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节
虞彦歧压下心底的烦躁,不由分说把她抱在怀里,任凭阿诺拳打脚踢都无动于衷。
“她没往我怀里钻。”他的怀里只有她钻过。
“哥哥……”阿诺声音沙哑,“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无理取闹又善妒。”
“我不愿意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
“我的心啊,很小很小,只装得下哥哥。”
“如果哥哥不要我了,那我会疯掉的。”
“我与哥哥啊,就像相隔着十里青山,千峰万壑一般,很远很远。”
我啊,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阿诺慢慢闭上眼睛,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虞彦歧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把自己的弱点全部展示出来,就像猫儿露出自己柔柔弱的肚皮,任人窥探抚摸。就算再铁血的男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心软几分。
她虽然不是很了解虞彦歧,但她知道虞彦歧是一个不屑于说谎的人,既然他跟那姑娘没关系,那她相信他。
虞彦歧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
阿诺见时机成熟,便缓缓抬头,虞彦歧似乎心有所感,他垂眸,清冷的模样瞬间印在了阿诺的眼里。
“我过几天就要回侯府了。”她轻轻开口,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她的呼吸尽数洒在男人的耳边,撩人不已,“让我最后一次再抱你一下吧。”
不过正当她放手之际虞彦歧便压近她,疯狂地吻铺天盖地而来,阿诺身子一僵,她用尽全力挣扎着。
豆大的眼泪流了下来,划过脸颊,冰凉冰凉啊,很快就融进了这个火热的吻里。
虞彦歧一愣,然后放开了手。
阿诺通红着一双眼,就这么冷漠地看着他看来是气得不轻。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阿诺吸了吸鼻子,开始赶人了。
虞彦歧脸彻底黑了,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这女人还不知好歹。
不得不说,男人都有劣行,你不同意,我就非要跟你对着干,他冷着一张脸就开始解开阿诺寝衣的系带。
阿诺被逼得倒退几步,膝盖一软,直接倒在了床上,她错愕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翻了个身,“如果你要纾解的话,可以去那些青楼看看。”
“楚阿诺,你不要不知好歹。”虞彦歧语气冰冷,他觉得他积攒许久的好脾气一下子都被阿诺给消掉了。
可是阿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
“去你的温柔乡去吧!”阿诺一下子来了脾气,“我不知好歹你就找别人去!”
虞彦歧冷着脸欺身压下,“楚阿诺,你当真要断?”
“对。”阿诺梗着脖子道。
虞彦歧的目光骤然危险,他把阿诺的衣襟扯开,低头就在她雪白的脖子处狠狠咬了一口。
“嘶——”
白皙的脖子很快就印上了齿印,虞彦歧非常强势,他的吻流连到了锁骨,耳侧,双手慢慢往下。
突然他顿了顿,抬头不解地看着阿诺。
“我葵水来了。”阿诺淡淡开口。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把男人的热情全都浇灭了。
…
虞彦歧是满脸寒霜地离开的。
阿诺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她起身把梳妆台边的油灯给吹灭。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虞彦歧施展着轻功,踩着屋檐极速飞去,周身散发着凌冽地气息。
隐藏在暗处的向禹愣了愣,这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出来了呢。不过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地跟在虞彦歧的身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彦歧终于停了下来。
那是一片竹林。
姜婉儿一身红衣站在那,他看见虞彦歧过来,送了一口气,她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
这竹林种在皇家狩猎场的外围,也是姜婉儿第一次见虞彦歧的地方。
小时候,她跟着祖父去参加两年一次的秋猎活动,但是因为贪玩,走失在了竹林里面。突然她遇到了虎群,虽然她年岁小,但还是会感知危险,所以她被吓得不敢动弹,后来是虞彦歧带着一群侍卫救了她。
“你想说什么?”虞彦歧气压极低。
姜婉儿提裙慢慢走过去,她脸上是精心化好的妆容,但是月色不甚明亮,照不出来。
女子清新的香气扑过来,虞彦歧胃里犯恶心,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后来我去了祖父的校场,才发现你是在祖父那训练的。”姜婉儿眼里有眷恋,“从那时起,我就在想,如果我要嫁人,一定要嫁给你这样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虞彦歧只冷冷地说了这句。
姜婉儿急急道:“我可以劝说祖父站在你这一边的!”
“不必了。”虞彦歧说完转身就走,他是看了叶墨钧给他的纸条他才过来的,没想到大晚上会看见姜婉儿。
不用猜就知道叶墨钧把他给坑了。
“歧哥哥!”姜婉儿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袖,一只手瞧瞧打开袖中的瓷瓶,“别丢下我好不好!”
里面是她精心调配的香粉。
姜婉儿为了这一步等了很久。虞彦歧这人小心谨慎又多疑,但是对香粉没有了解,所以她可以在香粉上面做手脚。
她花了一年时间才叫人研制出一款可以融入香粉的媚药,这款媚药一分为二,一部分混入香粉里,那是没有毒的,而她手里的药混合着虞彦歧衣服上的香粉,才会成为真正的媚药。
但这媚药对女人却没有任何效果。
黄昏的时候,她专门找机会假装把香粉撒了一些在虞彦歧的衣服上。
她不信这样还搞不定虞彦歧。
第27章 喜欢
(上一章最后有修改)
“你在做什么?”虞彦歧目露寒光。
“嗯?”姜婉儿无辜地眨着眼睛, 捏紧手里的小瓶子,不解道:“歧哥哥在说什么?婉儿听不懂。”
“呵。”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虞彦歧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绣着云纹的袖子滑落, 露出一节雪白的手腕, 以及她手里的瓷瓶,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姜婉儿一惊, 她捏着瓷瓶的指尖泛白, 不自然道:“歧哥哥你在干嘛?”
“你说说你手上瓷瓶里装的是什么?”虞彦歧寒声开口。
“我……我自己研制的香粉。”姜婉儿硬着头皮解释,“如果哥哥喜欢……”
啪嗒一声。
瓷瓶碎了,白色的粉末撒的到处都是。香气瞬间浓郁了起来,刺得人鼻子发痒。
姜婉儿眼眸微闪,她的心脏狂跳,只想期待着这媚药生效。
“你真当孤会上你的当?”虞彦歧冷冰冰地笑道。
“歧哥哥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姜婉儿强压住心底的慌乱,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只是普通的香粉啊。”
虞彦歧冷漠地看着她, 仿佛看死人般, “你这种手段, 孤在宫里的时候见得太多了。”
宫里的腌臜事情太多了, 而姜婉儿又是被捧在掌心上的娇小姐, 脑子自然不会想那么多, 所以就算下药,手法也不是很明智。
之前的香粉味道很淡,却不是很浓郁, 虞彦歧不会放在心上。而姜婉儿手里的香粉味道浓郁又夹杂着媚药的成分,虞彦歧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真你以为你下媚药的手段很高明吗?”虞彦歧问她。
见事情败露,而且虞彦歧也没有丝毫动情的样子,姜婉儿后脊背直发凉,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歧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次机会呢?”她卑微道,“我不求太多,就算让我去东宫做侧妃也好,侍妾也罢,我都愿意。”
虞彦歧没有说话。
“到时候我叫我祖父把西北大军的军权交给你,好不好?”姜婉儿不信他不为所动,整个西北大军三十万人,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香饽饽。
虞彦歧不为所动,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嘲讽,“如果孤真的贪那点权势,此时早已妻妾成群了。”
姜婉儿一怔,眼里流个不停。“所以我才喜欢你的啊……”
她看过很多话本子,所以一直期待着她喜欢对方,对方也喜欢她的爱情。她不愿意她跟虞彦歧之间有这种庸俗的利益牵扯。
可是为什么她默默地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却不回头看看自己呢?论世家,她不比孟月薇和楚玉容差;论才学,她自认为自己的琴艺可以担得上大家之位;论相貌,她也随了她母亲,在这京城里也排的上名号。
虞彦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从她祖父征北大将军站队虞彦萧之后,他与姜家就再无交集。就算有交集,他也对姜婉儿没有兴趣。
在他的印象里,姜婉儿只是姜大将军的孙女,再无其他。
“我根本不喜欢六皇子。”姜婉儿捂着脸,哭得极为伤心,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她不信虞彦歧不会不知道六皇子要赐婚的事情。
“够了。”虞彦歧挥掉姜婉儿伸过来的手,“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孤不予追究。但没有下次。”
姜大将军教了他五年,他承了姜大将军的恩,但这不代表着他就会纵容这种背叛。
今日他放过姜婉儿,就代表他把之前的恩情一笔勾销。
下次,他们之间只会是不死不休。
姜婉儿脚下一软,踉跄几步,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心头一酸,“你真的要我嫁给六皇子吗?”
“你嫁与不嫁,与孤何干?”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姜婉儿泪流满面地说道,“难道你一丁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虞彦歧眉头皱得很深,见姜婉儿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丝毫不觉得心疼,反而觉得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