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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顾绍言的话,而是说:“是否我想要的,你都会予我。”
“当竭尽所能。”顾绍言坚定道。
“……那皇位呢?”顾扬卿睁开眼,直视对方,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顾绍言面不改色,却道:“唯此不可。”
顾扬卿慢慢扬起笑容,勾着顾绍言的脖子,在其唇边印下一个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方才还火热的心已经冷却了。
长长的羽睫遮掩思绪。他这发热发昏的脑子,也是时候该清醒了。
第9章 征服狠毒王爷9
征服狠毒王爷9
【只要曾有繁华刹那,此后百世炼狱也甘之如饴。】
顾绍言宣布散尽后宫这个消息时,满朝大臣皆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是的什么药。只有暴脾气的镇远大将军听了后骂了句“顾绍言你这个臭小子老夫当真是看错你了!”然后推开阻拦的护卫离开大殿。
其余人两股战战,皆埋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其中有几人倒是面色难看,却不敢说什么,他们的女儿们也是顾绍言的后宫之一。
顾绍言面上无甚表情,也没有命人追回镇远大将军,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再淡淡地扫了眼底下的人,道了声:“散了吧。”
一旁的太监便拉长了声音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大殿飞檐上的鸟雀竞相散开。
顾绍言把这事在顾扬卿那里瞒得很好,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不敢乱嚼舌根,顾扬卿平日散步的范围都有限,下人早早地清了场,像周敏欣那样敢来硬闯的也没几个。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的,顾扬卿的手下早就把这些全部转达给了他。
知道这个消息时,顾扬卿沉默了很久。他该高兴顾绍言自掘坟墓,把人都得罪光了,但是又有些难受。
他想顾绍言也是知道这事不妥,所以才没敢在他面前说。顾绍言的后宫何止只是美人爱情那么简单,其中牵扯了无数利益关系,他却蠢笨地一刀斩清。这般行为,他如何敢与顾扬卿说?
而他越是隐瞒,顾扬卿便越觉烦躁。
纵是顾绍言此刻爱他疯魔又怎样,对他来说不一样是皇位权利更重要?等他厌了倦了,他一个被圈养的金丝雀能翻腾出什么风浪?
他怎么能放弃他的谋划?他不能。
顾绍言能对他往昔情人冷酷无情,他日便会如此对他。
他只是……有些留恋此刻的温柔罢了。他向来孑然一身,就算现在被顾绍言打乱了步调,想来过不久也是会习惯的。
……
顾绍言当然是故意的。
不管是当日在顾扬卿的试探下拒绝,还是“隐瞒”自己散尽后宫一事,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顾扬卿是个多疑的人。这是刻在他骨子里,流动在他血液中,无论如何都改不掉的性格。顾绍言也没想改变,他要顺着顾扬卿的多疑与狠毒,借对方的手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借对方的眼看自己胸膛中跳动的心脏。
也许他在顾扬卿试探时允诺“是”会让对方好感度增加,但是那远远不够。轻易说出口的承诺难以让人真正相信,他不想未来和顾扬卿一直在互相猜测试探中度过,用漫长的时间证明。顾绍言有些时候是耐心的,但有些时候又是急躁的。
反派很难交出自己的心,因为他们不相信他人,害怕背叛。大概就是认为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样狠辣无情。
没关系。
顾绍言想,他可以让顾扬卿先下手,将自己推入地狱。
不然怎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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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夏至,顾绍言命人搬了几缸睡莲放在院里。
绿裙漂荡掩朱云,娇娇满眼新。(注*)
倒为这躁动不安的日子添了些清凉之意。
可惜花到,人未到。
顾绍言已经接连几天都在宣德殿与承和殿之间跑了,为他的宣言承担代价,在顾扬卿这里就用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搪塞过去。顾扬卿自然不会特意去揭穿那些谎言,这些日子正好让他可以联系下属,周详地计划一切。
等顾绍言挤出点时间去找顾扬卿,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
他一跨进门就闻到一阵淡淡的熏香,不同于其他熏香的浓重,这股香极淡雅。
顾绍言皱皱鼻子,疑惑道:“什么味道,挺好闻的。”
仆从们早在顾绍言进门时就退了下去。
顾扬卿正在沏茶。沏茶步骤繁复,但顾绍言哪里管这些,只从中挑了杯看起来不烫的,一仰头全饮下。
喝完后眼睛一亮,道:“好喝。”
顾扬卿却是嗤笑一声,道:“我以为这什么茶在你嘴里都是一个味。”
顾绍言想了想,老实道:“这也没错,不过嘛……”他嬉笑一声,拉过顾扬卿的手,“你泡的自然好喝嘛~”
那般肉麻的话语却没让顾扬卿神色变动半分,显然这段时间已经听多了都麻木了。
顾绍言也不在意对方不搭理他,自顾自说道:“我刚进屋就闻到了,那什么味啊?我记得你不用熏香啊。”
顾扬卿抬眼:“你送来的东西,还问我?”
顾绍言装傻地看着顾扬卿,显然他不知道自己都送了些什么。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像发现了什么,嘿嘿笑着凑到顾扬卿旁边。
“你平常不用熏香,不会是因为是我送的才用的吧。”
顾扬卿手上动作一僵,面上显出几分恼色,道:“尽胡说八道,要喜欢你就拿去!”
他越是如此,顾绍言便越是去逗他,两人虽是拌嘴却生出温馨之意。
顾绍言离去时顺手就带了些熏香。
知晓的人在私底下讨论他这次是用情至深,却看不见他倒映在茶汤中眼神的冷凝。
淡淡的熏香萦绕在房中。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注**)
这是起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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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扬卿嫌水里太空,于是又差人寻了些鱼来养在里面,没事便喂一下,没想到倒是被喂傻了,见人来就往前凑。
他看着不断冒上水面的鱼笑道:“真是和他一样蠢笨。”
手下的人早就问了几遍何时行动了,只是他一拖再拖,连自己也弄不懂是个什么心思。
是舍不得?但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本来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迟早都要逝去的,何必如此?
又看了眼水中的鱼,没了逗弄的心思,便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