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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们猫猫不能听这些 第102节

    谢薄声握起猫尾巴,看着上面蓬松柔软的尖尖,若有所思。忽而,他俯身,问小桑葚:“想要试试和尾巴一起吗?”

    小桑葚:“喵喵喵?”

    猫猫表示不懂人类在说什么。

    单纯的猫猫就连嗯嗯也只有传统猫猫背骑这一种,完全不能和人类相比。

    更何况,一起?怎么一起?

    猫猫不懂。

    猫猫只知道,谢薄声喜欢吃的小猫猫上面还有着猫薄荷糖,这些特殊的糖果让猫猫感觉好像在天空穿着裙子飞来飞去,凉飕飕的奇特快乐。

    谢薄声温柔地问:“我试试,好吗?如果你不同意,就背一首《西洲曲》,如果同意,就喵一声,好不好?”

    小桑葚:“喵喵喵?”

    谢薄声低头,他捏着猫尾巴,掂了一掂,其实猫猫尾巴很细,和他一根手指差不多,只是长毛猫猫,毛发蓬松,才显得一根猫尾又大又漂亮。

    谢薄声持猫尾往金色梦乡慢送,揉猫耳:“真是个聪明好学的小猫。”

    聪明好学的小猫差点在这个晚上弑师。

    她终于体会到白猫先生先前的劝告,人类是一种有着许多糟糕念头的生物,单纯善良的猫猫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的脑壳中在想什么。至少,小桑葚完全不懂,为什么要用猫猫尾巴来攻击小猫猫,还是双重夹击,小猫猫差点在这场夹击中被爆破。尤其是猫猫尾巴上的蓬松猫毛,这种东西吸水后也是有体积的,还是剐蹭,猫猫亮出锐利尖牙和爪子,但还是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猫薄荷糖害猫不浅。

    提纯猫薄荷糖,害人害猫,天地不容,猫猫必得而诛之。

    明天醒来之后,小桑葚一定要继承白猫先生的衣钵,继续加入猫猫反对猫薄荷的行动中。拒绝猫咖,拒绝猫猫钢管舞,拒绝猫猫薄荷糖和赌。

    怀揣着对猫薄荷糖强烈愤懑和“人类居然有这么多可怕念头”的小桑葚这次不抱尾巴睡觉了,倒是谢薄声,即将陷入梦乡前,模仿着小桑葚先前的动作,微微低头,一口含住尚未清洗的猫尾巴尖尖。

    小桑葚四四方方趴着,侧脸看他:“是不是好腥?”

    “不,”谢薄声微笑,“很甜。”

    “是甜甜的小桑葚味道。”

    第109章 喵喵喵喵

    好学猫猫和她的教授

    猫猫尾巴盖猫猫。

    猫猫尾巴盖不住。

    猫猫委屈地喵喵。

    小桑葚想要将尾巴从谢薄声手中抽出,但非常遗憾,饶是小猫再怎么努力,经过猫薄荷洗礼后的她已经没有这种力气。

    尾巴的感受很奇怪,毕竟是被谢薄声牵扯着被迫前进后退,她不仅能感受到尾巴上的挤压,还能感觉到小猫猫的撑开。她无意间想起一开始看书时学到的课本,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种矛盾的牵扯,现如今的小桑葚不仅感受到矛的感受,也能理解盾的心情。

    猫猫耳朵垂下,小桑葚看着自己湿了好多的猫猫尾巴尖尖,尾巴还在谢薄声手上,好似警察气定神闲地握着人质。

    猫不喜欢水,倘若想要给猫猫培养起接受洗澡的习惯,就得从幼猫阶段开始。这是猫心理上的问题,而生理上,除非将整个猫猫浸在水中,否则,简单地往猫猫身上浇些水,也不会让它们毛发湿透。

    但现在,小桑葚尾巴尖尖的前端一部分已经彻底湿透了。

    她本能地想要去舔一舔尾巴湿掉的部分,猫猫都不喜欢自己的毛发被水粘在一起,只是谢薄声没给她机会,在她想要去咬尾巴前先一步拿走。有着严重洁癖的谢薄声,这一次直接握着尾巴睡觉,两次后,他也有些困乏,亲亲小桑葚的脸颊,不忘安抚震惊猫猫:“睡吧,醒来再给你洗尾巴。”

    小桑葚困到说不出人话了,只下意识地用喵喵语。

    “喵喵喵?”

    「真的吗?」

    谢薄声颔首:“真的,用你最喜欢的那瓶洗发水。”

    小桑葚打了个哈欠,仍旧是习惯性的四肢伸展:“喵喵喵?”

    「还去李京墨那边玩吗?」

    谢薄声笑:“当然去,对了,不凡和非白也去,你不是很想念她吗?”

    小桑葚:“喵……”

    「说好了喔」

    谢薄声吻她的额头,又低头亲一口猫猫尾巴:“说好了,睡吧。”

    小桑葚手放在他胸口,无意识间猫猫踩奶,踩了几下,脑袋一歪,终于陷入梦乡。

    急需睡眠的小桑葚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她梦到猫猫尾巴在狭窄的溪洞中艰难前行,旁侧还有可怕的、丛生树根的岩浆搅拌机,可怜的猫猫尾巴贴着曲折蜿蜒的岩壁,一下又一下地刮着岩壁上潮湿的水,连带着岩壁也被搅拌机凿得越来越大,后来猫尾巴终于被挤出去,又被拎住尾巴,轻松往上一提——

    喵呜!

    可怜的小猫猫被人类拎着尾巴一口吞掉啦!

    而谢薄声做的则是另外一个梦。

    他梦到多年后,小桑葚学业有成,终于同他正式登记为夫妇,两人在漫天花海中举行了正式婚礼。婚礼次日,谢薄声和小桑葚头抵头思考着该去何处度蜜月。

    在愉快地决定了目的地后,小桑葚喵喵喵地叫了一下,紧接着,从她裙摆旁侧,冒出来一堆小猫。足足十五个小三花猫喵呜喵呜地叫着,开心地跳到谢薄声身上,爬到谢薄声头上,蹲在谢薄声面前的桌子上,一边叫着爸爸爸爸,一边喵呜喵呜地要奶喝。

    ……

    谢薄声醒了。

    毛茸茸的猫尾巴就在他胸口,但没有十五个等着他喂奶的小三花猫,只有一个睡得四仰八叉的三花猫猫小桑葚,现在她睡姿颠倒,脚就在谢薄声胸口,头在床尾,抱着谢薄声的腿,呼呼大睡。

    谢薄声没有惊动沉睡中的小桑葚,手搭在眼上,按了按,终于思考到这一严重问题。

    他和小桑葚,会有小猫吗?

    谢薄声对孩子看得不是很重,有则好,无也可。他父母也渐渐变得豁达,尤其是在得知小桑葚还想深造后,也绝口不提抱孙子孙女的事情。私下里,谢文朗也同谢薄声说过一次,之前有段时间催婚,也是担心谢薄声一个人在世界上孤单。毕竟父母都上了年纪,万一哪天过世,也不忍看谢薄声孤身一人生活。

    现在有了小桑葚,也能看得出谢薄声疼爱她和小桑葚对他的喜爱,父母也算放心。

    虽然不知是否会有生殖隔离,谢薄声也严格地做好每一次安全措施。他闭上眼睛,思索。

    人类形态的话,是不可能发生同时怀上好几只猫猫这种事情吧?

    孩子太多了,对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谢薄声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尾巴尖,无声叹气。

    不然,在确定猫猫人和人类生殖区别前,暂时不考虑孩子的问题?

    白猫先生的猫猫人教育机构还在开着,陆陆续续又救助了不少流浪猫。但有一点令所有猫猫人在意,那就是,在这些猫猫人中,女性太少了。

    白猫先生给出过严格的分析,因为猫咪的强制性发热机制,雄性猫猫坚持到成年也不嗯嗯的概率要远远高于雌性猫猫……也或许因为这点,也愈发显得猫猫人们对小桑葚的重视。

    猫本身的繁殖欲并不是很重,除了他们的发热期外,钓鱼都要比嗯嗯更吸引猫。尤其是白猫先生和暹罗猫这两只鼠类控,俩猫饲养的鼠鼠已经正常衰老去世,两只猫咪还伤心地为它们举行了葬礼和哀悼——谢薄声主持。

    当然,这还是小桑葚请求谢薄声去主持的两位鼠鼠葬礼。

    如果只是单纯的骑跨行为,猫选择的对象未必会是猫。比如小桑葚认识的那位缅因先生,就是典型的兔兔控,两年中,小桑葚又陆续送去四个兔兔,都被弄烂、棉花掉落;而白猫先生则清心寡欲,发热期就跑去钓鱼,还很快和钓鱼的几个中年人类结交了深厚的友谊;暹罗先生喜欢猫猫,但渐渐成为人类的他开始难以接受和普通猫猫嗯嗯,因而还保留着未使用过的小口红;至于布偶先生和橘猫先生……

    “他们喜欢我呀,”小桑葚说,“他们上次说自己的小口红很小,绝对不会弄痛——”

    “暂且停下这个话题,”谢薄声说,“谢桑葚同学,请你今后严格拒绝这些猫,好吗?”

    小桑葚说:“那当然!”

    她才不喜欢有刺的小口红呢。

    等小桑葚从军训和双管齐下的疲惫中休养结束,谢薄声才带了她去探望李京墨。

    李京墨教学能力颇为出色,薪资涨了两次,现如今又在带高三重点班。家里面宋青衿趴在桌子上睡觉,大尾巴盖着眼睛,听到门铃响,才跳下来,迎接小桑葚。

    小桑葚和宋青衿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快活地抱着小黑猫跑去书房里聊天,剩下俩男人一同准备午餐。

    谢薄声和李京墨聊了些生活近况,李京墨刚开始带高三重点班,即是英文老师,又是班主任,压力颇大。他笑着提到小桑葚,说她至今仍旧是学校中的传说——

    “你也清楚,这个私高建立还不足六年,六年了,就出了小桑葚这么一个高二提前考、还考取名校的,”李京墨说,“还有,当时小桑葚读大学前,还将她所有的课堂笔记和整理的东西都免费送给班主任,她班主任扫描后上传到学校公共平台了,不少学生过去下载、打印。”

    谢薄声一向谦虚,但在面对小桑葚的事情时,他只笑着答应:“她的确很聪明。”

    李京墨洗干净茄子,叹气:“是啊,聪明到能掌握和猫沟通技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谢薄声顿了顿。

    李京墨打开水龙头,他说:“不凡的女友也会和猫沟通,这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薄声说:“你刚搬到这里时,我就知道了。”

    李京墨刚搬家那会,为了恭贺他乔迁之喜,郑不凡和谢薄声都来做客。

    那天,谢薄声就发现莫非白会和小黑猫喵喵。

    只是谢薄声始终没有去确认她身份。

    猫猫人也好,还是学会猫猫语的人类也好。

    只要不会伤害小桑葚,他就不会去追究。

    李京墨低头,他说:“有时候,我挺希望童话故事是真的。”

    谢薄声:“什么?”

    “你说啊谢薄声,”李京墨侧脸看他,有些怔忡,“猫的寿命不到二十年,人能变成猫,那猫能不能变成人呢?”

    李京墨面色看起来有些感伤,目光略微憔悴。这么多年了,他的心脏病虽然没有复发,但在支教时落下的病根还有其他,因而,现如今的李京墨还是有些消瘦。

    谢薄声说:“或许有。”

    李京墨低头切菜,片刻后,他轻声说:“薄声,青衿这几天身体不太好。”

    从上周起,宋青衿的身体就不太好。

    这原本就是小黑猫的身体,流浪猫,有什么吃什么。之前跟着李京墨时,一半是猫粮,一半也会跟着他吃一些饭菜,人类的东西重油重烟,对猫咪本身的身体是有损伤的。

    后来李京墨搬到这里,精心照顾小黑猫,一人一猫之间,虽无欲,只是精神上的恋情,也足够给予李京墨无上的欢喜。

    唯独发热期有些尴尬,宋青衿会强行忍着,不吭声。

    只是,前不久,宋青衿的胃口就开始变得不好,最爱吃的冻干也不想吃了,肉也少吃,强撑着吃下去,还会呕吐。

    李京墨刚与妻子重逢不久,不想又遇难事。他带着小黑猫看了许多医生,几乎所有检测和试纸都做了遍,仍旧没能查清楚原因。

    宋青衿的病来得很突然,也令李京墨更加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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