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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闻筝张了张嘴：“……假的？”
“，是假的。”游昭仿佛有些歉疚，低着头，声音又轻了些，“我并不知道三哥你在想什，方才那说，只是想与你开个玩笑，没想到……”
他愧疚道：“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赵闻筝：“……”
赵闻筝压心头无端的失落：“没有的事，我是己不小心。”
“真的吗？”
他稍稍抬起眼帘，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情态，赵闻筝哪里还说别的话，只好肯定道：“是真的。”
游昭轻舒了一气，神态放松来：“那三哥你方才叫我，是也有事跟我说吗？”
赵闻筝突然一噎：“……”
他刚刚是定了决心要和游昭坦白，那是建立在游昭知晓他所思所想的基础上，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游昭都说了那是假的，他要是还上赶着剖白己的心意，那就太傻了。
然是要徐徐图之。
他词穷道：“没，我就是想叫叫你。”
游昭便对他露了一个我见犹怜的微笑。
傍晚山时，赵闻筝看到山脚夜市开了起来，小贩在吆喝着，大多数都是卖红线玉佩之类的，也有馄饨汤圆等吃食。他从中间穿过去，看到有小夫妻买了红线，甜地给彼此缠上，心里竟有些后悔，方才没顺势承认。
等以后吧，他想。
来这个世界后的最大危机莫名其妙地被游昭轻飘飘一句话给解决了，傍晚打道回府，和赵父赵母一起吃了个饭，再把游昭送回房间，赵闻筝独处的时候，便不得不开始考虑，以后的生活。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他又会毫无征兆地穿回去，他也总不因为这个或许有的将来，而敷衍在这个世界的日子。
且游昭身体不好，赵家力有限，不说别的，单只是想让游昭痊愈起来，他就要努力地往上爬。
而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修行世界，往上爬的最佳途径，毫无疑问便是修炼。
看来，他要早日把游昭带回归一宗了。
只有把游昭治好了，他才真的有资格向对方挑明心意，也才真正坦然地，去追求对方。
到那时……
想到把游昭治好之后的情景，赵闻筝忍不住心微热。他竭力压制住这过于汹涌的情感，想来想去，认为己不该继续沉溺在这想象中，便强迫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
他起来喝了一杯凉茶，又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心仍兀急促着，像是密集的鼓点，在促着他，怂恿着他。
如此渴切地想见一个人的心情，他两辈子都没有过。这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也因此，他毫无抵抗力。
一个时辰后，他终是按捺不住，提了灯，悄悄地去了游昭的房间。
夜色已深，游昭房里的灯已经熄了。他给守门的小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己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步床上，游昭睡得正熟，脸朝着门这边，透窗而入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神情看起来恬淡而安宁。
房间里熏着安神的香，赵闻筝作为一个现代人，上辈子并没有熏香的习惯，穿过来之后也不太闻得惯，这一刻却觉得那袅袅的香突然沁人心脾了起来，芬芳，甜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
——仿佛那不是安神香，而是别的什不正经的香。
他静静看着游昭，一瞬间错觉己是在欣赏一副世界名画，呼不觉地放轻了，眼睛也不舍得眨，就这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
然后他伸手，似乎是想碰触一游昭的面颊，指尖快要触到的瞬间，却又改了方向。
最终他只是轻轻给游昭掖了掖被角，用气声说了一句：“晚安。”
便心满意足地退了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游昭睁开了眼睛，脸冲着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在“目送”他离去，眉宇间神色模糊，让人辨不分明他在想什。
外面月色正好，赵闻筝走在月色中，没来由地想起，刚穿来的那一天，他对游昭说的那些话。
他那时说，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虽然那时说“喜欢”只是为了保命，如果只是迟了七天，也不算晚吧？他想。
第16章 试探
虽然已打定主意，要早些把游昭带回归一宗才好，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也得等过完这个年，身体稳定来了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赵闻筝就被赵父叫去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不过是赵父做事，他在一边看着而已。他知道这是父亲有意教他，耐心地跟完了全程，到了中午被放来，和游昭吃了个午饭，抽空派了个人去游家送了些财物，便又再次被抓走，直到太阳快落山的光景，才总算彻底解放。
他问了一随侍游昭的小厮，得知对方还没结束修行，便也不打扰，转念一想，去了厨房。
于是等游昭结束时，才己推着轮椅走了没一会，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赵闻筝把他推到饭厅，笑道：“天忙了一天了，累着了吧？快来吃饭。”
他己也照样忙了一天，平常也没见他这样雀跃。游昭起先还以为他是为昨天的事，待坐尝了一，才明白了什。
他停筷子，抬起头：“你做的？”
“是啊。”赵闻筝尾音上扬，抬手给他夹菜，“怎样，还合你的味吗？”
游昭轻轻点头，忽又听他小声问：“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吃好？”
“……”游昭不动声色道，“你这话要是让王师傅听见了……”
“听就听呗。”赵闻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家里的伙食太辣了，我刚刚做饭的时候，哎你是不知道，连锅都是辣的，我给涮了好多遍才勉强用。”
游昭噗嗤一笑：“哪有那夸张。”
“是没那夸张。”赵闻筝老老实实地说，“我这不是想着逗你开心
杯水，非常极其不冷静地想，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