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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自从萧琰回来后, 齐漠肉眼可见恢复正常,对此,他的大哥很有发言权。
齐灏:我下回就是饿死, 走路摔死, 都不会再担心这倒霉弟弟。
这样想的时候他无奈叹息,真是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 顺带还让他体会了一把养女儿的心酸。
话说你为什么会潜意识认为是嫁出去?
唐老爷子稳定下来后,齐漠也没再继续对外封锁老人家病了的消息。
唐安在消息传出去的当天下午就匆匆赶回了老宅, 对着老宅的阿姨管家一通发火。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爸爸生病了没一个通知我, 反倒是告诉那个小畜生告诉地飞快!要你们这种佣人有什么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趁早滚!”
管家给他上了杯茶:“您匆忙之中赶回来,要不先坐一坐?”
唐安瞪了他一眼:“坐什么坐,快说爸爸是在哪家医院?还有你们一早怎么不通知我?”
张姨没太跟他客气, 直接说:“这不是找不到您?电话也打不通。”
她是唐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心善,看她一个小姑娘走投无路活得艰难招下来的,还帮她还了赌鬼爹欠下的债,对她有再造之恩。哪怕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呢,又不是老夫人的血脉, 一个私生子, 还对她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动不动骂赔钱货, 跟他那个妈一样不要脸!既粗俗又没教养!
而且你要能按时回家, 或者隔个两天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会老爷子生病了这么好几天都不知道?
唐安一看到张姨就心火旺盛,这个宅子里大部分佣人都偏着那个赔钱货和她生的儿子, 这个姓张的老佣人就是其中最明显的那几个之一!
他把手里头的茶杯直接往张姨身上丢去,茶杯擦过耳朵没落身上,茶水却浇了已经五十多岁将近六十岁的老阿姨一头一脸。
望着这里的佣人纷纷不着痕迹地散去,张姨也就转头就走,留下管家跟唐安打太极。
管家心里也不耐烦,他在想唐安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旧社会地主家的少爷了,否则哪来的这么大的谱?
要说家世,正经婚生子的大小姐和父族显赫的两位小少爷平常都从没对佣人发过脾气,整个家里就他气性最大。
有最近才来的年轻佣人向老前辈八卦:“这位少爷好像……脾气不太好?”
被问到的人悄悄看了一眼唐安,在新来的非常想要八卦的眼神里摇了摇头,没透露其他的,只是说:“你专心做事就行,主人家的隐私不要多过问。”
年轻佣人嘴上应了,做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好奇,在厨房里头伸长了耳朵听动静。
只听唐安吼道:“我问你爸爸在哪里住院你没听到吗?”
老管家的声音一如往常波澜不惊从容若定,“您稍安勿躁,先生送得急,我们这里也不清楚,等打电话问清楚地址了,我给您把司机安排好,您直接就可以过去。”
后面那位大少爷还骂了什么,但年轻的佣人被主厨叫了一声,没敢细听了。
等唐安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了。
他在唐老爷子的病房外被保镖拦了下来。
“老先生还没完全清醒,医生说为防打扰,不适宜常常探望,唐先生请留步。”
唐安心里一股火气冒上来,但他刚听说消息就从小情儿那儿赶回了老宅,没来得及把保镖叫回来,而且门前这两他也认识,不是姓齐的小兔崽子的人,而是他爹唐老爷子平常最信任,出门都跟着的安保人员。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种天天跟着老爷子的人,他还真不好得罪。
想到这里,他脸色更不好看,但还是勉强摆出张和颜悦色的脸,问道:“医生只说了不能常常探望,我是老爷子儿子,还是刚得到消息,这有限制的探望机会当然应该给我。”
说着,就想伸手穿过这两个人开门,手伸到一半被拦了下来,“抱歉,今天医生规定的探视次数已经用完,请您明天再来。”
唐安咬牙切齿地问:“今天都来了哪些人?”
“大少爷和小少爷。”
这两个少爷指的是齐灏和齐漠。
唐安:……
好说歹说也没进去成,唐安臭着脸就想离开,没想到转头就看到唐淑华和齐漠母子从医生那里回来。
他扯出个冷笑,阴阳怪气地说:“哟,赔钱货和生的小畜生来了?”
唐淑华年今天已经五十一,但保养得极佳,她与唐安差了十二岁,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唐安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看起来年龄竟像是比她还大。
何灵芳得到儿子的消息,刚到医院,正好听到儿子这话六丑。
“安安。”对儿子,她一向叫小名。
唐淑华没理会唐安的辱骂,她挑起了眉,冷冷地看着何灵芳:“何女士,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会教儿子。”
何灵芳在她的目光下瑟缩了下。
别看在儿子耳边嘀咕的时候日常骂这位原配生的大小姐“赔钱货”、“丧门星”,真面对面何灵芳在唐淑华手底下走不过一个回合。
她忘不了刚把孩子生下来,耀武扬威做着入主唐家,当上唐家正经夫人的美梦的时候,十二岁丧母的少女身后跟着保镖,冷冷看着她,明明身量不高,神态却居高临下。
那时候何灵芳心里突然有一丝畏惧,但又转瞬从包裹地好好的襁褓,以及襁褓里头儿子呀呀的哭声里头汲取了勇气,想着就算是先生的孩子,妈是原配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没把儿不能传宗接代的丫头片子,先生还能为了她找儿子和儿子生母的麻烦不成?
想到这里,扬起得意笑容,目光从唐淑华脖子上的翡翠项链上滑过,难掩酸味地说:“夫人才刚死,小姐就带上首饰了?古人说披麻戴孝三年,小姐这样可对不起生了您还把您养大的夫人,说出去也叫人笑家教。”
唐淑华歪了歪头,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很得意,因为生了他?哪儿来的自信?你以为我父亲真想要儿子还轮得到你——这样的人来生?”
她在“你——”上顿了顿,没有任何出格言语,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带着傲慢和像瞧蟑螂一样的鄙夷却深深刺痛了何灵芳的眼睛。
何灵芳先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