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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仍是男宠,可主子换人了,据他观察,睿王仿佛还不错,他好歹有了一些积蓄,不知这位睿王殿下肯不肯让他“赎身”呢?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与睿王这对兄弟之间并不融洽,也有可能,只是换了个主子折磨他罢了。
这一日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如铁疲累至极,想着想着便歪在软垫上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有人轻轻敲了一下车篷,如铁迷迷糊糊听见玄明的声音道:“快醒醒,咱们已经到了。”
如铁从马车中钻出来,揉了揉眼睛,自从离开颜家,他只去过陈国公府与太子府,这两座府邸挨得较近,都坐落在皇城繁华之地,陈国公府就连门前的一对狮子都是玉石所雕,而太子府光侍卫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相较之下,稍远一些的睿王府要冷清低调得多,仅一队侍卫把门,但是从侍卫们矫健的身影看,到底与别处不太一样。
睿王戎马一生,他手下的人,自然多了一股杀伐之气。
哦,如铁不着边际地想,这样的侍卫恐怕更难收买了。
他听话地跟在穆承渊身后入了府,才刚进门,满府下人纷纷赶来请安,如铁下意识便要后退,穆承渊却一把拉住他,大大方方道:“这是本王的如铁公子。”
“……”
如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竟看到底下人的眼睛不约而同亮了一下。
睿王殿下撂下一句话,便很不厚道地溜了。如铁马上被一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老妇人包围,她们慈爱地望着他,七嘴八舌地问:“公子年方几何?家中还有何人?怎会来咱们睿王府的?”
隔着时空,如铁愣是在她们身上看到了居委会大妈们的身影。他对付老太太特别不在行,尤其是一群加起来几百岁的老太太,几乎问什么就答什么,老实地道:“十六了,家里还有爹娘和三个哥哥,因为穷被爹爹卖到了太子府,后来太子殿下又、把我送给了睿王殿下……”
老妇人不约而同拭了把泪:“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咱们殿下是个好人,公子跟了他定会好起来的。”
如铁囧了,怎么都把他当成与睿王有一腿了。
还有下人殷切地问他爱吃什么喝什么,如铁受宠若惊胡乱答了一气,之前在太子府被冷待惯了,这些人的热情反让他很不自在,正当脱身无能之际,来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贴心地替他解了围。
“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公子远道而来定是累了,快都散了,别老是缠着他问东问西!”
老头一声叱,下人们脚下仿佛生了风,顷刻之间退得干干净净。
如铁见这老头眉毛都一把了,下巴却还是光秃秃的,嗓子又尖又细,心想这位应与张公公一样,是掌管起居的总管内侍。
睿王府的总管内侍姓蒲,见了如铁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和蔼地道:“殿下把公子托付给了老奴,还请公子随老奴来。”
如铁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蒲公公,睿王府按制没有太子府大,却也四通八达,五脏俱全。以前太子府的张公公只要他闷头走路,多看一眼也不准,而这位蒲公公,却时不时地停下来,把王府主要地形都说给他听,生怕他会迷路似的。
放眼看去,整座王府的格局简单利落,比起太子府,少了许多不必要的花花草草,却多出了一整块演练场,还辟了几个园子出来,绿油油黄澄澄的一片。
如铁望着这一地疑似油菜花的东西,惊疑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
蒲公公道:“菜地啊。”
如铁:“……”
原来瞧着像油菜花,结果还真是油菜花啊——
莫非大楚太子的爱好是抽人,睿王殿下的爱好却是种地??
蒲公公轻咳了一声,适时挽回了主子英明神武的形象:“殿下日理万机,当然不是他亲手所种,是玄明那几个糙汉,闲得慌非要折腾什么菜园子,老奴都说过多少次了,王府种菜成何体统,若是来了贵客,还不得把人笑死……可殿下尽由着他们,唉。”
他颇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着满园子的油菜花,脸上却是一片宠溺。
如铁总算见到一处与现代差不多,令他倍感亲切的景致了,不由露出浅笑:“挺好的。”
蒲公公又遥遥一指菜园旁的另一个园子:“这是殿下的药园,平常养着药草。公子若是进去可得小心一些,这药草可比菜精贵。”
如铁忍不住道:“是不是碰坏了,就会被罚?”
蒲公公道:“那是当然。王府的规矩,谁碰坏了谁就得重新种,直到种好了为止。”
“……”如铁不敢置信,“就这样?不用挨板子吗?”
在太子府,吃饭时洒了一粒米都要被罚,惹得主子不爽也要罚。
蒲公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咱们王府可没那么讲究——莫非挨了板子就能补回来?”
如铁嘴角抽了抽,道:“不能。”
“那就对了。”蒲公公自豪地道:“在咱们睿王府,只要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殿下绝不会轻易打罚,但若是有人作了恶,殿下也不会放过,会按军法处置。”
“军法??”
头一次听说有人按军法治家,真的不会乱套吗?
蒲公公道:“怎么会乱?这府里的人,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几位老太太也是独子参了军,殿下特命人接入府中养老的,军法大家都熟,再妥帖不过。”
如铁道:“原来如此……”
难怪府里下人待睿王如此亲切,不知不觉,竟被狠刷了一波好感。
“对了,公公,怎么没听您提起这府里的内眷呀?”
如铁左右张望,他敏锐地发现,睿王府与太子府最大的不同,便是往来多是男子,没见到一个丫鬟,不太寻常。
这一问倒惹得蒲公公长叹了一声,打开了话匣子:“唉,一言难尽哪。殿下幼时,皇上就给殿下订过一门亲,对方是位花容月貌的侯府小姐。前些年原是要大婚了,那些挨千刀的北燕人一向对殿下又惧又怕,竟在新婚前夜掳走了那位小姐,殿下直接就从喜堂杀去救人,可是去晚了一步,小姐也没了。后来,皇上要再为殿下指婚,殿下总是推辞,就连侍妾通房也不肯收,府里就连个丫鬟也不留。他始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那位小姐,可作恶的明明是北燕人啊,与殿下何干,更可恨的是,皇城竟还有人传殿下克妻!!”
蒲公公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眼睛:“老奴以前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殿下开府时被娘娘派过来照顾殿下,算是看着殿下长大的,他的脾性老奴再清楚不过,多好的一个人,怎会克妻呢,唉……”
如铁心里也是一叹,别的不提,这一点他深有感触,他在现代的父母早逝,也有人说他命硬克父克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