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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玄衣卫在查,而不是内官查?”
蓝衣宫女心中抓狂,但还是点头肯定:“是玄衣卫!”
“怎么会?!”怜莹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屋子里乱转,“怎么办,怎么办……”
蓝衣宫女心里再没有一丝侥幸了。
“你快去找干爹,干爹一定能摆平!”怜莹推着那宫女道。
蓝衣宫女可不敢这种时候一个人去,只婉言劝道:“还是姐姐一起去最保险,雷公公最是疼爱姐姐不过,您去请求他一定会帮忙的。”
“对,我自己去,干爹那里最安全。”怜莹顾不得收拾,连忙出门。
司礼监,雷太监刚将长寿宫的事情怀疑道怜莹身上,就听内侍禀报说怜莹已经过来了。
“蠢货!”向来面不改色的雷太监勃然大怒。
第112章 掌印太监
“大人,杂染局、尚服局中涉事的人皆已拘押, 尚寝局中有一人逃脱。”玄衣卫大步进来禀报道。
玄衣卫指挥使柳亭云仍旧擦着手上的利刃:“宫门一直有禁卫把守, 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她能逃到何处?”
“回大人……”那玄衣卫顿了一下, “逃到了司礼监。”
司礼监?柳亭云眉头一挑,一把将刀送入鞘中:“抓!”
“卑职领命!”那玄衣卫立马行礼。
等手下的人离开后, 柳亭云也转身出了门,只不过他去的方向是紫宸殿。
这些年宦官集团持续做大,隐隐有尾大不掉之势,出身勋贵的玄衣卫都多被压制。现在这‘睡美人’一案, 是难得的一次能清理内监的机会,柳亭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司礼监, 怜莹见到雷太监当即哭诉:“爹爹,你这次可要救救女儿啊……”
“长寿宫的事,可是你下的手?”雷太监盯着矫揉造作的怜莹只问了一句。
“不,不……”怜莹对着雷太监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怎么也否认不了, 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女儿气不过嘛, 她一个孤女凭什么这么嚣张……”
怜莹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是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就有内侍在外禀报道:“杂染局公公求见。”
“进来。”雷太监没看怜莹直接道。
一个老太监疾步跑进来跪倒在雷太监面前:“雷爷爷, 我们内杂染局的人都被玄衣卫扣押了!”
“扣押了杂染局的人?”雷太监看着那个老太监,又转头看死物一样地盯着怜莹, “你用了‘睡美人’?”
怜莹被骇的一僵,哆嗦着道:“爹爹,爹爹不是说,要用‘睡美人’来为女儿……女儿铲除障碍吗?”
当真是个蠢货!雷太监抑制不住杀人的欲.望。
“公公,玄衣卫到了外门,说是要缉拿‘睡美人’一案的凶手。”又有内侍急速禀报道。
雷太监转身不再看怜莹,冷声道:“把她处理了。”
“不!爹爹,我是你……”怜莹惊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挣扎了两下,渐渐没了声息。
雷太监闭着眼等身后没了动静,才冷声道:“弄远一些,不要和司礼监沾上关系。”
一阵拖拽声后,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雷太监这才对着门口吩咐道:“告诉玄衣卫,人没在司礼监。”
门口的内侍低头领命,脸色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玄衣卫领队听了没人当即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带着人闯了进去。
司礼监的所有内侍立即围拢,试图阻挡,但毕竟是残缺之人,手中又没有兵刃,在玄衣卫手下不足片刻便溃败了。
“这是司礼监,保管着玉玺和奏章,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秉笔太监满脸怒火的喝止。
玄衣卫的领队对紫宸宫和长寿宫方向抱拳:“我们只听圣上和殿下的命令,管你这是什么地方。”接着挥手大喝,“给我搜!”
玄衣卫立马闯到四周的房间里搜查。
“住手!”秉笔太监见喝止无用,又急着吩咐身边的内侍,“快给咱家拦着!”
那些内侍拿了扫把绳子正要拦,雷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玄衣卫领队道:“既然是圣上的命令,你们搜吧。”
“这是卑职职责所在,抱歉了。”领队对着雷太监微微抱拳后一挥手,所有玄衣卫都接到指示:一把推开了阻拦的内侍,继续翻查。
秉笔太监见掌印太监已经允许了,脸色憋得通红,但也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只喃喃道:“我们这里保管着这么多的机要奏章,怎能容他们乱翻,陛下定然也不允的……”
“我这就去面见陛下。”雷太监整了整领口袖边,用最后一点耐心对着秉笔太监解释了一句。
紫宸殿,柳亭云刚刚汇报完前因后果,就有内侍通传雷公公求见。
“雷公公既然来了,外甥就先告退了。”柳亭云行礼道。
皇帝挥手道:“这个案子是你在查,既然查到他身上了,就留下来听听他怎么说。”
雷太监一进殿,就跪拜下去磕头请罪:“奴才管理不善,让内杂染局出了漏子,险些害了太子妃娘娘,请主子降罪。”
雷顺全面容忠厚,在外低调,跟着庆和帝十多年期间也从没出过岔子。庆和帝也一直很信任他,即便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妖孽说大庆最后会因士族和宦官之祸衰败,他也只是警醒,而没有怀疑一直跟着身边的雷顺全,而现在他儿媳和未来的孙子险些出事,又有柳亭云的言辞,他不得不怀疑了。
“你行事向来谨慎周全,当上掌印太监后,宫里再没出过纰漏,这一次真的是管理不善?”庆和帝认真的看着跪在下首的雷顺全,像是要看清他忠厚的壳子里是个什么样子。
雷顺全额上冒出了冷汗,不住地磕头:“奴才是个无家无根无后的卑贱之人,是陛下给了奴才无上天恩让奴才做了掌印太监,奴才没有一日不在心里感念陛下恩德,只恨不得为陛下肝脑涂地……”
雷顺全说的动情,只一会儿便涕泪横流。
庆和帝也不由想起这人跟了他三十年了:从瘦弱青年到如今的老态毕现,心里又有几分触动。这雷顺全是阉人,注定没有后代,他坐到了他能到达的最高位置,是没有理由谋害太子妃和皇孙。
“……没想到这次出了漏子,险些害了陛下的皇孙,奴才最该万死,求陛下降罪!”雷顺全将头磕的砰砰作响,只请求圣上降罪。周围人一看便知道他自责万分,有好些内侍宫女都跟着红了眼眶。
柳亭云知道他私底下的一些动作,看着他那如同发自肺腑的做派都险些信了,顿觉不好,连忙转头看向他皇帝舅舅,他神色果然已经动摇。
“雷公公,你经营几十年,又掌管着司礼监,宫中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眼,你会管理不善?”柳亭云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