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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绑后,洛千从高璟奚手上接过茶杯,饮清茶,顿觉神清气爽、清香怡人。“这茶,怎会如此之香?”
阿呦看见,洛千盯着高璟奚发呆的样子,恨不得上去踹她几脚,“不过是最普通的茶叶罢了。”
“公主殿,是怎知道我的?”
“次做刺客,得记得蒙面。本宫还知道,有人的星图是一盒胭脂,以前还被人戏称为最无用的星图之一,后来才发掘其在易容上的天赋。”
高璟奚说的人,正是洛千的娘亲。不知为何,洛千心中突然生一股不耐来,她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家驸马,被我一剑杀了呗,丢在荒山野岭里,估计这会尸体已经被野狗啃得渣都不剩了。”
高璟奚的呼吸一梗住了,她用力捏住椅子的把手,仔细地看着洛千的眼睛,“你在撒谎。”
“哼,凭什说我撒谎?”洛千觉得还是己比连烈锦的相貌更俊美些。不过,万一七公主现在就起了杀心,毁了己的容貌,再把己也弃尸荒野该怎办。
毕竟,七公主高璟奚,看上去就是个蛇蝎美人。
遇到这样的美人,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征服,另一个是跑路。
洛千的心思转了几转,咳嗽两声,“其实,我骗你的。你的小驸马,还活得好好的。”
洛千的话,一会一个样。高璟奚的心渐渐放了来,冷声问:“那她人在哪?”
“离开了呗,她求我让她走的。”
阿呦一脸怒气地说:“你这个刺客会这好心?”
“哼,我然没那好心,”洛千忽然娇笑起来,“你那小白脸驸马倒是个妙人,我勾勾手,她就被我迷得七荤八素了。然,驸马长得那好看,我为什要拒绝呢。”
“你在这信开河!”阿呦气得一佛世二佛生天,只想找根绣花针来,把洛千的嘴缝上。
见高璟奚面无表情,幽深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己,洛千心一哆嗦,索性破罐破摔,继续编造道:“喏,就是这张床。驸马是紧紧抱着我,对我说她早就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了,一天到晚着脸。还是我这样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尝起来些。”
这一番话,直听得阿呦心惊肉跳,如果驸马真的这样说,那公主殿她...
“怎,你不信吗?”洛千眼珠一转,“驸马的腰间那是有一颗痣,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洛千本以为高璟奚会大发雷霆,至也会气急败坏吧。没成想,七公主不言不语,除了脸色白了几分,竟然没有多余的情绪外露。
果然,她皇室中人,喜怒不形于色。莫不是,七公主已经起了杀心,准备把己灭?洛千继续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哼,反正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在哪里。你要是还想见到她,最好把我给放了。说不定她见你心善,还愿意吃你这棵回头草。”
满室寂静,洛千只觉得她的右手,在被
绑过之后,疼得更厉害。她强忍着疼痛,朝高璟奚看去。
窗外已经暗了来,摇曳的烛火里,高璟奚背对着她,纤细修长的背影透着倔强的味道,莫名让洛千心里生了一丝心疼的感觉。
她于心不忍,摇晃着双腿,有些脸红地开,“这位殿,其实我觉得,要不你把那小白脸驸马踹了,让我跟着你怎样?”
见高璟奚还是一言不发,洛千歪歪头,“我立马跟你回长雍,以后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才不会跟那个驸马一样,让你独守空闺。”
这句话,才真正把阿呦气了个倒仰,她喘着粗气恨道:“你这个粗鄙之人,简直痴心妄想,七公主岂是你觊觎的。”
“嘿,这位姑娘,”洛千上打量了一番阿呦,挑着眉说:“本人洛千,家世清白、美貌无双、无各种不良嗜好,一看就比小白脸驸马强多了。而且,我跟了公主,咱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不在话。”
第23章 驸马是谁
阿呦见她说的话越发不像个人说的,直接冲过来捂住她的嘴,恨不得立刻把她给弄哑了。
“洛千,散星楼以前曾是先帝的护卫。先帝仁慈,容许你的祖父辞去爵位,退隐江湖。唯一的条件是不与皇室为敌。”高璟奚一拂袖,目光掠过洛千,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是又怎样?我洛千,一人做事一人当。”洛千刚想站起来拍拍己,右手的疼痛害得她忍不住“哎呦”叫唤。
“你的师姐师妹,此时正在受苦受刑。你若想救她,最好从实招来。”
“高璟奚,你到底想怎样?你竟如此狠毒。不过,我喜欢。我说真的,”见高璟奚的眼神如千年寒冰般不带任何温度,洛千顿时吓得缩缩脖子,“要不,你带我回长雍治治手伤,治好了,我就不会受那小白脸摆布了。”
“你...你怎跟那山寨土匪一样,胡言乱语。敢对公主言不逊,罪加一等!”阿呦挽起袖子,就差上去扇洛千两掌。
惜,洛千面红耳赤地说了这一大堆,高璟奚一副充耳不闻的冷淡模样,只说了句把洛千押去,便依坐在窗边,愣愣地神。
阿呦忙叫人将洛千押到了客栈的柴房中,派了三个人守着。
回到公主住的房间里,阿呦见高璟奚正坐在桌边发呆,屋里的窗还大大敞开着,呼啸的冷风呜呜地往里。
她忙将窗关严,又让人送炭盆、饭菜和热水上来,忙完了才小心翼翼对七公主道:“殿,那个刺客洛千说话颠三倒、嬉皮笑脸,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高璟奚看着桌上的烛台,问道:“是为了连烈锦不值当,还是为了这刺客说的话,不值当?”
阿呦不敢回答,或许这二者兼而有之。无论是驸马负了公主,还是这刺客假话连篇。在她看来,都没有高璟奚的身子重要。
“阿呦,你觉得驸马是谁?”
一被高璟奚的问话给弄晕了,阿
呦意识地回答道:“殿,驸马...驸马是连烈锦啊。”
“连烈锦是谁?”
“是...是燕国公的三女,从小养在山野,因为皇后和燕国公夫人定的婚约,而和您成婚。”阿呦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继续往回答:
“驸马,她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人也不太正经,没什才。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医术和画技超群。奴婢绝不相信,驸马会和他人有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你说什?”高璟奚有些恍惚,喃喃低语,“医术和画技超群。难道,洛千手上的伤...“
阿呦将天的药丸拿给高璟奚,“是啊,您以前不怎吃药,现在好歹咽去了。”
“本宫要知道观邪有没有回青越山!”似乎想到了什一样,高璟奚的语气不容置疑,再次强调,“夜,本宫必须知晓。”
阿呦内心虽然疑惑,却还是依言照做,让星图为信鸽的手,将信通过星辰之力快速传到了青越山。
过了半个时辰,阿呦伺候高璟奚沐浴完毕,便收到了回信,“殿,守在青越山的那批人回信说,观邪大夫已经回星药门了,天还在药房里坐堂。”
高璟奚穿着单薄的衣衫,紧握着双手,终是定决心,薄唇抿了抿,“阿呦,替本宫更衣,备马。”
“殿?您莫不是要去青越山...万万不啊,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您半路离开,一定会遭到猜疑的,说不定一气之,还会重罚您。”阿呦慌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为什公主,本来已经打消了去找观邪的想法,怎会又提起了这茬。
“殿,就算您找到了观邪大夫,您与她也不,不有结果的。”
“殿,不如让他将观邪大夫请来长雍,您眼还是找驸马要紧啊。”
“殿...”
中药丸外的糖衣化开,高璟奚依然没有咽去,苦涩的味道从尖蔓延到了心。
“阿呦,本宫只是想有一个了结。”高璟奚己想来,也觉得她就跟中鬩了一样,连观邪的脸都没见过,只是以病人和大夫的身份相处了一月。
己却泥潭深陷,到底是因为什?大概是,有一种奇异的温柔,在她受伤时,第一次感受到,在那之后便念念不忘。
“是殿,奴婢觉得您似乎,似乎对驸马有些与众不。您一向很动怒,对驸马不是。”
“对驸马吗?她的确很特别,本宫这些天...”高璟奚不禁有些恍惚,从花灯节那天后,她与连烈锦之间便有了些许奇怪的氛围。有时,竟然不由主地将观邪和连烈锦,这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但单凭连烈锦也会医术这一点,并不证明什。毕竟,她之前遣人向燕国公府打听过了,据他说连烈锦并不是在青越山的星药门学医。
得到答案的时候,己的心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失落。
在看见刺客用剑挟持连烈锦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若驸马事,她该怎与燕国公交待。
而后,心脏才慢慢生了丝丝的担忧和疼痛。
或许,她这个天家公主,与话本里所描绘的皇室子弟一般无二,一样的薄情寡义、私利。
高璟奚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她己听见,“阿呦,本宫要给己、给驸马一个交待。”顿了顿,她起身,又推开了窗,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寒月,“你留来,在此等待日曜卫的消息。本宫必须去一趟青越山。”
“不以啊,殿,”阿呦小跑一阵,拉住高璟奚衣裳摆,跪在地上,低声叫道:“请您三思,陛本来就要惩罚您。日曜卫、日曜卫那些人,虽说听您号令,但未尝不是陛监视您一举一动的耳目。”
高璟奚缓缓蹲,拂开阿呦的手,将阿呦扶了起来。“阿呦,你羡慕洛千?”
“殿,您在说什呢?洛千这个刺客胆大包天,有什羡慕的!婢恨不得撕烂她那张信开河的嘴。”
“本宫却十分羡慕她,若欢喜爱恨皆如她这般肆意。本宫也不会常常遗憾,”高璟奚说罢,忽又苦笑起来,“说起来,本宫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殿,您有什好羡慕洛千这个登徒子的?”阿呦望着家公主的背影,觉得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也没懂。在她看来,公主殿十岁后,便一直平安顺遂、受尽宠爱。对于天潢贵胄来说,又有什不顺心的呢。
“不必再劝,本宫只是心有所向,”高璟奚看着手中的画卷,不由得露了些许笑意,“无论结果怎样,本宫都受得。”
第一次见到七公主这般认真的神色,阿呦心中震动,“请殿,让婢伴您左右,贴身伺候,保护殿安危。”
“本宫一人即,总有人会找到驸马。不是你,便是...本宫。”高璟奚见阿呦仰着脸流泪,倔强地盯着己,只好摆摆手,“皇姑姑就要来寻本宫,本宫与她二人去青越山,你放心?”
阿呦这才破涕为笑,勉强压了心中的疑惑和担忧,为高璟奚打点起行装来。
第24章 刚到青越山,人在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