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愚孝男他重生了[七零] 第36节
杨继北自觉戳到了三嫂的心窝,也很尴尬,“这个.....”
“再说了,我们就只有六块钱,还得搭伙呢,”杨继西轻叹道,“借给你也不能全借了,而且你还得尽快还。”
倒是这个理。
“四弟还借了二娘的钱吧?”孙桂芳轻声道,“那钱是你自己还,还是爹娘还?如果是你自己还,那再借,你的账就多了,四弟妹知道了会怎么想?”
杨继北挠了挠头回道,“二娘的钱,是爹娘还。”
“这样啊,”孙桂芳点头。
杨继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此时脸色不好看,杨继北又想起三哥的席面,顿时知道自己戳了两个人的心窝。
可这钱他还是想借,为此杨继北咬牙道,“我借五块钱,下个月二十号前还给你们!”
哟,还给他们留了一块钱呢。
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是犹豫。
“我保证,我发誓!”
杨继北举起手发誓说自己没在二十号之前还钱,就让他妻离子散。
“....你还没有儿子呢,而且你借钱,你干啥把你媳妇儿和孩子带上,”杨继西嘴角一抽道。
看惯了杨继北爱妻人设的杨继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了。
“咳咳,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们更加相信我吗?”
杨继北尴尬道。
“发誓没啥用,你打个欠条吧,亲兄弟明算账,”杨继西咬牙做出一副可以借出去的样子,还小心地看了眼孙桂芳,“桂芳,你说呢?”
这钱是三嫂的嫁妆钱,杨继北也赶紧道,“我打欠条!三嫂,信我,我绝对会还钱的!”
孙桂芳都快绷不住了,不过她很快侧过身面对着杨继西,杨继西给了杨继北一个眼神后揽住孙桂芳的肩膀,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后,杨继西转过身道,“这钱我们借了。”
“我去康哥那借纸笔!”
杨继康之前为了办点事,是买了纸笔回去的,杨继北看见了。
知道他是拿来干什么的后,杨继康十分爽快地借给他,还问,“还要借钱吗?如果你能一个月还上,我这也可以借一点的。”
“不了不了,”杨继北可不想背太多账。
他没写过欠条,可这个杨继西熟悉啊,上辈子“他”可是为了养大家庭还有侄儿侄女们,往外借了不少钱呢。
在杨继西的指导下,杨继北写下了人生中第一张借条。
孙桂芳拿出五块钱递过去。
杨继北小心地揣好,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杨继西发笑,“提醒你,最好去买肉啊啥的你都跟着。”
“知道的,”杨继北再次道谢后,便回去了。
而杨继西二人关上院门,他们要去县里。
杨老婆子还是太在意那拿出去的六块钱了,所以今儿早上起来,她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开始不停地使唤沈凤仙和杨继南。
二人苦哈哈地却不敢露出一点不愿意,不然可没有这么简单。
“让你那天多嘴,”何明秀戳了他后背一下,杨继南啧了一声。
“没忍住。”
“爹呢?”
“去大爷那了,说是商量写礼本请谁比较好。”
这家里办事儿,都有人会拿着礼本记哪些人带来了什么东西,这以后别人家办事儿,都要还礼的。
而一般干这个事儿的人,都是比较有威望的。
这不,队里长办这事儿的不是队长,就是副队长。
“请副队长吧,老三办事儿的时候请的队长,”杨大爷爷建议道。
“好,”杨老汉点头。
见他脸色还算好,杨大爷爷又问道,“弟妹身体怎么样了?马上这老四媳妇儿就进门了,可得养好身体啊。”
“嗯,”杨老汉点头,起身准备去副队长家。
杨大爷爷叫住他,“家和万事兴啊,就算一碗水不能端平,可也不能闹成仇人啊老三。”
“知道了,”杨老汉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镇上,杨继西和孙桂芳蹭到一辆去县里的柴油机,给了一毛钱,就顺带带他们去县里了。
太阳此时高高挂起,虽然柴油机的噪声确实比较大,但是风吹在脸上挺清爽的,要是柴油味没有那么浓就好了。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总算到了县城。
“同志,我要去那边办事儿,下午还要回去的,你们要是也回去,我就在这等你们,大概下午三点。”
“行,谢谢啊同志!”
杨继西道谢。
孙桂芳也冲那热心肠的人挥了挥手,笑着和杨继西进了城。
“我好久没来县里了,”孙桂芳满脸兴奋,小脸微红,东张西望的样子特别戳杨继西的心。
“那我们好好逛逛,”杨继西被瞪了一眼后笑道,“中午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
孙桂芳吸溜一下,“好哦!”
第三十章
他们这个县城叫晋江县, 也算是周边几个县里发展得比较好的,进了县城,二人先去县河边去,河岸墙上有艳红的花,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反正花开得格外好看。
也是这个季节县城惟妙的风景之一了。
“去年这个时候, 我可想来了, 但因为没有你, 我自己来也没意思,”孙桂芳与杨继西站在河岸边上, 看着迎风摇曳的红花,感受着微风带来的花香说道。
“去年啊,”杨继西仔细想了想, 那个时候他为了攒钱,干完活儿基本就四处跑去了, “是我忽略了,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不会忘记的。”
杨继西的话让孙桂芳失笑, 接着小声道,“只要有你在, 不管在什么地方,看什么花,我都觉得非常快乐。”
“我也是, ”杨继西闻言轻笑后, 趁着二人挨得很近,伸出手去勾她的小拇指, 孙桂芳脸色发红, 也顺着手想要握住对方, 结果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咳声。
“咳咳。”
孙桂芳立马收回手,脸爆红,杨继西有些不悦地转过头便见一眼熟的青年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
这人好面熟啊。
杨继西一时之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孙桂芳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脸没有那么烫了后,转过身来,见那青年笑着上前,她低声问杨继西,“你认识啊?”
“面熟,记不起是谁了。”
杨继西也小声回道,不过脸上也带着官方笑,“同志,你刚才是?”
“吓到了吧?”
青年哈哈大笑,接着向方才有些吓住的孙桂芳微微弓腰叫了一声嫂子好。
孙桂芳一愣,杨继西挠头,这人是谁来着。
“不会吧杨三哥,你不记得我了?”
青年见他们一脸懵,顿时捂住心口一脸伤心。
“不好意思,之前生了一场病,脑子还有些糊涂。”
杨继西说道。
“病了?”青年收起玩笑,看了看杨继西,听他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后,才又笑道,“我家就在前面东巷左转,杨三哥和杨三嫂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坐坐,喝碗水。”
东巷左转.....
杨继西猛地一合掌,“我记起来了!你也姓杨,叫、叫杨文清!”
“是了是了,我的好三哥耶你总算是没忘了我!”
杨文清哈哈大笑,对还有些不解的孙桂芳说,“前年冬天家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就我在县里,没想到在路上发了病,是杨三哥背着我去的县医院,后来还送我回家,不然我怕是死在那个冬天了。”
“就是我给幺妹买东西的那回,”杨继西又补充了几句,“我后来跟你说,在路上瞧见一个人躺着,周围看的人不少,却没人伸手帮忙,我帮了那次。”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孙桂芳也被唤回了记忆,二人对杨文清的陌生感顿时消散了许多,也应了他的邀请,不过孙桂芳找了个借口去供销社买了一斤糖,这才与他们同行。
进了东巷转过去便能看见一大片的平房,其中巷路纵横交错,平房与平房面对面,又或者是背靠着背,虽说不上拥挤,可人却比他们在正大街看的人还要多和热闹。
每家门口都站着不少人,孩子们赤着脚在巷子里你追我赶,时不时传来母亲的训斥声,格外有烟火气。
“进来坐,千万别客气,”杨文清打开门,侧身请他们进屋,“之前杨三哥走得急,我问你住哪也不说,后来我家人得知后还想感谢你呢,就是不知道人住哪里。”
“举手之劳嘛,如今身体怎么样?”
杨继西与孙桂芳进了门后,发现入眼的是一个堂屋,东西多,但是放得很整齐,虽然靠着门那有一扇双开的窗户,可堂屋往里走却一点都不明亮。
“发病还是发,不过一年也就一两次了,”杨文清得的是羊痫风,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才三岁,也因为这个病,他至今没有结婚。
“改善了很多嘛,”杨继西也记得那年大夫是怎么说他的,一年至少十几次,孙桂芳也把买来的糖放在桌上。
“三嫂真是的,”杨文清轻哼一声,“下次可别这么客气了。”
在杨文清进堂屋左边门没多久,便端来两瓷碗冒着热气与香气的东西,“来,喝水。”
孙桂芳闻见这味道便知道是什么了,大哥大嫂他们偶尔会寄回一两罐麦乳精,这玩意稀奇得很呢。
“我们喝水就行了,不用这样。”
“麦乳精?”
杨继西还真没喝过,但是“见”过,后世比这好的也见过更多,但现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可是不好得的,到后面几年,才多一些,但也更贵了,“你还让我们别客气,你这搞得我们下次都不敢来了。”
杨文清扑哧一笑,“你们放心,我不是客气,这麦乳精是我舅舅过年时带过来的,有好几罐呢,再不喝就坏了。”
信他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