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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一般女子生产不,又有鲛珠温养,不半个月,赵闻筝便已恢复了大半。
而游昭却开始长时间地待在“婴房”里。
赵闻筝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父烈得无处抒发,必须得时时看着孩子才好——要知道,之前游昭是天天都在他身边腻歪,假如他不开,他多半是想不起来去看看他的“孩子”的。
突然变得这“慈”,必然是有缘由的。
这天,他处理了管家送来的账本文书等物,抬头见游昭又不在旁边,终于耐不住好奇,抬步进了“婴房”。
游昭果然在里面。
为了保持温度,这屋子始终是密闭的,窗也开得小。他一进门,便见冒着袅袅水雾的池子里,游昭慵懒地坐着,一手支颐,眼眸半闭,是个昏昏欲睡的姿势。
他化作鲛人,修长的蓝色鱼尾静静地潜在水中,随着水波的漾,泛着粼粼的光。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他是唯一的亮色。
赵闻筝掩上门,站门驻足欣赏了片刻,早有察觉的游昭才睁开眼看向他:“过来呀。”
赵闻筝便走过去,在他身侧蹲,亲了亲他支棱的鲛耳,问:“怎最近看你整日往这边跑。”
游昭把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心不在焉地说:“有个小家伙要孵来了,我得看着。”
赵闻筝顿时就有点紧张:“会有危险?”
绝大多数鱼卵都不需要亲鱼帮助孵化,只要给提供一片适宜的水域便。鲛人亦是如此。
之前游昭都不管的,如却突然说要看着,他然会紧张。
游昭“唔”了一声,懒散道:“危险倒是有,不过不是。”
“那是?”
游昭抬眸看看他,忽而攥着他的手一拽。
“噗通”一声,赵闻筝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水里,一子从头湿到了尾。
他抹掉面上沾的水,好气又好笑,瞪着游昭道:“说正事呢。”
游昭浑似没看见他的些许怒色,把他拉进怀里,道:“早知道就不让三哥生了。”
语气竟有些烦闷。
赵闻筝:“?”
游昭把脸埋进他颈窝,亲昵了片刻,总算是心满意足,道:“三哥不用为担心,鲛人没那脆弱。”
危险是有的,但并不在这第一个孵来的小家伙身上。
虽然样貌肖似人类,但新世的鲛人宝宝不像人类幼崽那娇弱无害。
鲛人本性是凶残的,因为鲛人父母天生没有养孩子这种意识,为了生存,鲛人只会依靠己。
而对于刚孵化来的鲛人宝宝而言,最方便,也最易得的食物,就是还没孵化的兄弟姐妹。
事实上,不管鲛人一次性诞了多鱼卵,绝大多数时候,一胎孵化的,也就只有一个。
其他的,无一例外,都化作了的食物。
——这也
是鲛人日益减的原因之一。
作为上辈子曾觉醒了血脉的混血种,游昭其实也和真正的鲛人一样。他心里并不在乎这一点,只有一个存活也没什,还省心了。
处于鱼卵时期的幼崽,并不被鲛人认作是族。
但想归想,他既然守在了这里,就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因为这是他和赵闻筝的孩子。
——因为赵闻筝会很在意。
他当然不会把这些心思都表现来,只是懒洋洋地在赵闻筝的后颈亲了一,佯装发愁地说:“三哥,这多小家伙,万一把我吃穷了怎办。”
“没关系。”赵闻筝听他一番解释,总算是放心来,反手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我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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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窘境
游昭毫不意外地笑了笑,俯身水中捞起最大的那枚鱼,放到他掌心。
赵闻筝就坐在他尾上,他一俯身,他也不得不弯腰。这个动作也不知拉扯到了哪里的肌肉,他微不察地顿了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隐忍,旋即又若无其事地端详起手中的。
或许是生存的本作祟,这些鲛卵远比在母体中要长得快得多,不过十来天,这枚被游昭重点盯梢的已差不多有鸵鸟那大。因为一直浸泡在温热的水里,触感温柔软,起初白如沙雪的壳体已转为半透明,隐约看到里头一点模糊的轮廓。
赵闻筝凭着感觉,隔着壳,摸摸的脑袋,喃喃道:“还是很漂亮的。”
游昭轻笑一声:“什都看不清楚,哪里就漂亮了?”
“肯定漂亮的。”赵闻筝回头看看他,“毕竟爹就这好看。”
看了一会“孩子”,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问:“对了,照你刚刚那说,你生的时候是不是也……”
“我?我不一样的。”游昭说,“我的母亲并非鲛人。她是鲛人与人族混血的后裔,但那一缕血脉传到她这一代,已经变得很弱了。倘若不是机缘巧合,我大约也会一直做个人吧。”
机缘巧合……其实是被逼到了绝境吧。
赵闻筝暗暗叹了气,把轻手轻脚地放入水中,扭头摸摸他的脸,爱怜道:“我会对你好的。”
游昭注目看他片刻,侧过脸在他掌心亲了一,微笑道:“那要对我很好才行哦。”
他不会说什,他已经什都有了,所以赵闻筝对他好不好都无所谓;他很清楚,他是需要赵闻筝的。
他需要赵闻筝对他的关心,倾注在他身上的眼神,此刻烘烘地贴着他的体温,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两人都不是真正的闲人,在池中温存了一会,看看孩子没有事,便都先后起身了。
赵闻筝先踏进卧房,才脱了外袍,便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近。他微微僵了一,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温声道:“小昭,我刚刚好像把我娘给我绣的荷包落在书房了,你帮我去拿一吗?”
这点小要求,游昭然是没什拒绝的。
他应了一声,又走远了。
赵闻筝松了一气,忙脱湿透的衣裳,拿起干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突然对游昭这“见外”,当然不是因为突然害羞了,而是……
雪白的里衣穿上身,丝绸的质地,手感跟糙丝毫沾不上边。但就是这细滑的布料,当他把衣襟掩上时,仍旧感到了一阵极为磨人的疼痛。
这种症状是从天前开始的。
起先只是发胀,他以为是产后的后遗症之一,便没有在意;然而几天过去,这种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由发胀转为胀痛,那个他从前单身时一直忽略的地方莫名变得娇气,穿衣时的一点点擦都会引发疼痛。
更让他尴尬的是,他剪裁合身的衣服,最近都有点穿不上了,和胖瘦无关,单纯是因为……
他只庆幸,从产后,游昭顾忌着他的身体,还没跟他房过。这种变化,他属实是不愿意让游昭瞧见。
赵闻筝偏着头,本来想像早上那样,一鼓作气把衣带系好,也不知道为什,那里好像比早晨还要胀得厉害,衣襟绷紧了,前所未有的尖锐的痛感传来。
他猛地嘶了一声,不得不打消了原来的念头。
照这个疼法,即便他忍,也难保不会在游昭面前露异状。
不得已,他只好敞开衣襟,一边竖起耳朵,提防游昭的到来,一边手法生疏地给己按。
谢天谢地,他刚刚在书房处理文书时,还偷偷摸摸查阅了一书籍,知道按缓解他的痛楚。
——至于书房里怎会有这种书,那暂时就不是他想到的了。
他从前只给痪的父亲和游昭按过,给己却是头一回,按的部位又那样尴尬,因此简直是把之前的经验都喂了狗,抖着手,也不敢用力,只按照书上说的,先在周轻轻按压,慢慢地往中间挤。
这过程难熬得不行,他只觉得那里的肌肤从来没有那娇过,身体上的疼痛,心理上的羞耻,双重折磨让他脸红得都汗了。
但没过多久,门外脚步声又起,他悚然一惊,也顾不得那疼痛根本毫无减轻,慌张地把衣服掩上。
只是痛楚之,动作难免慢了一些。
游昭推开门,与此时,低柔的嗓音也传进他耳里:“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三哥最近在躲着我。”
赵闻筝又是一惊,故作镇定道:“哪有的事?”
一面说
着,一面表面从容,实则飞快地系着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