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115

    ，慌忙来扶她。阿媚看着她，眼神闪烁，有同怜悯亦有觉得她自作自受的奚落。

    顾清辉已无暇与她计较个，她接过晓白所倒的茶水，难得有些仓惶了杯进去，终于稍稍冷静了来，目光自阿媚脸上扫过。

    阿媚心里紧：“王妃？”

    少女是生得很美的，鲜妍明媚，姿容俏丽，圆圆的杏眼，看人时颇有分白兔般的慌乱与无措。

    于牧行简而言，不过是个普通侍婢。

    顾清辉不禁去想，他将阿媚随手拨给她使唤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受与阿媚的受。

    少女似乎很怕她此时突然发难，战战兢兢的，低了头。自从到她身边伺候后，她像是很怕在她面前露脸，行事向低眉顺眼的，说话轻声细语，生怕她张过于妩媚的脸触了主母的霉头。

    是啊，牧行简如已是新帝，她个王妃即将成为新朝的王后，随手赐死个侍婢罢了，牧行简定不会与她计较，他或许连“阿媚”是谁都忘记了。

    可眼前的少女却在痴痴幻想着帝王的恩，尽心尽力撺掇她，助她行事，像般牧行简就又会施舍分目光，记起她的劳苦功似的。

    “晓白，你扶我去走走。”顾清辉放茶瓯忽。

    天才微明，天星斗，被火光烘，显得黯淡了不少。

    此时顾清辉已经冷静了不少，慢慢走了圈，觉得冷了，叫晓白帮自己去拿件斗篷披上。

    晓白拿完斗篷回来，只见到眼前静荡荡的，唯有火烧的动静，却不见了顾清辉的人影。

    “王妃？”

    她心里紧，抱紧了斗篷，搜寻了遍，依然无所获。，晓白有些怕了，呼喊的语气急促了不少，隐泣意。

    “王妃？？”

    又往前走了步，眼前余光掠过不远处井水的时候，晓白也不知怎么回事，大脑轰声，鬼使神差扑了过去往井里张望。

    看，顿时吓去了半条命，双，倒在井边差儿昏死了过去。

    天上的圆月淡去了，只余儿残缺的朦胧的月影，映在冷冷静静的井水中。

    夜风吹来，寒不时往井激泼而去，月影很快就碎了。

    在顾清辉支开晓白叫她去拿衣裳的时候，她举身投了井。

    她被爱蒙蔽了双眼太久，至此突然就了悟了。

    顾清辉她身上有股决绝的气质，她此番京本来就存着与文殊玉石俱焚的死志，然而天意人，到头来文殊竟然留了她命。

    打着“辱臣妻”的名号进了京，如全天都当她失了贞。活来的她，个被前朝废帝“凌辱”过的王妃，又以何颜面做新朝的王后，面对天人。

    牧行简当真在乎她吗？怕是没有的。哪怕他当真兑现了他的诺言，冒天之大不韪封她为后，身为帝王，牧行简当真只会与她人白头偕老吗？

    为坐稳帝王，他会娶无数门士女，无数个如她少女时般，如阿媚般，天真切的女郎，将在王城中枯萎。

    思来想去，她对不起的唯有文殊，对不起他从小到大般殷殷信赖，拳拳真心。在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愿清清井水能洗涤她的罪孽，愿辈子她能做个“擐郎臂，蹀座郎膝边”的烂漫女郎。

    天亮了。

    晓白的痛哭声也随之划破了王城的天空。

    “王妃、王妃投井了！！”

    王城易主，百废待兴，不容易将眼前的事务都交代妥当，牧行简就病倒了。

    段时日以来他基本上就没怎么合过眼。待众将领了命令纷纷离去后，牧行简面苍白，眼前黑，脚个踉跄，险些栽倒了去。

    “殿！”

    “殿！”

    众人连声惊呼，心惊胆战上前欲扶。

    在，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案，拧着眉朝众人摆摆手。

    “诸公不必忧心，某无事。”

    牧行简抬眼，眼神冷冽如昔，“只是有些头晕，歇会儿想来就无碍了。”

    就在时，人群中中年文士模样的男人走上前，吩咐左右去叫尚药局的人来了。

    此人名唤娄良，是牧行简的幕僚，年十有余，样貌清俊，性温和，他生荆州本士族，博闻强识，善谋略，随牧行简南征北战多年，拜为军师，深得牧行简信赖。

    “殿日直未曾歇息，”娄良拱了拱手，苦笑着劝慰，“如王城局势初定，诸事繁杂，亟需殿主持大局，殿更应该养身子啊。健康就是切，若无副康健的身子骨，切不过只是空谈罢了。”

    对于娄良，牧行简向很是尊重，也心知自己的身子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他也不是等顽固之人，便阖上眼，沉声：“军师所言，某明白。”

    “某便去睡会儿，若有什么事，律先禀报军师，由军师作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