该,不该在你受伤的时候,还跟你...呜。”连烈锦被高璟奚强行捂住了嘴唇,硬是没把余的话说尽。
只因,七公主在情急之,忘了拿棉被遮住那一片曼妙的风情,让连烈锦一又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几处伤痕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痕,连烈锦眼神沉了沉,无奈地叹气,将高璟奚裹进被子里,抱了起来。
“身上还疼吗?房里一直热着水,要清洗一番?”
被连烈锦这温柔地抱在怀里,高璟奚就是有天大的怨气,此刻也尽数消散了。
她低头靠在连烈锦略显单薄的肩上,嗅闻着心上人身上的味道,安心地说:
“伤不疼了,让阿呦来帮本宫沐浴便。”身体各处的湿润感,时刻提醒着高璟奚昨夜发生了什,为了避免回忆那些羞人的场景,七公主就想开唤人进来。
“什?阿呦帮你洗?”连烈锦双眼瞪大,心里的不爽无限升腾起来,当即将高璟奚抱得越来越紧,“不以,我来帮你沐浴。”
“不,才不要你来,”高璟奚连续说了好些个拒绝之语,一面想了想连烈锦帮己...的场景,一面顿觉羞耻,“你去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碍的。”
“那也不以,现在不一样了。”连烈锦沉着脸,把门栓锁死,关好了窗,将烧好的热水端到了床边。
白色的药粉在水中迅速融化,连烈锦将干净的纱布丢进热水里浸湿,不由分说地掀开高璟奚的被子。
“连烈锦,你这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高璟奚拼命拉着被子,企图遮住己,惜力道不及,败阵来。
有些烫热的纱布缓缓地沾湿了身体,高璟奚忐忑了许久,才确定了连烈锦这次是真的非常规矩。
温热的水珠在变凉以前,就被迅速擦干,留干爽舒适的感觉,越发让高璟奚昏昏欲睡。直到,连烈锦换一张纱布,准备继续擦拭。
“你想做什?”七公主谨慎地转身,蜷缩着身体,做防备状。
“擦药,这个药粉对你的伤势有好处。”连烈锦神情平淡,一副六根清净、心无旁骛、尘脱俗的模样。“你难道没发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了吗?”
好像服了连烈锦的药,的确伤没那疼。高璟奚想了一会,羞羞答答地勉勉强强意了,连烈锦那极为放肆的动作。
没成想,此事刚毕,连烈锦又突然一脸愧疚,两只眼睛里闪着歉意的微光。
“嗯,那...那个会不会不舒服。”连烈锦完全没有察觉七公主心中的羞涩之意,垂头丧气地做着长篇大论的检讨:
“殿,我不该因为你...的衣服解开了,就对你生非分之想。更不该折腾你那久,嗯...我在此保证,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要敢在犯,就让我门被马车撞伤......”
七公主嗔怪地看了眼连烈锦,伸右手,掩住连烈锦薄如刀锋的红唇,“不许乱说。”
“也不是乱说,就是,”连烈锦头一低,一副蔫了的小模样。
过了许久,高璟奚终究无奈一笑,半仰着头,靠近连烈锦耳边,低声呢喃,“不是非分之想。”
第75章 梳两小辫
还在颓懊恼的连烈锦, 骤然听见高璟奚软绵绵的话,她那莫名晦暗的心情, 立马如暖阳高照遍地花开。
她缓缓低头,与七公主额头相触。
“药效发挥的很好,殿完全没有发热。嗯,”连烈锦撩起一缕高璟奚软滑如锦缎的长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那,殿的意思是, 以后还以经常那样吗?”
“你给我闭嘴。”看着连烈锦亮晶晶的桃花眼,高璟奚用力掐住连烈锦的腰,“以后不以, 都是本宫说了算。”
“啊?那我每晚睡前, 都要先跟殿你请示一遍吗?”连烈锦挠挠头, 脸上的神情真诚而恳切, “比如像这样, 殿,晚我是不是以准备要个......”
“疼疼疼......殿别咬我, 好疼啊。”连烈锦泪眼朦胧,半是委屈半是不甘心地住了嘴。“殿果然是长雍城是心非第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
为了不再谈到这个话题,七公主连续又咬了连烈锦好几, 才缓缓问了她心中一直猜测不定的问题——
“哼,昨天你明明寒气入体,怎会好得那样快?还有, 你这厉害,到底是怎保住长雍城第一废物的名头的?”
“殿才厉害呢,也不知道这话是夸是损......虽然费点事,但冲破那药性的确是小菜一碟, ”连烈锦哭笑不得,她伸手把桌上的青瓷小碗拿了过来,“我特意给殿做的双皮奶,很甜的。吃完药再趁热吃。”
“别以为用点心就收买我,天你必须从实招来。”
闻着碗里散发的清甜奶香味,高璟奚在连烈锦的诱哄,乖乖地一吞朱红色的药,再次被苦得眼泛泪光。
然而,等第一勺双皮奶入,高璟奚立刻惊讶道:
“你炖的鸡汤那难喝,没想到这个奇怪的点心却如此好吃。入滑腻香甜,温润醇香。”
“那是然,”连烈锦见高璟奚喜欢,也就不反驳有关鸡汤的事了,她又舀上一勺嫩白的双皮奶,上面点缀着煮得软烂的红豆,喂了过去,“这是我的独门秘方,如这天间也就我一人会做。”
“既然夫君如此不凡,到底是怎蝉联长雍废物榜首的呢?”
这个话题绕不过去了,是吧?连烈锦搁碗,长叹一气,抱着七公主一齐躺在了床上。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快就被发现了。”连烈锦枕在她己的手臂上,望着微微晃动的船舱,心里十分平静,“有些东西,大概就是天意。”
高璟奚听着船桨划动的水声,和连烈锦悦耳低沉的嗓音,因为受伤带来的阵阵凉意也被这人的体温驱散。“以前总觉得天意弄人,现在却颇为感激上天。”
“我才不要感谢上天。救得殿,全靠我英俊潇洒反应快。”连烈锦探探高璟奚额头的温度,再次把人抱了个满怀。“话又说回来,你手忒重,我脖子后面现在还是青的。”
“哼,就你当时那个倔牛的样子,本宫不用些非常手段吗?”话虽如此,高璟奚还是把连烈锦衣领拉开,支起身来,看了看这人脖子的伤势。
细白嫩滑的肌肤上确有一小条淤伤,微微发紫
,快要转好的样子。“还疼吗?应当上点药?”高璟奚伸手轻轻按了按那块瘀伤。
“不用上药,我的体质特殊,很快就好了。”连烈锦捉住高璟奚作怪的手,放在怀里暖着,“还听不听我蝉联废物榜榜首的原因了?”
“要听,夫君快说。”感到些许困倦,高璟奚把连烈锦也拉进厚厚的褥子里,汲取着枕边人暖洋洋的体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殿,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再对你隐瞒,也失去了意义。其实,我身上所负的力量,并非星辰之力。”连烈锦斟酌再三,缓缓讲道:
“这种力量的怕之处,想来你也亲眼目睹过了。红莲业火,平地而起,不过是信手拈来的雕虫小技。”
“如此说来,那书上说的都是真的?烈锦,你真的身负所谓已经消逝百年的......暗影之力?”
连烈锦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殿,你怎会知道暗影之力?”
“这说来,是真的?”
“不错,”连烈锦神情复杂,左手指尖放一团薄薄的黑雾,黑雾里伴随着缕缕金丝,犹如黑夜里一闪而过的金色流星。“这世间,并非只有星辰的力量够为人所用。”
“所谓暗影之力,生于虚无,衍于无穷,一暗影生双星辰,三暗影则尽星辰。星辰有时尽,暗影无极生。”高璟奚伸手握住那一团黑雾,只觉得异常和煦温暖,她微微一笑,“而且——
暗影之力非实、非物、非虚、非空,非血统之人不传承。若无血之传承,暗影尽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