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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知道这一趟推不了,且钱总是要出的,不去可不就是她更亏。
“行,既然咱们琴娘都这么说了,婶娘哪有不应的道理,”韦氏笑道,眼睛又往焕娘那屋子里看,“金晖是一定跟着我去的,只是你们姐姐倒不知道怎么样。”
“问问不就知道了,”岑氏一边说着一边往焕娘那边去,“咱们来这么些功夫了也不见她出来,老这么闷在屋里不好。”
韦氏看了一眼金晖,她总是怕焕娘怠慢了这对母女,金晖看了心里不舒服的,于是只得圆场道:“她如今收了心,在里面带孩子呐。”
反倒是琴娘拦住了岑氏,道:“姐姐怕是在躲清静,娘你别吵着孩子了,还是我进去问问吧,不然让婶娘和金晖进去问也成。”
焕娘见躲不过,自己就上去开了门,然后出来道:“我都听见了,娘和金晖去就行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若是焕娘还和裴宜乐好着,琴娘先不提,岑氏是无论如何都要把焕娘请去的,她将来总是康国公府的姨娘,去了也让琴娘的婆家能忌惮几分,对琴娘好些。
只是如今还有谁看不出来,韦氏和焕娘打的算盘怕是彻底没戏了。
不去就不去吧,这样的人岑氏也不是非要求着她来的。
她心里想着就罢,嘴上还要念叨上几句:“你母亲和弟弟这些日子不在,你一个人在家可要当心着些,早早地把门锁上,免得惹上什么登徒子,看在旁人眼里愈发不清白。不过心里也不可太闷着,谁还没个坎呢,你长得漂亮,日后往低了嫁,总能嫁出去的。”
焕娘听了心里发笑,琴娘这回来倒是聪明了许多,可惜她娘岑氏比她年纪大那么多却一点长进都没有,看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不说,她还非得说出来。
“多谢伯母关心了。”焕娘笑道,“如今妹妹嫁了人伯母总算可以稍微放点心了,只是我看一时也不能很松一口气,毕竟伯母家里还有其他妹妹也快要到年纪了,琴娘是得了门好姻缘,再下来可不知道该去哪里给妹妹们说人家了。”
琴娘家里穷得叮当响,孩子还多,不然也不会把金晖过继过来,其他事情也就罢了,不过就是从焕娘这边顺走些东西过去,焕娘好东西多向来也不甚在意,只是琴娘这门婚事当初可是实实在在的全靠焕娘去跟裴宜乐求来的。
按他们家的真实情况,即使高嫁女也只能嫁到破落户里去。
岑氏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节,只是她在乡下胡咧咧惯了,根本管不住嘴。
焕娘哪还会给岑氏什么面子,在她看来,韦氏就是太小心翼翼加上不信任金晖了,金晖在他们家待了这么多年,也长到怎么大了,是非总还是分得清的,也不可能为了没养过他几天的生母而和她们有嫌隙。
于是也不等岑氏开口接话,又继续道:“如今我是帮不了伯母了的,妹妹们的婚事也只能伯母自己想办法了。既然伯母方才好心劝了我,我也有几句话要劝伯母,人认不认命是一回事,但还是要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还在山脚下呢就急着笑人家歇在半山腰的人。”
岑氏脸皮厚,听到这里也不过就是沉了脸不说话,倒是韦氏的脸先开始青一阵白一阵,换了以前她定是要好好说一说焕娘的,可是如今不敢了。
琴娘聪明得很,知道自家母亲理亏,自然也不会出来给岑氏出头讨个没趣,只站在一旁讪笑着。
金晖没有法子,也只能是他出来说句话,总不能也在旁边当缩头乌龟。
“琴娘嫁得好日后便好好过日子,其余妹妹们也自有她们自己的命,做人本本分分,不眼高手低便罢。”金晖胡乱说了几句,好把这场口舌平息下来。
看岑氏吃瘪,焕娘就舒心了,是岑氏先动的嘴也不能怪她嘴毒。
于是焕娘舒舒服服地待到第二天一大早送别韦氏和岑氏他们。
然后把门一关,家里只剩她和宁儿,还有喵喵。
焕娘一伸懒腰,这几天的舒服才是真舒服。
她过上了抱着喵喵看着宁儿的好日子。
宁儿从花岙村被带回来之后才养了几天,就又恢复到白白胖胖的状态了。
这孩子真好养,焕娘心想,不怎么喝奶都能长这么好。
这日上午,她正一边撸着喵喵的毛一边啃春日里摘下来的青梅做的腌梅子,院子里的小炉子上熬着给宁儿喝的鱼汤,厨房里还煨着粥。
鱼是她一大早抱着宁儿去买来的,宁儿如今开始长牙,也可以吃一些炖的软烂的食物了。
这会儿宁儿是照例要睡的,连喵喵都懒洋洋地趴在院子里任由焕娘摆弄。
因是一个人在家,焕娘自由得很,袖子撸得老高,裙摆往旁边一拨,蹲在喵喵边上和它玩。
喵喵其实懒得理焕娘,焕娘却乐在其中。只是她才刚啃到第三颗腌青梅,天就阴了下来,焕娘怕天要下雨,只能起身去收晾在院子里的衣服,喵喵跟着她走了几步,又在她脚边趴了下来。
她一个人在家,院门通常都是锁着的,不为别的,就为图个安心,她这几天一个人带着孩子住着确实须得小心。
天说阴就阴,竟是眼看着就要落下雨来。
焕娘这边正收衣服忙得火急火燎,那边又有人来敲门了。
她知道韦氏和金晖没有一个月回不来,不会这会儿回来。平日里她在家中也没什么人来找,于是也不急着开门,只大声问了一句:“谁啊?”
没有人应答。
既是不应,焕娘就愈发不会去开门了,要是有急事的人早就喊她了。
直到她把衣服收好,炉子放好,再转身去抱地上的喵喵,正要在下雨之前进屋关上房门,大门又被敲响了。
方才焕娘没空仔细听,这会儿倒察觉到只是轻微的两声,刚好能让里面的人听见,两声过后便又没了动静。
大白天的焕娘倒不怕坏人,左右喊一声隔壁都能听见,出不了什么事。
其实焕娘心里有些希冀,她希望门外站的是谢元思。
谢元思不让她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又怎么可能在门外应她?
焕娘连忙放下喵喵,两步并作一步小跑过去开门。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却如同泼焕娘当头一桶冷水。
又是裴宜乐。
焕娘方才还一脸和煦地笑着,看见他的那一瞬立马阴了脸,比天阴得还要快。
眼见着她一个字都懒得说又要把门关上,裴宜乐急了,连忙拿左手去挡。
焕娘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她的力气和裴宜乐比起来还是不相上下的,也不是她力气大,而是裴宜乐实在太弱。
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往常看见裴宜乐,他脸色倒一直是不好的,总像是吊着一口气,哪天这口气没了他也就归西了,但脸色惨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