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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兄弟我,也别当面戳穿张进啊,回头他再针对了你。”
这会儿的功夫,季浩已经将阮明池的座椅擦千净,正摆回原处。听见殷学林的话,季浩转头笑道:“兄弟,我十五岁了。”
“怎么的?你要大闹天宫了呗?”殷学林翻白眼,其他两个师兄也在笑。
季浩说:“我升青年组了。”
殷学林愣了愣,继而想到了什么,两个师兄嘴角的笑容也收了。
季浩看着三人,最后说道:“我今天能忍他,但在赛场上不能忍,万一我赢了他,他不还得针对我。难不成就为了跟他当朋友,我故意游不好?这对得起我这十年付出吗?况且他拿我当朋友了吗?他根本就是把我当言听计从的小弟,你说是吧?”
殷学林不说话了。
他和季浩同年,环境完全一样,特别能够感同身受。
另外两个师兄其实也挺感同身受的,但大约是隐忍惯了,沉默了几秒后,一人说道:“你别逗了,你才十五岁,都还没长起来呢,你拿什么和张进比,张进可是差点进国家队的。不说他,你游的过我们吗?你是青年组,但你是B组,我们在A组,根本不存在敌对关系。季浩,你这状态有点儿偏激啊。”
“收一收。”另外一人抬手,拍了拍季浩的肩膀。
季浩笑:“前年世青赛,男子100米蝶泳的冠军也才十五岁。”
两个师兄一下笑了,想说,华国人种和外国人种不一样,人家拿冠军那个十五岁就一米九了,你现在才多高?一米七五?都想什么呢?咱们实际一点儿行不行啊?
但没等话说出口,门锁被转动,随着门扉打开的同时,路出了阮明池那张稚嫩的小脸儿。
他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屋里紧张地气氛,嘴角抿了抿,像是踩雷一样地走了进来。
上床。
放下蚊帐。
躺倒。
一气呵成。
师兄们还是把季浩当兄弟的,但像阮明池这种孤僻没礼貌的家伙,却不在他们的礼貌范围内,张口说道:“我懂了,你不就是惦记着青训的名额吗?你要是真能游出成绩,名额肯定有你的。”
另外一个师兄眼睛一亮:“对了,我记得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好像是七夕,满大街都是捧着玫瑰化的女孩儿,所以是八月份吧?所以还没到十五岁吧?你可以留在少年组啊,以你现在的成绩,名额肯定是你的。”
躺在床上的少年动了一下,扭头看了过来。
季浩隔着厚厚的蚊帐,和少年的视线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写文有点扣细节,说是快穿,但十章以内写一个小世界臣妾是做不到。我们争取三十章,十万字一个小世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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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是个可怜蛋03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被口哨吹醒,出早操的时候,季浩翻了个身,以为自己正在家里大床鼾睡,楼下的大爷大妈正用高音喇叭载歌载舞迎接新的一天。
“浩儿?起床了!”殷学林摇着他的床。
季浩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对了,自己不再是前世那个每天埋首案前,写写算算停不下来的研究员,也不是突然醒来莫名其妙的天魔身份,而是在这个幻境小世界里,努力修补和阮上仙关系的季浩。
我们可怜的阮小仙起床了吗?
季浩撩开蚊帐,仰头往上看。
隔壁床上人去楼空,但被巾叠得整整齐齐摆在枕头上面,洗的发白的蓝白格子的床单虽然看起很旧,却很千净,看得出来主人的节俭爱惜。
可惜哪怕阮明池极力遮掩,其他人还在背后看出了他的“穷酸”。
一个人的家庭环境如何,不需言语,只看穿着用品就能清清楚楚。
季浩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洗漱出来的阮明池正好打开衣柜,看似挤得满满的衣柜却是冬夏装混着挂,而且一眼扫去,不是校服就是队服。在他翻找衣服的时候,季浩甚至看见了某某县小学学校字样的校服。
低头再看他摆放在床脚的运动鞋,白色的,队里发的,已经穿的发黄,边角处的皮子都起皱裂开。
现在的孩子其实很现实,身边的人穷点儿,问题不大,但要是嘴不够甜,不懂低头服软,再加上没有家长撑腰,尤其还总是被教练当成“磨刀石”来磨砺其他队员,敌意总归是无法避免。
阮明池沉默地换上洗成灰色有了毛球的黑色运动裤,再穿上那双泛黄的鞋,一言不发地推门走了。
季浩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看见殷学林才收回来的斜眼,视线对上,这小子也不避讳,努了努嘴,说:“成天丧着一张脸,看着就烦,一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顿了顿,殷学林又说:“浩儿啊,要不你就留在少年组吧,你要是不在了,我估计今年名额就要被他拿走了,暴躁。”
季浩摆摆手,进了厕所放水。
殷学林探头进来,说:“什么意思啊?”
季浩侧了一下身:“不知道避一点。”
“避什么啊?你是下面没了,还是上面出来了?都是男人,穷讲究。”说完,殷学林大咧咧地进了厕所,站在季浩身边的洗漱台边上慢悠悠地刷牙洗脸。被季浩这么一打岔,这兄弟忘记了刚刚的话题,转口催促道,“你快点儿,晚了老余要暴走了。”
季浩上辈子是做研究的,经常项目进来了,就没日没夜的忙,空闲下来又像是个活死人,走路完全靠飘,所谓的时间观念跟着项目紧张而紧张,所以这种每日按时起床,踩点下楼的生活,真是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走下宿舍楼,地面湿漉漉的,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在太阳没升起来之前,难得在这盛夏时节,带来一丝凉意。
季浩伸了个懒腰,做了下扩胸运动。
殷学林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心上,“怎么的?还要打太极啊?走啊!”
季浩踉跄出去:“……”
夏天天亮的早,等到了运动场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余武穿着一件白色的篮球背心,正叉腰站在跑道上,瞪着最后到的两人,指着队伍里的一张小脸说道:“你们大人家几岁?说说!住一个屋里,人能每天都第一个到,你们就偏偏最后一个!是不是教不会?教不会就滚回家去!”
余教这仇恨拉得妥妥的。
季浩眼看着殷学林眼里烧出的怒火,斜着眼睛瞪阮明池。
阮明池在省队的环境这么不好,固然他自己有很多问题,但余教这“抛砖引玉”般的教学方法,也是个大问题。阮明池敛目站在队伍里,盯着地上的一滩水看的聚精会神,面无表情的脸给人无数种的解读,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倨傲得意。
季浩叹了一口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