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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村头的张大嫂今天给了我两条鱼,今天你可以吃……”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陆秋歌看到了宁砚正准备往箱笼里放的一摞书。
陆秋歌清楚,宁砚平日去书院根本不会带这么多书。
脸上带着的轻笑隐去了,恬静明亮的双眸也黯淡了几分,抿起唇看着宁砚,沉默不语。
宁砚之前就是女人,也喜欢用沉默来表达无声的抗议,所以他很吃这一套,尤其是面对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
将手中的书放进箱笼,宁砚走到陆秋歌的面前,认真的解释道:“秋歌,我不是要卖书,我保证,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把书一本不少的带回来。”
陆秋歌仍旧没说话。
宁砚放软了语气继续说到:“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把我带了几本书和书名记下,等我下次回来,你检查好不好?”
陆秋歌到宁家的时候,宁远平还在,教宁砚读书的时候,陆秋歌也跟着学了一些,所以宁砚才会说这话。
宁砚说这话本来就是想让陆秋歌相信他,没想到陆秋歌还真的上前将箱笼里的书拿出来,在心里记下后,又一丝不苟的将书给放好。
宁砚站在陆秋歌身后,看着她的动作,看着那双手。
那双手并不漂亮,骨节处比较粗大,皮肤也很粗糙,这些都是长期的农活留下的。
宁砚再看看自己这双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嘴角不自然的抿成了一条线。
陆秋歌注意到后,以为是宁砚生她的气了。
她知道男人一般不喜欢被女人管教。
本来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悲从心来,陆秋歌垂下眼帘,任由眼前被弥漫的雾气遮住。
宁砚看到陆秋歌脸上流下的泪痕后,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哄!
“我知道我有卖书的念头是我不对,我现在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书我是不会卖的,我带那些书是想去书院看的。
你和娘说的话,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呢。”
“我相信。”
“那你怎么还哭呢?”宁砚自认为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他这个曾经是女人的男人更了解女人,但他怎么就迷糊了呢。
陆秋歌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几分倔强,抿唇低声说到:“你不用生气,我以后少管你就是了。”
宁砚一怔,只觉得一头雾水。
“我没生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陆秋歌闻言,细细的打量了几下宁砚,发现对方的确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
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去,陆秋歌抬手帮宁砚整了整衣服来缓解心里的尴尬,同时缓缓说到:“家里有我和娘在,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就行。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院试了,你准备三年了,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这次院试。”
“等你成了生员,也该成家了。”
陆秋歌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最好……能找个官家小姐,要知书达礼,要温柔贤惠……”
没等陆秋歌说完,宁砚就打断了她。
“我不会娶的。”
她骨子里还是女人,怎么让她去娶一个女人过日子,至少目前他不习惯。
但要喜欢男人也不可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一个人过下去。
但五代单传的宁家要是在他这里断了,他娘绝对能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如果最后真的要娶妻的话,那也是娶眼前这个女人,他的……童养媳。
宁砚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娶陆秋歌?他?宁砚慌忙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但发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甚至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的身体是男的,喜欢女人很正常。
他是你爹给你准备的童养媳,娶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对你这么好,你负了谁都不能负她。
而陆秋歌则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到:“总得娶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
第2章 离家
傍晚时分,白淑兰才踩着夕阳,一身风尘仆仆的回到家。
白淑兰是宁砚的爷爷宁伯生还在翰林院任职时给宁远平娶的妻子,是宁伯生同僚的女儿,也是大家闺秀一个。
但现在除了能从气质间隐约能看出来出身大家以外,与普通的农家妇女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甚至比同龄的妇女显得更加苍老。
陆秋歌见到白淑兰回来,忙将温在锅里的饭菜给端到了堂屋。
说是饭菜,其实就是用面和野菜做成的菜团子,面很少,野菜占大多数。
白淑兰用一碗水就着三个菜团子吃完,等陆秋歌将碗筷收拾了后,将背回来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
包裹里面放着一些彩线。
在彩线的中间还有两小块碎银子和一把铜钱。
白淑兰用一块帕子小心翼翼的将钱裹了起来。
“绣坊的主事说我们这次送去的帕子花样绣的好,每条帕子多给了一文钱。
我又买了一点彩线。”
“咱们俩个这段时间抓紧多绣一些帕子。
砚哥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院试了,要去府城赶考,这点钱还是不太够。”
陆秋歌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
说完,陆秋歌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将今天书房里发生的事情给白淑兰说。
白淑兰眉角愁绪不减,看向堂屋内供奉的两个牌位,低声呢喃道:“公公,相公,你们一定要保佑砚哥儿通过院试啊……”
陆秋歌一看就只要她在想些什么了,也在心里默默说到:“老太爷,老爷,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砚哥儿。”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陆秋歌轻声唤了白淑兰一声。
“娘,您忙了一天了,快些睡去吧。
我去厨房给您打点热水送到房里。”
白淑兰叫住了陆秋歌。
“我自己去就行。
你去书房看看砚哥儿,茶杯的水凉了就给他续点热的,免得他又喝凉茶。”
“好。”
看着陆秋歌离开堂屋,白淑兰起身看着宁远平的牌位,轻声说到:“相公,当年将秋歌带到宁家是对的,没有她在,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希望砚哥儿也能记着她的好,不要负了她。”
说完,白淑兰用干净的布把两个牌位擦拭了几遍,然后才离开堂屋,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宁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和房。
白淑兰单独住,宁砚和陆秋歌虽然在外人看来已经是默认的夫妻关系了,但两人依旧恪守礼法,一直都是单独住的。
换了现在的宁砚,就更不可能做些别的了。
书房内,宁砚已经点上了油灯。
他没看书,而是在一张纸上将自己脑海中能在以后用到的知识
用笔下来。
不然