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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让这些孙子辈的小姐们住满了,至于正房,白震德不知为何没有搬进去住,却每日派人悉心打扫,里面的陈设摆件一成不变, 他还经常一个人进去一呆就是大半天, 而白震山以前住的院子宽敞舒适, 却是给了最受宠的嫡长孙白昊。
白昊和白景阳差不多年纪,虽然在家都受尽长辈们的宠爱,但周身气质却完全不同,一个满身脂粉气, 骄纵爱使小性子, 跟个小姑娘似的;另一个面如冠玉, 英气勃发, 皎皎如天边明月,完全没有可比性。
白震德笑得一脸憨厚老实:“你当年的院子这不给白昊住去了么,那小子骄纵任性,打小住了这么多年,突然让他搬走,肯定会闹腾地整个府里不得安宁,所以我只好厚着老脸求震山原谅下这个不懂事的小辈,别跟他一般见识。”
话音刚落,阴沉着脸的白二哥就嗤笑了一声。
白景阳也挑了挑眉,这老头表面看着忠厚,实则奸猾,当年他可以一脸正气地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推举自己义弟驻守荒凉的西北,再见面时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现在又将忘恩负义,霸占主人家院子的事说成是小辈的任性之举,搞得如果白震山不乐意就好像跟孙子辈的人斤斤较量一样。
实在是厚颜无耻之尤。
但白震德不知道的是,论装厚道老实,现场有个人的功力比他更甚。
白震山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哥白景泽就笑着开口道:“大伯,您这话就不对了,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就算您是他爷爷也不能太骄纵他,一个不能严格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今后若入仕为官,还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外人可不会迁就他。”
说完,白大哥还满眼真诚道:“我这人就是说话直,大伯您不会跟我一个小辈计较的吧。”
白震山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大伯向来是个厚道人,从不发脾气。不过这住的院子问题,我想还是不用麻烦白昊搬来搬去了,我们就直接搬进正房住好了。反正按大哥的品级是不能住的,现在一定还空着吧?”
白震德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不不,贤侄说得对,我马上让白昊那个小子搬出来!很快的,收拾收拾今晚就能睡。”
白震山笑眯眯地说:“那就麻烦大哥了,不过我住的地方有了,可我儿子们和四十八骑黑甲军还没安置好呢。”
白震德面色僵了僵:“那……西边海棠苑……”
“大伯,现在既然我爹爹回来了,府里肯定是需要整改一番的,您一把年纪不如就好好休养,这些管家的琐事由我们来办就行了。”白景阳打断了他的话。
白二哥不说话,只是一直阴测测地盯着白震德狞笑,笑得对方肝寒胆颤。
在白震德眼里,他这个义弟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年少时在书院被他抢了风头,还傻呵呵的,除了兵营外,什么事都不争不抢,都大度地让给他,因此他本以为随便一个小小的海棠苑就能打发掉对方,却没想到人家三个儿子,竟如此难对付。
白景阳不是在皇城出生的,没有接触过,因为不喜,和白大哥、二哥的交流少之又少,所以白震德压根不了解他们的性格。
更没想到的是,偏偏白震山又是个儿控,无论小儿砸说什么都只会无条件支持。
其实只要白震山的态度强硬起来,一切问题都是能压倒性解决的。
首先,他是白祖父唯一的血脉,亲儿子,继承这座府邸名正言顺,其次,就算撸了王爷之位,他依旧是大将军,官拜一品,比起区区三品礼部尚书,更是毫无疑问的掌控权。
他可以睡正房,但白震德一个义子如果敢睡,第二天上朝肯定会有人参他一本。
所以说,就算他不经过白震德同意,想住哪个院子就能住哪个院子,也不会有外人指责他什么,毕竟“名正言顺”这四个字向来都是人们最为看重的,特别是有名望的学士大儒。
如果白震德还想在这里圈子里混得下去,就不能用撒泼耍无赖这一招,必须得顾着点脸面。
于是,在一群魁梧威猛的黑甲军监督下,白震德连同他两个儿子和一个大孙子统统都被赶到了后面院落去,前殿正堂和一众主人家住的院子都整理了出来。
白大哥甚至还去联系了他们当年府里的那些忠于白祖父的老管家、老仆人,这些人都是因为不服白震德的管教而被赶了出去,现在又再把他们给请了回来。
这些老人重见旧主,一个个都激动到老泪纵横,转头整理院子起来有条不紊,又快又好。
老管家负责管理,将这里布置地井井有条,又从可靠的地方,找了一批伺候的丫鬟小厮,短短几天时间,一切都焕然一新,仿佛蒙尘的宝珠被擦干净后,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整个府邸都像是重获新生,连续几天午后,屋檐边都悬挂着一道清新亮丽的彩虹。
这般奇景,令皇城中人津津乐道,都说是府邸有灵,因为它真正的主人回来了,这才显出异象吉兆来。
传到白震德耳朵里,更是气得他面容扭曲,几天几夜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跟他有着同样情绪的,还有他的孙子白昊。
到头来,收拾东西,住进西边海棠苑的人竟然是他。
白昊怒气冲冲地在屋子里摔瓶砸碗,稀里哗啦砸了一堆花瓶瓷器。
“凭什么让我住这种小院子?!他们算哪根葱?这里是我家,该被赶出去的应该是他们!!”
白昊在一屋子破烂中咆哮道。
大丫鬟红棉一脸忧虑地上前劝阻道:“少爷,您快别这么说,要是被外人听去就不好了……”
白昊气极:“听去就听去,这个家里有谁敢说我?”
红棉叹了口气,说道:“少爷,今时不同往日,这大将军回来以后,家里不一定再由老太爷做主了。况且,况且这海棠苑不也挺好的,干净漂亮,外边还有一片清雅的竹林呢……”
听了红棉的话,白昊不仅没有丝毫的安慰,反而更郁闷了。
清雅?清雅能当饭吃?说的难听些不就是清贫简陋嘛!
他想起自己以前住了快十八年的院子,几乎是整座府邸里,除了正房外,最好的屋子了,和海棠苑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少爷别听红棉姐的话,光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昊的小厮六喜突然窜了出来,“不如我们今天去酒馆找几个人喝酒划拳散散心吧?”
红棉瞪了他一眼:“六喜,你又出馊主意!少爷下午还得去书塾念书呢。”
白昊挥了挥手:“不去了,六喜说得对,爷今天得出门散散心,在家呆着实在是太憋屈了。”
六喜朝红棉得意地笑了笑,屁颠屁颠跟在白昊身后出门玩去了。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