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处理

    撞见了被他几乎打成了残废的老熟人，卫宫切嗣眼睛一眯。

    他伸手麻利地掏出风衣内的枪支，黑洞洞枪口瞄准额头，就准备送他上西天。

    至于绮礼为什么出现，又有何目的，他一点也不关心，他不出现他还要去找他呢。

    教会的代行者看着二话不说，就准备将他一枪爆头的魔术师杀手，瞳孔一缩，他以一种十分冷静的口吻说道：

    “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卫宫切嗣眼神漠然，脸色冷酷的把手指放到板机上。

    雷恩伸手示意他稍等，漆黑的双眸盯着浑身伤痕累累的麻婆：

    “言峰绮礼，我正准备花点时间搜寻你呢，没想到你自己主动站了出来，看来你并不想就这么被干掉，那么，给我们一个放你一条生路的理由。”

    圣杯战争已经结束，杀不杀几乎被打成残废的麻婆，并不是那么重要，反正也不会有第五次圣杯战争了。

    绮礼这才将视线从切嗣身上移开，集中在Caster身上。

    他之前也目睹了英雄王和无铭的巅峰对决。

    他和切嗣一战时选择逃跑，就是觉得吉尔伽美什能抢走圣杯，破坏魔术师杀手的计划，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我可以承认我的罪行。”代行者这样回答道。

    这个回答多少有点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如果麻婆神父承认罪行，接下来他必然会受到圣堂教会的严厉处罚。

    毕竟他的任务是帮助时臣获得圣杯，而不是帮助时臣去见上帝。

    雁夜和切嗣对视一眼，又和无铭交换了一个眼神。

    言峰绮礼之前把时臣的死嫁祸给切嗣，虽然是他在污蔑，事实上证据不足，但要澄清这个误会也不太容易。

    切嗣和雁夜也是有约定的，这关系到以后御三家该如何相处。

    雁夜盯着绮礼说道：“可以，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可以留你一命。”

    他不怕神父反悔，无论代行者耍什么花招，Caster都能轻松解决掉他。

    “没问题。”麻婆神父脸色僵硬，目光死死地盯着切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告诉我圣杯的真相，以及你的愿望！”

    他刚刚也看到了天空的黑色孔洞，圣杯的本质，以及切嗣的追求几乎是他最后的执念了。

    至于自己半废了，以及承认罪行接受教会的处罚，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肃杀的寒风吹动了魔术师杀手的风衣，切嗣目光冷冽如刀的看着代行者，后者锐利的目光同样死死地盯着切嗣。

    两人都是面瘫脸，一副老子莫得感情的样子，偏偏对视的目光“激情四射”……

    雷恩看得嘴角一抽，雁夜的目光也有点古怪。

    …………

    第二天清晨。

    深沉的夜幕褪去暗色，群星渐渐隐没，一轮火红的旭日从天际升起，碧空如洗，和煦的微风顿扫阴霾之气。

    恍若一梦，昨晚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氛围一扫而空。

    冬木市仿佛从世外之境中脱离出来，重新和红尘世俗融为一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景象使城市焕发生机。

    一架飞机从最近的机场飞往了德国。

    即使在这架商务飞往异国他乡的航班上，人们也在讨论昨晚种种离奇的异常现象。

    “喂，你们知道吗？昨晚圆藏山一带出现了很多异状，老人们说是神明发怒了。”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说道。

    有人不以为然，喝了口果汁后反驳道：

    “别扯了，顶多就是海市蜃楼而已，以及一些气象问题，风暴加上地震。”

    “这可不一定，我的叔叔的女儿的丈夫的弟弟的朋友是一个警察，他说圆藏山整条参道都毁了，柳洞寺外也一片狼藉。

    更离奇的是，大树成片倒塌，柳洞寺内的建筑倒是完好无损，一块地板都没烂，而山脚下的森林却毁于一旦。

    甚至留下了一直径超过一千米的大坑，就像被陨石砸出来的一样，很多深山南町的民众都说是外星人入侵……”

    “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什么外星人，神明发怒……这些太可笑了吧。”

    “不好说，最近发生了冬木市发生了很多怪事，我的小姨子的哥哥的朋友在林业局工作，说几处森林突然大面积枯萎了……”

    机舱内，众人讨论着这几天的怪事，气氛颇为热闹，虽然他们的消息来源都很不靠谱。

    雷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云海，切嗣老爹则在邻近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竟然真的认罪了。”雷恩拿起一杯橙汁，悠悠的说道。

    切嗣这才睁开双眼，表情淡漠的说：

    “对他而言，获胜不是第一目的，彻底失败后，他也只想要一个答案，反倒不太在乎自己的处境。”

    雷恩点了点头，麻婆这人的确不能以常理揣测。

    那晚在山脚下，言峰绮礼从切嗣口中得知了圣杯的本质后，以及切嗣那个救世的理想后，整个人就变得有点奇怪。

    之后深夜时分，卫宫切嗣，间桐雁夜，和他一起把麻婆神父带回了冬木市教堂，并联系了已经成为未亡人的远坂葵。

    切嗣，雁夜，葵三人分别代表御三家，在雷恩的旁观下，和言峰璃正以及圣堂教会的人进行了一场谈话。

    麻婆神父当众承认了自己背刺时臣，私下和英雄王偷偷签订契约，并滥用监督者权限收集情报的行为。

    这绝对是丑闻，传出去影响非常恶劣。

    言峰璃正听后仿佛天塌了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地，之后就昏迷不醒。

    而远坂葵则情绪失控，不管不顾非要和麻婆拼命……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由于老神父疑似中风，圣堂教会群龙无首，最后几方约定三天后再谈。

    但基调已经定下，言峰绮礼必需被严惩，圣堂教会也需要对远坂家进行补偿，否则御三家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魔术协会，寻求协会的帮助……

    严格来说，让麻婆认罪是雁夜的要求。

    雁夜想要化解远坂家和切嗣的矛盾，以免将来凛可能和魔术师杀手起冲突。

    切嗣本人不太在乎，他之所以留麻婆一命，那都是给雁夜面子，虽然圣杯无用，但雁夜和无铭的确帮了他。

    当航班抵达德国时，那里正在下雪。

    寒风拂过大地，鹅毛般的雪花回旋着飘落，给大地铺上厚厚一层银装。

    爱因兹贝伦家的那座与世隔绝的隆冬之城位于一处森林内，道路崎岖难行。

    轰隆～

    雷恩投影出遥远的蹂躏制霸，召唤神威车轮，一路风驰电掣，直接踏破结界和各种魔术陷阱，闯入了城堡内。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城堡内却没有一点反应。

    “不对劲。”

    卫宫切嗣跳下神威车轮，拿着枪一脚踹开城堡大门，急忙开始搜查整个城堡。

    雷恩紧随其后，只见大厅内空无一人。

    一片寂静，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造人，两人一路搜寻，最后在城堡二楼的一间卧室内找到了正在哭泣的伊利雅。

    “切嗣。”

    眼眶通红的小女孩扑进了爸爸的怀里。

    切嗣抱住自己的女儿，发现她并未受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疑惑：

    “伊利雅，阿哈德族长呢？其他人呢？”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第八代族长，卫宫切嗣一般称呼他为“阿哈德翁”。

    “那天晚上，我们突然听到了羽斯缇萨大人的声音，知道大圣杯被毁了。

    阿哈德族长将自己的电源关闭，大家都跟着自毁了，城堡只剩下我一个人……”

    伊利雅红宝石似的漂亮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小脸上有害怕，也有哀伤。

    假如切嗣不来找她，她一个人在城堡内也撑不了多久。

    这个结果令魔术师杀手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死气沉沉、格外冷清的城堡，他拉着伊利雅往城堡外走。

    一切都结束了，千年执念一朝散尽。

    很显然，爱因兹贝伦家这个制造人造人的工厂，从大圣杯被摧毁的那一刻起就关闭了。

    除了伊利雅心有牵挂，城堡内的其他人造人都选择了自灭。

    没能大规模实现第三法，千年来那些损坏的人造人并没有获得救赎──只是这样的悲剧也不会再重演了。

    雷恩搜寻了一下这个城堡，结果一无所获。

    那些人造人自毁前把关于第三法的知识和构建大圣杯相关的技术都一并销毁了，只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城堡。

    有点失望，不过伊利雅没事就达到了目的。

    在切嗣的要求下，雷恩重新在这一带布置了结界，防止有人闯入这座埋葬了梦想和无数人造人的沉眠之地。

    当三人回到冬木市时，去其他城市避难的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也返回了冬木市。

    切嗣一家算是团圆了。

    很快，圣堂教会也和御三家达成了协议。

    关于言峰绮礼的事，教会准备低调处理，这种丑闻他们不打算让御三家把事捅到魔术协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教会保证，会将远坂时臣的魔术刻印完整移植到远坂凛身上，并且在凛长大前，为远坂家提供一些保护。

    远坂葵虽然恨不得杀了绮礼，可也明白远坂家的处境，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靠着圣堂教会的庇护，她能在丈夫死后守住远坂家的家业，并且顺利将女儿培养成优秀魔术师。

    至于麻婆，等待他的是至少十年的牢饭。

    几天后，卫宫宅。

    没错，就是那处熟悉的简朴四合院。

    当切嗣老爹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准备以后在冬木市安稳过日子时，雷恩推荐他买下了这处宅院。

    庭院的空地上，中间画着一条线，三个可爱的小女孩正在草地上嘻戏。

    “接球！”

    扎着双马尾，还是小女孩的远坂凛伸手一拍，将一个粉色皮球扔向了对面。

    拥有漂亮银色头发的伊利雅跳起，一脚将皮球踢了回去，速度极快，角度习钻。

    凛急急忙忙往前冲，却扑了个空，皮球从她脚下溜走，她差点摔倒在草地上。

    “4比2。”站在旁边的小樱记着比分，她看着凛关心的说道，“姐姐，小心点。”

    紫发小女孩自从被父亲救出后，死气沉沉的眸中就多了一些神采，不过随后爸爸就死了，她又受了打击。

    最近几天那个白头发的大哥哥帮她祛除了体内的虫子，加上雁夜叔叔、母亲、姐姐和伊利雅他们的陪伴，小女孩才渐渐走出了阴影。

    “凛，你可真是有勇无谋呢。”

    又得了一分后，穿着紫色外套的伊利雅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坏笑，盯着对面气喘吁吁的凛。

    远坂凛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双手抱胸，把小脸撇到一边，不服气的说：

    “哼，你就知道耍些小花招，得瑟什么，本小姐才不和你一般见识。”

    “哼，输了就输了，凛你可不许赖账！”伊利雅眨了眨绯红的眼睛，向她做了个鬼脸，

    然后学渣伊利雅跑到一旁，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作业本递给她，笑着说：

    “交给你了。”

    学霸凛闷闷不乐的接过，嘟着嘴说道：“没问题，明天会替你一起交上去。”

    伊利雅也被送去上学了，和凛在一所学校。

    屋内的客厅中，爱丽丝菲尔，久宇舞弥，远坂葵三个女人围着一张桌子，正在谈论关于小樱的问题。

    “爱丽丝菲尔，以后拜托你照顾小樱了。”

    远坂葵脸上明显有些憔悴，不过相比几天前住院，面若死灰的模样好很多了。

    太太轻轻抓住她的手，用甜美的嗓音说道：

    “葵，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伊利雅也刚好有个伴，况且雁夜平时就住在隔壁。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时带凛来看望她，不用顾忌什么，这里离你家也不是很远。”

    葵点了点头，心中对小樱很愧疚。

    丈夫死后，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小樱的事，以远坂家目前的处境，最多照顾凛，根本无力庇护小樱。

    她对卫宫切嗣不太感冒，不过小樱需要庇护，魔术师杀手的实力够了。

    但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是爱丽丝菲尔，确实如雁夜说的，爱丽丝菲尔是个温柔体贴的母亲，一定能照顾好小樱。

    是的，小樱现在就是切嗣和爱丽丝菲儿的养女──卫宫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