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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做完文章不久,喻殊竟也将关注点放了上来,只是二人的方向完全不同,前者是为了赈灾救济,后者却怎么看都像是想在祭天仪式上捣乱的。
在喻殊出手救下南乔时,九阙就怀疑他想将手伸向宫墙内,如今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可他不缺钱,不要利,五年前大好的入仕机会,他也说放就放,那究竟还图什么?
九阙心中隐有猜想,她看着喻殊,很认真地问他:
“喻殊,你是想……夺位吗?”
喻殊听到她这个问题,笑了笑,很随意地反问了回去:
“九阙,你是想让我掉脑袋吗?”
只此一句,四两拨千斤,不是肯定,但也不是否定。
九阙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了。
她压下心头涌动的不安,似真还假地嗔怪,“我看是你想让我掉脑袋,都说宫深似海,你敢和他们扯上关系,我还不敢呢。”
喻殊伸手抚过她的头发,“你听话,不要闹,我保你平安无事。”
他这语气,像在哄小姑娘似的。
九阙知道,平安无事这四个字,对喻殊来说可能是暂时的承诺,对她而言,却更像是永远的祝福。
难以实现,遥不可及。
自九阙见到喻殊的第一面起,她就一直在等待某一天的来临。
这一天,命运的刀戟会无情挥落,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牵连与羁绊。
而在这一天来临之前,她还能扮作他怀中撒娇卖乖的小姑娘。
她轻轻笑了笑,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好,我答应你。”
喻殊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低头在她的脸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九阙轻轻仰起头,当他的唇移到她的脖颈处时,她听见他说:
“九阙,你记住,良禽择木而栖。”
“祁沧不是我们该选的那棵树。”
她心中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祁沧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好对付的人,我会多加防范的。”
喻殊的唇舌在她的颈侧舔吻,渐渐变成带着情色意味的吮吸。
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翻身坐起,自然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从床上下来,将自己褶皱起来的衣服整理得一丝不苟,走到窗边时,突然开口说:
“我迷晕了祁沧在你门外安排的三个暗卫。”
“虽然他在监视你,但你最好还是想个理由和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人会晕在你房门口。”
他说完,不待九阙回答,行云流水地翻窗而出。
九阙愣了一下,回过味来,伸手摸了摸方才喻殊在她脖子上啃出来的痕迹,在床上气得蹬腿。
为什么祁沧的暗卫会晕在她房门口?
因为她遇上臭不要脸的采花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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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标题瞎起的。
九阙妹妹最近不在家,喻殊同学只能吃素,等九阙妹妹回了家再给他补补身子。
第十二章杀机< 百音寂(大了个萱)|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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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杀机
喻殊来找九阙的第二天,祁沧并没有与她追究房门口晕倒的三个暗卫,只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她脖子上可疑的红痕,转头对江锦说,近日一定要加强府上的戒备,提防外头的阿猫阿狗跑进来作乱。
彼时九阙刚好喝完一碗小米粥,将青花瓷碗放在桌案上,祁沧瞅见了,主动给她又添了一碗,“小九啊,过两天我要跟着父皇去坛场祭天,你随我一道吧。”
九阙知道喻殊向来行事谨慎,昨夜的对话绝无可能会被人偷听去,当下觉得很是凑巧,“祭天?”
“是啊,”祁沧端起瓷碗,一口气喝下一碗粥,舔了下嘴角,“北方雪灾嘛,你知道的。”
于是九阙不费吹灰之力就摸清了祭天当日的时辰安排,将它如实传回了百音阁。
本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原则,在与喻殊彻底倒戈相向之前,她还是得帮他做点事的。
四日后,祁宣帝一行前往坛场祭天。
天边刚泛出鱼肚白时,随行祭祀的众人已在祭坛旁规整地站好。直到一支整肃的队伍向祭坛的方向前进,卫队后的旗阵中夹杂着随行官员,祁宣帝则坐在正中的步辇上。
古乐声起,礼官翻开玉册高声咏诵,祁宣帝从步辇上走下,走至祭坛前站定。
奠玉帛、进俎、行献礼等一系列繁复的环节过后,祁宣帝将双手举过头顶,对着面前的祭坛俯身长长一拜。
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平静无波。
唯有冬日凛冽的寒风贴着九阙的脸侧吹过,像一把不见血的刺刀。
祭礼完成后,九阙预备同祁沧一道回去,正在他身旁站着,抬眸却见祁宣帝抬步走了过来。
随着祁沧唤出的一声“父皇”,九阙低下头,矮身施礼。
祁宣帝对着祁沧道:“沧儿,你那场宴会办得不错。”
他潦草地夸了祁沧几句,忽将目光定在了九阙身上:
“抬起头来。”
九阙闻言抬起头,与祁宣帝对上目光。
她生得好看,眉眼神态又极为妩媚多情,初见便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饶是后宫佳丽三千的祁宣帝也不由多看了两眼,他顿了一顿,开口问祁沧:
“……这是你府上的侍女?”
祁沧笑了笑,“是。”
祁宣帝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欲走,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几声疾呼,混杂着人群的惊叫和被箭雨撕裂的风声:
“君上小心——!”
一只箭破空而过,逼到慌乱无措、四处躲避的祁宣帝近前,祁沧飞身扑来,却发现有人比他更快。
当这只箭刺入九阙的胸口时,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她却不觉得有多痛。
锥心之痛,远不止于此。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迅速地抽离,眼皮很沉很重,只能闭上眼睛,脑中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居然是——
祁宣帝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祁宣帝若是死了,天下大乱,兄弟相争,朝廷风波诡谲,他还怎么回来?
谁还能接他回来?
祁沧慌忙伸手接住中箭坠倒的九阙。
她的身子很轻,他接住她,就好像是接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又或是离开了花托的花,随时都能在他怀中消逝一般单薄又脆弱。
他看着她胸口中的那只箭,当即愣在原地。不断地有鲜血往外流,染红了她的衣服。
如若不是她先他一步,现在躺倒在这里的人,就是他。
他一时摸不清九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九阙究竟是为了他挡下这一箭,还是为了祁宣帝挡下这一箭,又或是为了那个人 ?
刺客见行刺没有成功,已脱身逃走。
祁宣帝怒不可遏地吼道:“搜!掘地三尺也得把刺客给朕搜出来!
”
他回头看见自家的三儿子正抱着替他挡了一箭的侍女失神,当即放软了神色,唤来了随行的安太医。
安太医抖抖索索地上前摸了摸九阙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