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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半月了。”
楚优辞眉毛一挑:“东北?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丁浅语望着她,诚恳的道:“是高公公在路边把我拣回来的。我无法对你解释我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为那个延德狗皇帝卖命。”
楚优辞望了她半天,忽然道:“我相信。”然后把手松开,坐在一旁,端起饭碗吃饭。
丁浅语一边轻揉着脖子,一边在她旁边坐下,诧异的道:“你为什么突然相信了我?”
楚优辞淡淡道:“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撒谎。也许他们只是不愿我跟宫内的宫女接触,就训练了一个出身让人放心的你出来,可恰巧,你又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这样而已。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胡太医的事的?”
丁浅语笑道:“这个啊,说来就话长了,既然你已信任了我,我再慢慢的解释给你听,总之很神奇的,我怕你一时不能接受。”
楚优辞似乎不是很爱追根究底,皱了皱眉头,也不再问。丁浅语此时高兴异常,因为这个以后要朝夕相对的人终于变正常了,她一高兴,便拿起另一双筷子,夹过一块鱼肚上的肉,轻轻挑去那几根大刺,放到楚优辞碗里。
楚优辞似乎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见她如此举动,竟然呆了一呆,半晌,默默的将那块鱼肉放进口里。
丁浅语忽然面带遗憾道:“你那个贴身宫女梅雪,那天被拖走时,你。。。你很伤心吧?哎,她这时候可能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楚优辞头也不抬的道:“我不伤心。”
丁浅语闻言不由得愕然。
楚优辞推开饭碗,道:“你既然内心并不向着那个伪皇帝,那么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在这行宫里做一辈子宫女?”
丁浅语不答,却蹙眉道:“你为什么不伤心?她对你那么忠诚,服侍了你那么多年。”
楚优辞冷冷道:“我的精力和心思绝对不会放在伤心上面,从我皇兄死的那天起,我便决定,此生不要为任何事任何人伤心。梅雪忠心的确可嘉,但她太愚蠢,她不该为了我受的一点点委屈,便去找那皇后诉苦,她这样,不但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还有可能危及到我,你说,我身边留着这样一个人有何用?她的性格,决定她的下场,没什么好悲伤的。”
丁浅语呆了半晌,方缓缓道:“象你这等无情心狠之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楚优辞看了她一眼,毫不介意的道:“那是你见的人太少。再说,我若不心狠,难道来等着别人来对我心狠不成?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不如你跟了我吧。看你也是玲珑之人,那么宫中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延德弑兄杀侄篡位,越王和我都不会放过他。你在这里熬一生,也只是个稍微有点地位的宫女,但如果你助我复仇,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丁浅语道:“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楚优辞点了点头,又加了句:“只要我能办到的。”
丁浅语眼珠一转,道:“好吧,一言为定。我现在还没想到要什么,以后想到了再跟你说。”
楚优辞凝视着她,轻轻道:“我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丁浅语笑了一下,道:“你当然不会看错人。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你一个在深宫里长大的又正值如花之年的公主,怎么会有这等定力和心机,说到生死之事又怎么能这么从容。”
楚优辞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从来没人在我面前这样跟我讲过话,你真是个奇女子,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至于你疑惑的这些,我只想说,一个人,变老是需要一辈子的,可是心智的成熟和成长,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
丁浅语仔细咀嚼她这句话,忽然想起刚刚她提到自己的母亲,只用“那皇后”来称呼,便下意识的道:“其实,我觉得公主你呆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太不安全,最好是哪天能逃到越王那里去。皇后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她既然能够被允许来看你,那么也许她能帮你想出办法。”
话未说完,丁浅语看到楚优辞面上的肌肉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跟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又愤怒的神色。
她心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便乖巧的要把话题转开,却见楚优辞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桌上的布,将它们揉成了一团,眼睛却死死的向丁浅语盯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以后不要出这么愚蠢的主意,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
第 6 章
昭和宫里,萧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大宫女正站在她旁边,替她轻轻拔下头上的金钗玉饰。
她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孩子也生了三个,可是面容却依然姣丽,皮肤依然光滑白皙,举手投足之间,似有一种天然的风韵,优雅高贵,仪态万方。在众人眼里看来,她的一切一切,无论是出身还是外貌,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完全符合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所应具备的一切条件。
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个大梁朝最高贵最完美的女人,脸上却带着残留的泪痕。那个大宫女却一声不吭,专心的为她卸着华贵的装饰,不敢多说一句话。
正在这个时候,延德皇帝阴沉着脸,跨进了房间。
夜已深了,按理来说,这个新当上皇帝的小叔子,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到嫂子的房间里来的。
可是他既然是皇帝,自然没有人敢指责他,更加没人敢对他这不合礼仪的举动说三道四。
所以,昭和宫里在顷刻间便变得静悄悄的,连宫女们那轻轻巧巧的脚步声都渐渐听不见了。
延德皇帝站在她身后,取代了那宫女的位置,双手扶着萧皇后的肩膀,从镜中凝望着她美丽的脸。
许久,才用低沉得可怕的声音道:“你在哭,为了他?为了你跟他生的儿女?”
萧皇后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她轻轻摇头道:“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
延德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所以你跑到母后身边去,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
忽然双手用力一扳,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萧皇后忽然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哭道:“天河,我求你,你已经杀了我的宏儿,又如愿以偿当上了皇帝,求你,求你放过我的优章和优辞,至于汉王和代王,他们反正不是我生的,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放过我剩下的两个孩子好不好?啊?优辞她只是个女孩儿,也不能威胁到你什么的。”
延德皇帝推开她,咬着牙道:“放过?你在求我?你为什么要求我?你为什么要为他的孩子求我?啊?!还是因为做了这许多年夫妻,他是你三个孩子的父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