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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不记得昨日我说过的话?”萧阑有几分咬牙切齿地意味问了出来。
“你去刺杀楚涯了?”楚凌问道。
“没有。”萧阑自然不会去刺杀自己。
“楚涯死了?”楚凌继续问。
“没有。”萧阑这是在和楚凌讨论自己的死吗。
“既然如此,昨日之话何须今日提起。”楚凌冷淡地说着,继续垂眼专注自己手上的木头。
萧阑气结,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很不爽。
前两个世界,不管是何墨和亚尔曼都从来都没有如此忽视过他!
他的存在感为何此时都比不上一块木头!
耳边传来了木门关上吱嘎的响声,楚凌手上的动作又一次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关上的门,然后又落在了刚才那人站定的位置。
木刻的小刀缓缓刺入了指腹,艳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楚凌似是感觉不到一般。
走了吗?
呵,楚凌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
说什么要助我,也不过如此而已。
楚凌低头看向了指尖上的血,眼眸一片阴沉,与其相信别人的话,还不如相信自己的血。
“楚凌!”门吱嘎一声被突然地打开。
楚凌的身体一颤,目光里有些诧异地看向门口不知为何又回返的萧阑。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信我的话,但我说话算话,今日起我就来教你青城剑法。”萧阑的脸上似乎还有几分不满别扭的神色,他的手上拿了两枝外面的树上采来的枝干,“你以为要成为青城门门主,只需要等楚涯死就可以了吗?”
萧阑走到了楚凌面前,伸手要将手中的枝干要塞到楚凌的手里,却看到楚凌的左手上有血。想来便是木雕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食指,虽然伤口不大却似乎很深,血止不住地涌出来看着有些骇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萧阑瞪着眼看着,微皱着眉有几分责备地看向了楚凌。
“还好我早有准备。”萧阑说着直接拉着楚凌让他站了起来,然后从草堆下面拿出了之前的包裹。他从包裹里找出了那瓶金疮药的药瓶,口中仍然在念念叨叨地在对楚凌说些什么。
楚凌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男子将白色的粉末专注而又小心翼翼地涂在了他的食指上。尽管男子相貌无奇,但是那双眼瞳却温润如墨,让楚凌一时移不开眼。
楚凌低垂着眼,掩下了眼里所有的思绪,指尖的温度却觉得有些炙热。
萧阑微皱着眉,这才看着楚凌被自己包得严实得已经无法弯曲的食指。楚凌微低着头看着自己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被裹得鼓鼓囊囊的食指,萧阑顿时有些无颜想要解释,“我这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忍忍吧。”
楚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正你伤了左手,还有右手可以练剑。”萧阑将那根枝干递给了楚凌。
“你以后也别做木雕了,就算要学以后有的是时间学。等日后你成了门主,自然多的是人来教你。”萧阑这话说得笃定,似乎像是毫不怀疑楚凌会成为门主一般。萧阑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才发现楚凌还站在原地,“你还不过来?这柴房这么小,我怎么教你剑法?”
楚凌望着站在门口的男子。
深灰色的衣袍在风中簌簌作响,月光映着这个人的身影,轮廓有些模糊却又明亮。
楚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昨日,这个人说他叫什么名字?
记起来了。
萧阑。
第30章:生辰之日
如水的月色从空中洒落,被树影分割成一片一片,将两人包拢在了中间。
深灰的身影在月下持剑,剑光霍霍,矫若游龙。那柄长剑雪亮耀目,黑夜中恍若夺了月华般耀地昏暗凄冷的院落里犹如白画。
“你可看清了?”萧阑放下剑来递给了在一旁静看的少年。
“是。”少年接过了萧阑手中的长剑,倒是神情专注地细看起来。
“你若喜欢我便送你。”萧阑看着楚凌的神情也知道楚凌是喜欢这把剑,虽然这把白邪剑是楚涯一直不离身的剑。但若是楚凌喜欢,萧阑自是愿意送给他的。
只要楚凌不要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用这把剑去干什么坏事就行。
“不用。”楚凌摇了摇头。
他抬眼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男子,却觉得这把剑只有此人使起来才好看。
楚凌持着锋锐无匹的长剑便在院子里回忆着萧阑的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地使出了青城剑法。萧阑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心里不觉有些震惊,他有着楚涯的记忆自然知道楚涯学这青城剑法用了多少时日。即使当时众人都称楚涯天赋异禀,但也远及不上眼前的楚凌。
而且,这过目不忘的能力更是让萧阑心惊。
不愧是楚旬天的亲儿子,就连这武学奇才的基因也完美无缺地遗传下来了。
萧阑心里不禁有些嘀咕着,他现在本来就是武功大伤,内海受创的身体。该不会再过几个月,楚凌便能够青出于蓝地打败自己了吧,这也未免太丢脸了。
“师兄。”
当萧阑回过神来,便看到楚凌已经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看那微冷的神情似是在不满自己的走神,这让萧阑都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这师兄二字也是萧阑让叫的,直呼萧阑似是有些不妥,让楚凌叫自己师傅也有些奇怪。反正他自称是楚旬天的徒弟,也比萧阑年长,叫一声师兄也不错。
已经相处了快近三个月下来,萧阑自己也能感觉到楚凌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有好转。其实说实在的,萧阑觉得此时楚凌的性格有些像何墨,不是高中时的而是初中里的何墨。
楚凌的话很少,自从萧阑来见他以来都没有见到他笑过。就像是一棵终日笼罩在阴影下,得不到日晒的树。他不愿搭理人,也不愿展现自己的情绪,但是萧阑知道楚凌心里肯定会想着。
萧阑至今都记得,当他有一晚因为门内的晚宴缺席没有到楚凌这儿来的时候。第二天就没人来帮他开锁了,甚至于当萧阑把锁又一次弄断了推门而入时,只看到楚凌蹲墙角玩着木雕。
楚凌的脸上还看得出些倦怠,眼下有些青黑,便知道肯定是前一晚等了一宿没睡。
他就是坐在草堆上,不吭声,不抬眼,也不搭理自己。
萧阑便知道,这家伙闹脾气了。
以前萧阑的回忆里,初中里的何墨也会这么和萧闹别扭。偏生却又什么都不说,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